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漂亮穿进绿茶文后(76)
贝齿下意识合拢, 阻挡入侵者的搜刮,一丝腥甜迅速在口腔中蔓延开。
郁平川向后退开一步, 松开束缚叶淮的手。反手用拇指按住下唇破溃处擦拭, 湿濡的腥气从唇瓣转移到指尖。
叶淮得以挣脱后转身欲跑,郁平川快速按住他的肩膀, 重新将人压在门上。
“跑什么?”郁平川凑到叶淮耳边低声道。
双手反剪在身后, 叶淮被郁平川压在门上无法挣脱, 又不敢用力挣扎, 怕声音太大,把外面的人招惹进来。
摇晃的步伐踏入卫生间,男人吹着口哨,一边着急忙慌地解裤子拉链。
叶淮和郁平川所在的隔间门被用力推晃,叶淮屏住呼吸,浑身僵硬。
“咦,有人?”男人嘀咕了一声,转而走向里面的隔间。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隔壁传来放水的声音。
“郁平川,你松开我。”叶淮压低声音道。
“那你不准跑。”郁平川同样小声回答。
“好。”叶淮急切地答应道。
郁平川垂眸眨眼,微微勾起一侧的嘴角,松开束缚叶淮的手,向后退开。
叶淮破门而出,拔腿就跑。
大堂内熙熙攘攘,叶淮慌张地跑出来,差点撞倒一位服务员。
“先生小心,我们这里不可以跑跳,万一撞翻火锅太危险了。”服务员扶住叶淮,嘱咐道。
叶淮回过神,在大厅内扫了一眼,果然见到一些新来的食客桌子上空荡荡的,一些服务生正端着满是红油汤底的火锅往桌子上摆。
如果不小心撞到,确实很危险。
叶淮拉住转身欲走的男服务员,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需要马上离开,卫生间有一位视力障碍的先生,你能帮我把他扶到C201号桌吗?等下会有人来接他。”
“好的。”男服务生说道。
“谢谢。”
叶淮低头走到前台结账,快步离开火锅店。
另一边卫生间内,隔壁的男人被响声吓了一跳,尿都没尿完,急忙提上裤子出来。
“卧槽,怎么了怎么了?”
男人的视线范围只捕捉到了叶淮逃跑的背影,再回头,一个面色阴冷,眼睛里没什么情绪的人,独自站在隔间内。
上下打量了眼郁平川,男人震惊地嘀咕:“卧槽,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隔间干什么呢?”
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郁平川听见卫生间门口多了一道陌生的脚步声。
“请问哪位先生需要帮助?”受到叶淮委托的男服务生走到卫生间。
醉酒的男人定了定神,转头看向男服务生。
四目相对,服务生很快否定了面前的男人。向前几步寻找到隔间内的郁平川,服务生张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有反应。
“这位先生我来扶您去外面,稍后会有人来接您。”男服务生朝郁平川伸出手。
嘴角的破溃处血液凝固,空气中的血腥气被劣质香薰稀释,郁平川松开身侧的拳头,将小臂伸了出去。
“好。”郁平川淡声道。
男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服务生把郁平川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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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独自回到家里,顾不上脱鞋,直接跌坐在门口。
手里的钥匙滑落到地面,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像是要把舌头顶出来一样。
叶淮伸出食指缓缓贴上唇瓣,陌生的温度让他瞬间缩回手。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卫生间,叶淮伏在洗手台上的镜子前。
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唇瓣上,微肿红润的嘴角挂着一抹刺目的猩红,宣告着刚刚经历过的疯狂。
指尖轻点唇瓣,叶淮朝着镜子里的人生气。
亲得那么用力,有那么好亲吗?
下意识用指腹摩挲,轻咬下唇含入口中舔舐,舌尖扫过一处,叶淮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对着镜子定睛一看,下唇一处细小的伤口缓缓溢出鲜红。
“嘶——”叶淮拧起眉,打开水龙头将唇上的血渍清洗干净。
冷水冲掉血迹,也冲掉了燥热鼓动的情绪,重新抬头与镜子里的人对视,桃瓣似的眸子三分清醒,三分震惊。
他刚刚在干什么?
回味郁平川的吻吗?
门口处传来的响动,夺走叶淮全部的思考时间。
眼里的震惊放大,叶淮手忙脚乱地从卫生间冲出来,脱掉外套甩到沙发上,紧接着又连蹦带跳地甩下鞋子,直接丢到门口。
咚,咚,两声,鞋子砸在门上又滚落至地面,叶淮站在沙发前换了好几个姿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些。
“……”
门口的响动消失。
又等了一会儿,好奇心驱使叶淮走到门口,趴在猫眼上往外看。
陌生的男人背影,伏在对面的门口。
又过了几秒对面门打开,脸上贴着面膜的女人走出来,抬手给了男人一巴掌,娇嗔道:“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喝酒了?”
男人嘟嘟囔囔地把女人抱进怀里,笑嘻嘻地解释道:“别提了,我刚才醉醺醺地走错门,拿着钥匙去捅对面的锁,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人家。”
“赶紧进来再说,大晚上的别吵到人家休息,你先洗澡,我给你煮醒酒汤。”
走廊内恢复寂静,数秒后声控灯熄灭。
叶淮见回来的人不是郁平川,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什么情绪。
墙上挂钟的指针转了大半圈儿,按理说火锅店离得也不远,就算是周启岁用拖的,也早就该把郁平川拖回来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止不住心里的担忧,叶淮想给周启岁打电话询问情况,结果对方先把电话打了过来。
“喂七哥,你们到哪儿了?”叶淮火速按下接听键。
“老郁说身体有些不舒服,我陪他去市中心医院的急诊检查。”周启岁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没什么大事,你别着急。”
“哦。”叶淮声音淡漠。
他确实不着急,不过是某些人故意演给他看的苦肉计罢了。
周启岁对叶淮的反应感到惊讶,一个连郁平川掉根头发都心疼到不行的人,怎么突然这么冷淡?
“你俩吵架了?”周启岁瞄向身旁竖起两只耳朵偷听的郁平川。
“没有啊?”叶淮否认。
“……”听语气可真不像没吵架的样子。
周启岁左看右看,怎么也猜不透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垂着头叹了口气。郁平川老辣,平时就喜欢板着一张脸,瞧不出来什么名堂。
但是叶淮不一样,这孩子有什么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这俩人的嘴紧的像死贝壳一样撬不开,他们不说,周启岁也没办法。
周启岁道:“那你从家里带套换洗衣服来吧,身份尊贵的郁少爷要在这打吊瓶,非说身上衣服的火锅味大,要回家换衣服,医生怎么肯让他走?”
要打吊瓶?难道郁平川不是装病?
叶淮开始变得急切。
“好,我现在打车过去,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郁平川已经被转到了输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