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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江望断明月台(106)+番外

作者:吾本朽木 阅读记录

从前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有错,而今却是再无颜说出那两个字了。

这是重生以来,江冲第二次落泪。

上一次是为长公主,这一次是为他自己。

韩博并未出声安慰,而是抱着江冲躺倒在竹椅上,让他在自己怀里一次哭个够。

等江冲哭痛快了,韩博扯着自己浸了大片水渍的前襟道:“你看你把我衣服弄成这样。”

江冲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淡定地换了个地方擦干眼角的泪光,“反正都是要脱的,怕什么?”

韩博目光瞬间变得幽深,他将江冲覆在身下,一手捧着他的脸低头亲他,一手循着中衣的空隙探入衣内,三两下便将本就不大牢靠的衣带解开。

“回房。”江冲腰间微凉,按住他的手小声道。

韩博亲亲他通红的眼睛,试图进行哄诱:“你放心,不会有人来这儿。你看,今晚的夜色星光像不像你第一次来这儿的情景?”

江冲抬头,微微一愣。

庭院幽深,月色朦胧,星空璀璨,光影流转。

韩博见他有所松动,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那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

“我也……你胡说,你当时不是正跟我玩欲擒故纵给我下套呢,还有心思赏景?我才不信你。”江冲猛地反应过来又被他哄了,因刚刚哭过的缘故,连控诉都带着一点颤动的小奶音,听得韩博越发难以自持。

“我当时的确无暇赏景,因为你亲我了,证明你我之间并非只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当时感觉就像做梦……不,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事,梦里你只会对我说‘韩兄盛情在下实难领受,日后若无必要还是不要再见’。在去上榆那两年,我总是梦见你在拒绝我,醒来又想起你亲我,返来复去一遍又一遍,都快把我给逼疯了……小月……如今你我这般,应该不是我在做梦吧?”

听了这一番衷肠,江冲哪还记得要提防被韩博哄骗,只恨自己为何没有在重逢时主动向他表明心迹,为何要让他经受这样的折磨。

修炼不到家的江侯爷三言两语掉进了韩榜眼的圈套,底线一退再退,在韩博润物无声的温柔中半推半就地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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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江冲重生原理,本文世界观设定,见微博“不是朽木吗”第一条,有图。

第71章 韩记蒙汗药

次日,韩寿按时来叫自家公子起床,去翰林院要赶在卯时之前,他便叫得比昨日早了些。

隔着内室的门缝喊了两声,里面没动静,待喊完第三声时,内室传出侯爷的声音。

侯爷显然没睡醒,嘟嘟囔囔抱怨道:“去什么翰林院?烦不烦啊……”

韩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韩博吩咐道:“去给我告假,就说我中暑了。”

“小的这就去。”韩寿心里暗暗感叹自家公子这是要从此那什么不早朝了。

韩博在床头靠着,眼神清明,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指尖从江冲额头往下,依次划过眉心、鼻梁、嘴唇,最后停留在锁骨上。

那里有一道痕迹很淡的旧伤疤,帐子里光线昏暗几乎看不见,但手指却能感受得到。

“一边去。”江冲拍开他的手,往床里侧挪了挪。

“你这人怎么还过河拆桥?”韩博摇头叹息,“用得着的时候一口一个‘哥哥’,现下用不着了,就‘一边去’。方才是谁缠着我不让我起床的?”

江冲推了推他,“谁缠着你了?这会儿还来得及,快叫重明把我的马牵出来,定能赶得上点卯。”

“不去了。”韩博不退反进,也跟着往里侧挪。

“应之,我有个想法。”江冲忽道。

韩博把玩着他鬓边一缕发丝,“巧了,我也有个想法。”

江冲定定看着韩博,韩博也在看着他,谁都没有先开口。

忽然,江冲眸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向韩博扑过去,却不料大腿酸软无力,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

韩博看准时机抱住江冲,朝床榻里侧滚了半圈,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声音微哑:“偷袭?”

江冲微微皱眉,“不是有话要说吗?赶紧的。”

“不急。”韩博将他脸上一缕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由衷赞叹:“我老婆真好看。”

江冲避开他的视线,耳根微红,随后轻柔的吻从额头沿着方才指尖抚过的地方落下来,江冲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当嘴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时,他几乎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迫不及待地迎接着对方的亲吻。

韩博的吻一如既往的温柔沉静,同时也带有一丝极其克制的强横之意,舌尖长驱直入,极尽缠绵。

就在两人俱已情动之时,韩博却缓缓离开了江冲的嘴唇,带着湿气的吻渐渐转移到耳垂上去。

江冲正渐入佳境,哪里肯轻易放他离开,攀住韩博的脖颈续上方才的吻,几经追逐却都不得要领,最终不得不可怜巴巴地软语相求:“哥,继续……”

韩博亲亲他的脸颊,轻笑:“叫我什么?嗯?”

随着韩博话音落下,江冲一僵,猛然从意乱情迷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丢了多大的人,脑海中“轰”地一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韩博还要给他雪上加霜,促狭地问:“叫哥哥做什么?”

没有地缝,江冲只好把脸埋进韩博胸膛,怒道:“闭嘴。”

韩博揽着他笑倒在床榻间,下巴在江冲头顶的发旋上蹭了蹭,柔声道:“不逗你了,说件正经事。”

江冲知道自己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越发不敢抬头看他,双手死命地搂着韩博的腰,“就这样说,不然我就不听了。”

“我觉得给你纳妾那个事,你四弟未必会死心。”韩博轻抚江冲后背,心中斟酌着用词,毕竟他要说的话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为了侯府未来着想,让底下人安心,你需要一个儿子。四公子出发点是好的,但同时他又要避嫌,省得旁人说他三房想占你便宜,所以在他看来最好的法子就是你有一个亲生的孩子。”

江冲一听就知道他有法子让江文楷死心,“该当如何?”

“我是想着釜底抽薪。”韩博在他耳边轻声道:“让四公子死心不易,可让圣都满城闺秀死心,容易。”

江冲猛地抬头,嘴唇微红,眼底泛着经久不散的水雾,是那样的缱绻动人,“我没什么,但是你……你前程真不要了?”

韩博拥着这世间只有他一人可以亲近的昳丽颜色,嗓音有些喑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就不爱官场逢迎那一套,何况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要付出更多精力,我呢,只想与我心爱之人相伴余生。”

江冲在面对韩博时总是定力不足,往往三两句话便能被他哄得不知今夕何夕,在听到韩博说“心爱之人”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我该如何去做?”

“也不必刻意做什么,只要你在我这儿住上几个月。”韩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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