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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江望断明月台(178)+番外

作者:吾本朽木 阅读记录

当时主持重修的是三老爷,他倒是想摆个阔将新宅修建得如京城侯府一般高大气派,奈何某个姓章的铁公鸡给批的经费支撑不起这个计划。

重明一行只早到一天,奴仆杂役们也早已将宅院打扫得一尘不染。

数日奔波,也就江冲体格健壮未感疲惫,其余人皆或多或少有些疲乏,江冲便命众人各自回房歇息。

随行女眷只有江蕙一人,后宅自然是归她自行安置。江蕙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急匆匆跑去后院和三天没见的大小毛团们亲热。

江冲一笑了之,径直牵着韩博入住东跨院。

新宅在修建之初便做过整体规划,既有北方大院的轩敞疏阔,又如南方园林一般绿植处处点缀,花木扶疏,倒不显得呆板单调。

韩博走进明亮大气的房舍,再也维持不住人前的风雅,懒散地往炕上一倒,“可算是到了!”

江冲随后跟进来,倒了两杯茶水,与韩博并排躺着,装作不经意随口问道:“你觉得……符宁如何?”

“挺好的,土地广阔,民风淳朴。”韩博就这一路所见适当地夸了两句,夸完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但你若想在此安养天年,我劝你别想了,我吃不惯你们这儿的饭食。”

江冲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我也没打算在这儿终老,这儿是祖地,到处都是江家人,若是住得久了,还得面对族里那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我闲的吗?再说地契不都给你了么,回头我抽个空,咱俩去瞧瞧,你若不满意就另选,直到你满意为止。”

“其实你不必事事纵容我。”韩博笑道。

江冲侧身面对韩博,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微微笑道:“小星回头嫁了人自有她的夫婿疼她,日后从族里过继来的孩子我必然诸多苛求。”

他这话说得牛头不对马嘴,韩博却听懂了他未宣之于口的情意——

天下之大,独你一人在我心上,不纵着你还能纵着谁呢?

“小月,若将来你发现我其实不是你以为的这样子,怎么办?”韩博鼓起勇气问道。

江冲在这种问题上一向心大,根本没察觉到韩博这玩笑似的一问之下隐藏了多少惶恐,笑道:“还能怎么办?再用鸡毛掸子揍你一顿?只要你不怕疼,我倒是不介意。”

在一起将近五个年头,江冲早已不复初时的生涩扭捏,私下里提及床笫间事也不会动不动面红耳赤,正是这份成熟坦荡才会使得韩博越发移不开眼。

韩博心头滚烫,呼吸渐沉,拇指轻柔地抚过江冲双唇,正欲吻上,江冲却微微侧过脸,这一吻便落在了脸颊。

随后江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侯爷,饭食已备好,可要即刻用饭?”

江冲道:“就在廊下用,再备些热水饭后沐浴。”

江南道了声“是”便退下。

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江冲对韩博道:“先吃饭,吃完饭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韩博一脸被人打搅了的不情愿。

江冲当然知道他在闹什么,年关事忙,又逢太后丧期守孝,紧接着又要准备回乡事宜,当真是冷落他了。

于是认认真真地将方才落空的吻补回来。

韩博被亲得舌尖发麻,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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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强调一遍:所有族名、地名、帝号、庙号都是瞎掰,架空,拒绝考据。

求评论这三个字臣妾都说倦了!

第118章 和亲的真相

抵达符宁的第二天,江冲便以晚辈的身份去拜见族长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们,态度很是谦恭,没有半点侯爷的排场。

这样的姿态一摆出去,到第三天,就开始陆陆续续有族人上门拜访了,来的都是一些亲族长辈,江冲不得不亲自接待。

韩博也就在一开始江冲去拜见族长时陪同在侧,之后便不是关起书房门作画,就是躲在院子里看话本,悠闲得很。

相较而言,江愉和重阳可就惨了,这些日子但凡有人上门,他俩都必定被江冲叫去见客,一左一右像俩门神似的站在江冲身旁,还得时不时地应付江冲的考问。

直到与族老们商议定下祭祖的吉日后,江冲便将待客的重任交给江愉,又命重阳作陪。

有了能撑门面的小辈,江冲自己便闲下来,叫人给他搬了张矮榻到院子里的樱花树下,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打瞌睡。

韩博一同在旁躺着,将江冲搂在怀里,如哄孩子一般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江冲嫌阳光刺目,不自觉地往韩博怀里钻,半张脸埋进韩博颈窝才肯消停下来。

韩博笑着亲亲他的鬓角,轻声道:“你让一让,不然咱俩都快摔下去了。”

江冲伸手一摸,果然发现韩博半边身子都空着,便往里侧挪了些,又抬腿勾着韩博让他也躺过来。

如此一来,两个人便完完全全贴在一处,中间再无半点空隙。

暖日融光下,江冲昏昏欲睡着,韩博却并无困意,他一心只顾用目光描摹着江冲此刻的睡颜,又觉时光匆匆流散,竟不能让这一刻成为永恒,不免遗憾。

只是一声不经意间的叹息,江冲便立刻问道:“怎么了?”

虽未睁眼,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韩博抬手拂去一朵快要落在江冲脸上的柳絮,怅然道:“从去岁春日至今,是你我在一起,完完整整过的第一个四季。”

江冲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了韩博的心情。

离京前的那次面圣,圣上已然明示待江冲解决嗣子问题之后用得着他,想到这一年来纵然除了清剿无忧洞以外,多半是赋闲在家,如此都难免小别,何况日后得了圣上重用,相处的时间只会更少。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江冲肩上扛着侯府和崇阳军的担子,他有必须要去做的事,可他也同样不想和韩博聚少离多。

他只能安慰韩博:“这一年是过去了,但是今后还有数十载春秋,有的是时间陪你。”

韩博笑了笑,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指尖抚着江冲眼下的青痕道:“瞧你今日这般精神萎靡,可是昨夜没睡好?”

江冲点头,“我梦见太后。”

“太后?”韩博面色有些古怪,“太后怎么了?”

江冲做了半夜的梦,整个人像是连着数日不曾合眼一般疲惫,此刻倒不是困,而是困惑。

他对韩博向来无所隐瞒,韩博一问,他就照实说了,左右不过是在梦里被太后骂了几句,又少不了几斤肉。

韩博听完沉默片刻,忽问道:“你可知太后为何厌弃你?”

江冲想也不想道:“长公主。”

韩博又问:“那你可知太后为何不喜长公主?”

这也是一直以来让江冲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在江冲看来,如果是男子,或许会因为妻妾众多,对不同女人生的孩子也有所偏爱,但如果是女子,自己十月怀胎亲生的孩子,哪怕是再怎么不好,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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