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天下第一(16)
而上弦之贰的本尊却是借用这个时候,转身就走。
他能轻松的走,但是朝阳不能。
比起追上去博一个根本做不到的可能性,蝴蝶香奈惠的命更重要。
眼前铺天盖地的冰莲花很漂亮,可是等它们落下来,就会要命。
问水诀·泉凝月
问水诀·风吹荷
减少伤害,然后在吸引那个奇怪的冰人攻击自己。
所有的莲花都冲着朝阳飞溅过来。
蝴蝶香奈惠龇牙欲裂:“叶小姐!躲开!”
朝阳听到了她的嘶吼和挣扎,握着日轮刀的手更紧了一分。
冰莲花打在脸上身上剧痛无比,即便是九溪弥烟也无法全部弹开,不过是一个照面,就把她割的体无完肤。
好在她夜晚吃掉的生气足够的丰厚,割开的伤口即便来不及痊愈,也不会有多深。
这还要感谢天生剑骨,切不断,砸不烂。
冰莲结束的那一瞬间,朝阳的剑对准了冰人。
问水诀·虎跑
冲到近前。
问水诀·醉月
强制控制。
问水诀·听雷
问水决·断潮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冰人也碎在了她的刀剑下。
全身大面积的伤口。
拼着一口气咽下去的血水狂涌而出,将整个衣染染成了黑色,腥臭无比。
只有脸颊边吃猎物留下来的血迹还是鲜红的颜色,干枯在脸上,形同恶鬼。
朝阳的两只手都有不同程度的烫伤,最严重的左手,烫伤蔓延到了肩膀,如果在往上一点,就会到达她的心脏。
可是她却恍若未觉,转过身来,一点一点的挪动自己的脚步,挪到了蝴蝶香奈惠的身边。
看着对方几乎无法止住的血,沉默着。
蝴蝶香奈惠看着对方,脸上勉强的挤出了一些笑容来。
那些红色的,充满血腥味的……
听说叶小姐并非完全是人,她所谓的有事,就是去猎食么?
那么她吃了多少人呢?
惨烈又悲伤的笑容爬上了花柱蝴蝶香奈惠的脸:“叶小姐……”
她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但是朝阳听出了她言下之意。
毫不在意的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很轻的笑了一声:“怎么?受伤糊涂到了畜生的血和人血都分不清了么?”
被误以为是吃人的怪物原本应该是很难过,或者很愤怒的事情,但是朝阳并不这么觉得,她只觉得开心。
非常开心。
第19章 第 19 章
即便努力遏制,可是重伤之后她并没有太多的力气来维护伪装出来的人形的完美了。
黑发褪色成半黑半白的样子,黑曜石一样的虹膜也褪成了水墨一样的灰色,瞳孔抿成了一条线,索性那些咒文一样的东西并没有出现。。
她吃的东西并不算多,以‘活死人’的胃口来说,连两分饱都不到,也多亏了这刚吞下去的食物,可以让她支撑到现在,没有因为伤重昏迷过去。
她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面,蹲下身来,伸出手,摁了止血的几个大穴,看着对方出血量减少,脸色缓和了一些。
“叶小姐,你……”即便自己性命垂危,可是蝴蝶香奈惠更加担忧的是眼前的这位剑客。
她没有吃人真是太好了,可是她伤的很重,侧腹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这是刚才的冰锥留下来的,周围都被冻住,无法愈合,他的地方虽然在缓慢愈合,可是她握过日轮刀的手却全是灼烧,甚至还在沸腾撕裂的伤口。
伸出的指尖上甚至能隐约看到她那奇异的,荧白的骨头。
“我没事,你不要说话,我没有力气拖你回去,所以你得省着点力气为自己止血。调整呼吸,调整身体肌肉节奏,收缩血管。不然等救援的人来了,你却死了,那就不好了。”
香奈惠想说点什么,伤口却没法继续等下去。
不知道她按了什么地方,好几个被割开的大血管血液流速变缓了。
香奈惠尽力配合着朝阳的动作。
两个人都已是强弓末弩,可是那双灰白的眼睛看着她,神情坚定。
朝阳听到了一些急促的脚步声,微微抬头望去。
是蝴蝶忍,蝴蝶香奈惠的妹妹,正疾驰向这边赶过来。
她动了动。
明明身体已经到了能够活动的极限,阳光下她甚至被削弱的一动都不能动,可是心却感到了一丝丝的轻松,快乐。
然后这份快乐就在她的脸上荡成了一个温和的笑意。
低头看着香奈惠:“上弦之二退了,你妹妹也赶过来了,你能活下来了。”
灰白的瞳孔里似有泪光,可是仔细看过去,却是干涩猩红。
“真是太好了。”
香奈惠的呼吸停了一下。
她在那双绝非人类的瞳孔里面,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的样子,而是另外一个人。
一个年岁幼小的多的女童。
之后就是一顿兵荒马乱,赶来的蝴蝶忍抱住了自己的姐姐,而紧随其后的隐则是不停呼唤着同伴,把两个像是在血里泡了好几圈的人抬上了担架。
比起一边已经彻底晕死过去的香奈惠,朝阳的状态要好的多,甚至还有闲心指挥着隐去干别的事。
“我的衣服落在隔壁的山上了,你们帮我找回来吧。”
隐面面相觑。
被抬着回去喘了口气的朝阳对自己身上的血迹忍无可忍,担架跨过一条小溪的时候直接找一边的隐要了一把普通的小刀,直接从担架上翻了下去。
整个人摔在溪水里面。
“叶大人!”隐惊叫着就要去扶起她。
朝阳只是想清洗自己,挥挥手,拒绝了隐的帮助,支着身体,从被晕开以后却依然浓重的血水里跪坐起来。刀锋一转,面向自己。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惊的一众隐一步也不敢上前。
细而苍白的手将刀锋插入被上弦之贰的血鬼术冻到坏死的肉里,迸出的黑色血又给身下的溪水添上一层颜色,路过的鱼虾抽搐了两下,直接翻着肚皮漂浮到了水面上。
被她的血水臭晕了么,真可怜。
朝阳笑了,顺手捞起一条可怜的鱼塞进自己嘴里,吞了下去。
一点点零碎的生气,聊胜于无。
剜掉组织愈合的坏死的肉以后,身上的伤口就来提供以一种活人绝不可能达到的速度一点一点闭合,直到恢复如初。
隐队员们看的目瞪口呆。
而朝阳则是面无表情,像是这种事已经做过了无数次一般。
挖完腐肉,伤口合拢的档口,朝阳躬下身来,借着流水把自己脸上身上头发上的血迹仔仔细细的洗的干干净净的。
这个过程很漫长,漫长到了日头高升的时候她才做完,但是衣服上的血迹却没有这么容易清洗。
“你,把衣服脱下来。”朝阳抬头,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对着一位隐的队员开口道:“没错,就是你。”
“不……这……”被指中的隐手忙脚乱的摇手摆头,连退好几步,生怕朝阳上来就要扒他的衣服,脸色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