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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94)

作者: 仓央吹笙 阅读记录

自从开始教书,薛怜留在家里的时间便更少了。

一清早出去,然后几乎都是傍晚才回来。

村里的学堂又是不供饭的,但他觉得来回跑太麻烦,于是要么带点干粮,要么就饿一顿捱过去。

但宋玉负不让他饿肚子,学着做饭之后,会将新出锅的饭菜给他送到村塾里来。

村塾在山上。

宋玉负送饭过来时,刚好是午时。

薛怜看着面前简单的两菜一饭,虽然火候一般,但几乎没有焦糊,是能吃的。

于是抬头问他:“你吃了吗?”

“吃了呀。”宋玉负笑着回答,“我在家吃完后才给哥送来的。”

他当然没说,自己在家吃的全是烧焦的那一部分,就连米饭,也是吃的最下面的锅巴。

薛怜坐在书斋里吃饭,他便在外面的草地上玩。

一直到了村塾放学。

恰好是傍晚时分。

宋玉负抱着膝盖坐在青石阶上,听到说话声连忙抬头望去,见薛怜正从书堂里走出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是教“礼”“乐”的先生。

宋玉负站起身,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过来。

“阿云。”薛怜朝他说,“我要去前面的村子里一趟,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只看了薛怜半晌。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见他没有吵闹,薛怜才放心地朝身旁的男子说:“那就麻烦贺先生帮我照看一下他。”

“你放心,我就在这儿。”

薛怜走后,贺宣才看向几乎跟自己一般高的宋玉负。

听人说,他好像有些痴傻。

于是他出声道:“阿云,你哥哥只是因为学生家里有点事,很快就回来了,不要怕。”

“我知道。”宋玉负冷淡回答。

然后又坐回到青石阶上。

贺宣没想到这小子还挺高冷,开始怀疑村里的人是不是搞错了。

但他教书也有六七载了,对孩童一向很有耐心。

他也坐在了石阶上面,然后说:“就这么待着也很无聊,你有什么想玩的吗?”

宋玉负垂着一双眸子,盯着地面,不说话。

“斗蟋蟀,玩过没?”他又说,“很适合你们这种男孩子。”

宋玉负这才抬头看他。

薛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两人蹲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地上是两只褐色蟋蟀。

宋玉负见到薛怜,连忙开口:“哥,快来看,它们要打架了!”

薛怜便走过去。

没一会儿,宋玉负的那只蟋蟀便扇动翅膀,发出一声鸣叫。

另一只蟋蟀朝它靠近,绕到身后的尾巴处。下一秒,竟直接爬到了它的背上。

“???”

三人疑惑看着。

紧接着,就看见下面的那只将腿翘高,然后两只蟋蟀抱在一起,紧密贴合的尾须疯狂颤动起来。

薛怜:“……”

贺宣:“……”

宋玉负:“?”

薛怜一把拉过宋玉负,道:“别看了。”

“为什么?”宋玉负茫然地眨了下眼,“它们不是在打架吗?”

贺宣也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是打架,是打架。”

“那到底谁赢了?”他追问。

贺宣想都没想就说:“你的赢了。”

宋玉负偏头,又看了依旧难舍难分的两只蟋蟀一眼。

“可是我的蟋蟀不是在下面吗?”

他问完后,漆黑的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叫了一声。

“哥,你看它们。”他拉住薛怜的手,“这动作像不像我和……啊,啊!”

喉咙里的“你”字还没说出口,薛怜就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腰肉,力道极重。

然后微笑着拍拍他的脸,柔声说道:“小昆虫交尾没什么可看的,我们回家吧。”

“哥……”他疼的差点落泪,还是不死心地问,“什么是交尾啊?”

薛怜:“……”他就不该多说这一句,应该直接将他拎回家!

一旁的贺宣见他求知若渴,于是代替回答:“交尾便是雌雄两体交合,繁衍后代。”

宋玉负眨了眨泪汪汪的眼睛,看向地上的两只蟋蟀。

“它们刚刚是在交尾吗?”

“……没错。”

“那为什么我的蟋蟀在下面,哥的蟋蟀在上面呢?”他不解,“我的不是雄性吗?”

薛怜听傻了。

他看向贺宣:“什么叫我的蟋蟀?”

不是他们两个在斗蟋蟀吗?

提起这个,贺宣就觉得离谱,摇头无奈道:“他说,他的蟋蟀只能和他哥的蟋蟀玩。”

然后随便抓了两只,刚巧还是一雄一雌。

薛怜觉得宋玉负荒谬至极。

于是匆匆和贺宣道别,将他拖回家。

第98章 阿云,听话

进了院子。

宋玉负却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薛怜去做饭,他便跟前跟后。

“哥,刚才你为什么要掐我啊?我明明没有说错啊,它们的动作就是很像我和你在床上……唔……唔唔。”

薛怜抬手捂住他的嘴,眼神警告。

“你再提这个事我就不要你了。”他拿出杀手锏。

听到这句话,宋玉负立刻闭上了嘴。

“……哦。”

“不仅如此。”他继续警告,“以后也不准在别人面前说我和你的……那种事情。”

今天他说那话的时候,贺宣就在旁边,他直接差点吓出心脏病。

“什么事情?”宋玉负认真反问。

“就是那种……”他欲言又止。

“我明白了,是亲亲的那种事吗?还是在床上……”

薛怜急忙打断:“我说了闭嘴!”

“哦……可是。”宋玉负再度开口,他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不解,“哥,我们坦坦荡荡,又没有对不起别人,为什么要藏着啊?”

薛怜不语。

这个问题他难以回答,尤其面对的是只有十二岁心智的宋玉负,就更难回答了。

“哥,是因为我们是兄弟吗?”

“……不是。”本来就不是兄弟。

“那是因为,我和你都是男孩子吗?”

薛怜实在不想和他周旋,于是妥协般地点头:“对。”

宋玉负听后笑起来,然后立刻抱住他,深吐了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哥不喜欢我呢。”

“你是不是拎不清重点?”薛怜无语。

“只要哥也喜欢我就行,其他的我才不在乎呢。”

“你要是不喜欢我到处说,那我就不说了,但不能不要我。”

-

学堂的课程越来越多了。

几乎水柏山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会来这里上学。

近日,又多了一批新入学的女童。

贺宣看着名单,啧啧称叹:“这还是我教书这么多年,第一次瞧见这么多女童的名字,算是开了回眼界了。”

薛怜认真批注着学生默写的文章,听到这话时,刚巧注解完毕。

他看着眼前的这张宣纸。

是个小女孩写的,小楷歪歪扭扭,笔锋无力,但比起前几日已经进步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