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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70)

作者: 仓央吹笙 阅读记录

薛怜怀疑他故意找茬。

他要是有那个东西,还用得着费这么多心思?

早就把他压在地上,一雪前耻了好吧!

然而还不等他气愤,却又听见宋玉负说:“用这个,好不好?”

只见他伸出手,缓缓摸上了自己的手腕……上的珠串。

薛怜沉默了。

论会玩,永远比不过宋玉负。

几番纠结下,他同意了。

就在他去取珠串的时候,腰却被对方忽然一勾,然后顺势滚到了床榻上。

耳畔传来低笑。

“哥哥不会真以为我愿意在下面吧,就算是下面,那也得是你夹着我的腰。”

薛怜瞬间恼怒。

骗子!

-

殿内的炭火已经燃尽。

宋玉负抱着薛怜从汤池里出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原本粘腻的热气已经渐渐消去。

他温柔地将怀中熟睡的人放在榻上,然后轻轻掖好被角。

殿门外终于响起了一道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慕瑛走进来。

“陛下。”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宋玉负接过。

那是个透明的小瓷瓶,里面装着半瓶蓝色的液体。

很快,慕瑛便找到了剪刀递给他。

他看着薛怜熟睡的容颜,忍不住低头吻了下,才一手撩起他垂在肩侧的乌发,从中剪了一缕下来。

折好放进瓶子里。

很快,墨色的发丝被里面的药水侵蚀,液体逐渐变成了黑色。

薛怜没什么反应。

宋玉负将瓶口抵上他的鼻尖,看着他在无知觉的睡梦中吸入气体。

“陛下,这蛊会……”

慕瑛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劝道。

“我知道。”宋玉负合上瓷瓶,丢给他,“收好了,别让他发现。”

“是。”他点头应下,然后就打算退出去。

“等一下。”

宋玉负叫住他,目光落在早已成灰的火盆上。

“添些新炭火进来。”

第72章 宴春姑姑

京城下雪了。

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不算大,落地便化了。

薛怜择了个观雪尚佳的亭子,围炉坐着,慢慢誊写卷宗。

兰钏一边往炉子里面加小炭火,一边说感叹道:“公子,这火炉精致轻巧,既能围炉煮茶,也能暖和身子,真是上好的佳物。”

“你倒是很会夸这些东西。”薛怜看着卷宗,眼皮都没动一下,“恐怕就是你这张小嘴儿,才让阿兰亓没冻死在这个冬天吧。”

兰钏蓦地一惊,手中的炭火没有夹稳,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立刻吓得扑通跪倒在地,上面有飘落进来的雪花,化成了雪水,浸湿了她的膝盖。

“公子,我……奴,奴婢并非刻意擅作主张,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你心地善良,见不得一个将死之人挨冷受冻?”薛怜打断。

“不,不是……”

“宫中虽然人口不多,但每日的炭火棉被都有计数,你下次要发善心,也得先动动脑子。”

“……是。”兰钏垂下头,不敢再反驳。

“兰钏啊,你要记住。”薛怜放下手中的毛笔,正眼瞧她,“除非你从不做亏心事,否则你做的事会让你的心一直亏欠着。”

兰钏咬着唇,刚要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公子在此处处理公务,小心受寒了。”

薛怜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朝亭子这边走来。

她笑意和蔼,身上穿着布料上好的绸缎,但形制又和宫中女婢没有差别。

兰钏依然跪着,连忙朝她道:“宴春姑姑。”

“怎么让小姑娘跪在这里?”宴春瞧了眼她,不解地看向薛怜。

“年纪小不懂事,训了两句罢了。”薛怜语气很淡,然后看向兰钏,“起来吧。”

“多谢公子。”

宴春看向薛怜的手,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已经冻的通红。

她便让兰钏先下去,自己在这里伺候便好。

兰钏看了眼薛怜,却见对方没什么反应,算是默许了。

于是她只好慢吞吞站起身,然后走开。

宴春给炉子多加了点炭火,才说道:“公子往日里不曾在宫中闲逛,想不到这雪景却能引的公子坐在这儿一连几个时辰。”

“姑姑对我很熟悉?”薛怜问。

他只是早先听闻宫中有位老人,是宋玉负母妃的陪嫁丫鬟,名叫宴春。

后来宋玉负的母妃去世,他便将宴春当做了半个母亲,称帝后便接来了宫里。

不过他一直未曾见过。

“小殿下喜欢的人,老身自然是会了解多一些的。”

“看来,姑姑对陛下很是上心。”

宴春笑着:“小殿下年幼时一直在老身和郡主身边,后来……发生了些事,才远离了我们来到徽阳。”

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

然后将煨好的热茶从炉子上端下来,倒了一杯递到薛怜面前。

薛怜垂着眸子,漫不经心道:“那你们可有不少年没见面了。”

“是啊,不过好在现在也算半个团聚吧。”

她眉目慈祥,就连皱纹也是透着一股岁月遗留下来的柔情。

“小殿下虽然为西珏世子,但当时宋家权势早已被吞并,少了母家的后盾,再加上王上看重阿兰亓殿下,自然前往徽阳做人质这个事就落到了小殿下头上。”

她说完这段话后,像是又想起了往事,目光落在了白雪飘洒的湖面上。

如今更朝换代,逝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倒是不曾与我说过这些。”

薛怜顺着她寂寥的目光,也看向了湖面。

“小殿下一个人在徽阳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其实老身也不得而知。若不是有时会追问,这些事他是断不会主动提起的。”

“姑姑来找我,只是为了与我一同赏雪吗?”他忽然道。

“老身找公子,确实有些私心。”宴春坦言,“不过有些话也并非非说不可,倘若公子全然不在意陛下,那便也不必说了,免得徒增你与陛下之间的烦恼。”

“无妨。”薛怜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今日得闲,又有雪景在前,就当是听故事了。”

他这么说,宴春也不气恼,依然笑着。

“小殿下喜欢公子,自然是公子与常人相比,有拔萃之处。”

言外之意,他没必要在她面前表现地冷漠无情。

“姑姑说话倒是中听。”薛怜忽而一笑,“不知姑姑可有子嗣?”

宴春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问这个,如实回答:“老身一直孤苦伶仃,除了陛下还愿意时常照拂看望,便没有亲眷了。”

“那可惜了,姑姑这么聪慧的人,亲自教养出来的孩子一定会是国之栋梁吧。”

“公子言重。”宴春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实不相瞒,小殿下年幼时也算得上懂事纯良,但从徽阳回来后,确实像变了个人,有时……老身也会惊怕。”

薛怜笑而不语。

“本来,小殿下可以誓死不去徽阳的。可是王上当时拿郡主的性命威胁,他才只能同意。临走时,王上还承诺等他年满十八岁便接他回西珏,弥补对他们母子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