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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江望断明月台(208)+番外

作者:吾本朽木 阅读记录

江重阳一笑,露出点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慧黠:“父亲放心,年后小姑姑的及笄礼孩儿肯定会回去的。”

江冲笑着点头,“你记着就好。”

同副将交接完军务,江冲当天便带着十余名亲兵踏上了回京之路。

驻边武将入京要经过道道关卡,即便是有圣上亲笔批文,也不能减免一二,格外麻烦。

先从青园县转道金州,再从金州转隋光,终于赶在大年三十的清晨回到京城。

天色将明未明,整个圣都还未从沉睡中完全苏醒,江冲在城门口便打发下属们各自回家,他自己孤身一人回到韩宅。

深巷之中,疾驰的马蹄声格外清晰,路过巷口的铺子时还惊动了店家院中养的看门狗,狗叫声又惊扰到别家熟睡的小儿,一时间马蹄声、犬吠声、儿啼声不绝于耳,为旧年的最后一天拉开序幕。

韩宅的下人们也才刚刚起身,七八个人拿着大笤帚清扫自家院墙内外的积雪。

老管家王伯立在门口,双手捧着茶缸子指挥仆役们扫雪,忽闻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仔细一看,不由喜上眉梢:“侯爷回来啦!”

江冲一勒缰绳从马背上跃下,对王伯点了个头便一路小跑着穿过中庭,直奔卧房。

韩寿在外间守着热水,乍见江冲回来惊喜交加,被江冲一个眼神制止。

“去给我烧点洗澡水。”江冲脱下被雪打湿的披风外衣,在火炉上烤暖了手脚,闪身进入内室。

入冬之后,韩博便睡不大安稳,他本就睡眠不好,再加上天冷,就算被窝里捂着汤婆子也不顶用,到了后半夜照样会被冻醒。

江冲来到床前,一伸手便摸到韩博蜷缩着身子窝在棉被里,手脚冰凉,怀里的汤婆子也不怎么热了。

他将汤婆子拿出来时韩博正睡得迷糊,半梦半醒间还抱着汤婆子不撒手,随即怀里一空,手指触碰到更暖和的事物,便放弃了汤婆子的争夺。

被窝里那点快要散尽的热气那里比得上年轻身体的热度,韩博于睡梦中本能地贴近江冲,手脚并用地缠在江冲身上,不停地往他怀里钻。

江冲用手肘撑在韩博枕边,直勾勾地盯着韩博的睡颜看了会儿,忽道:“再装睡我就用胡子扎你了啊!”

话刚落音,韩博就睁开了眼睛,看着江冲又惊又喜道:“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江冲捏着他下巴亲了一口,笑着点评:“有点浮夸,重新来。”

韩博垂眸反思了一下演技的退步,重新换上一副真诚且无辜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装睡?”

江冲往下扫了眼,意有所指道:“你硌着我了。”

韩博一僵,瞬间破功,有些尴尬地把脸埋进江冲滚烫的胸膛,闷声道:“没想做什么,不用理会。”

“真不想?”江冲眉梢微挑。

韩博顿了顿,无奈道:“今日除夕,你还有许多事忙,我哪有那么不懂事。”

江冲这便明了,不是不想,而是要“懂事”,不能给他“添麻烦”。

怪可怜见的。

他听着隔壁净室的水声,舔了舔嘴唇,低声笑道:“和除夕忙不忙的没关系,要不是为了陪你,我才懒得大费周折回京,真不想?嗯?”

最后“嗯”的那一声实在撩人,韩博心尖像被猫尾轻轻扫过似的颤了一下,但他还记着江冲连日赶路奔波劳累,只是收紧了环在江冲腰间的手臂,“不想,陪我躺一会儿就好。”

然而韩博越是这般贤惠懂事,江冲就越是心疼。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韩博原本多会无理取闹,可自从被那道执刑司的奏折揭开他悲惨的过往,就再没向江冲示弱过。

他大概,是不想用卖惨来获取怜爱吧……江冲如是想着。

“可是我想,不信你自己摸。”江冲一边地带着韩博的手隔着中衣沿着自己小腹的肌理往下,一边故意坏心眼地在人家耳边说话:“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半夜起来把你写给我的信拿出来一遍遍看,可那玩意儿再怎么寄相思也不能跟我上床……我手又笨,没你是真的不行。”

话说军营可真不是有家室的人待的地方,一帮糙了吧唧的大老爷们儿,阳盛阴衰,若非有军规军法在那搁着,每月集体宣告一次,光是打架斗殴都够人头疼的。

军营里也有在籍的营妓,旁人还能招妓解决一下,江冲不行,一来他不想对不住韩博,二来也是被韩博给养刁了口味,连他自己都解决不了,遑论旁人。

所以,好不容易回京了,就算韩博不想,江冲也得哄着他给自己把这一年多攒下来的需求解决了。

别看韩博面上依旧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实则几乎快要失控。

他不是不想,而是怕控制不住自己——今日可是除夕,最晚过午江冲就要回侯府,去主持祭祀和家宴,夜里还要守岁,甚至明天后天江冲都没机会休息,还有很多事要忙。他不能只顾一己私欲不为江冲着想,万一没控制住,做过头了,耽误正经事可怎么办?

“那我用手帮你。”韩博低头解开江冲的裤带,把手伸进去。

这都忍得住?

江冲快疯了,头皮发麻地栽倒在韩博身上,喘息着祭出杀手锏:“哥,你老实说,你不跟我去金州,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韩博猛地住了手,在他身下淡淡抬眸,眼底如黑云压城山雨欲来:“滚去沐浴。”

江冲目的达成,美滋滋地从韩博身上下来,哼着小曲儿去净室洗漱沐浴。

嗯,胡子也要刮一下,不然都不用心给亲。

随江冲回京的亲兵之中,有的人本就是平阳侯府府兵出身,家眷妻小都在侯府附近的巷子里住着,回侯府报个信也就是顺路的事。

莫离收到信却脱不开身,本欲派小管事江南去接侯爷回府,但江文洲自告奋勇,底下从符宁带回来的几个孩子也纷纷表示想早点见到“父亲”。

江冲还是去年七八月份在京待了一个多月,之后又回了军中,这些孩子们也有十六个月没见到江冲。

莫离有心体谅,但也不能所有人一窝蜂都去,只让年纪最长的宏哥儿随江文洲去迎接侯爷,并向其余孩子许诺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可以轮流让他们去。

二人用过早饭才出发,一路上听宏哥儿兴奋地说着自己对父亲的景仰之情,江文洲也不禁心生忐忑,他之所以抢了江南的差事,其实是想找机会和江冲聊聊,希望江冲能允许他参加下一届会试。

四年前江文洲因为心态问题无缘殿试,被江冲送回符宁与族中读书人一起从县试开始锻炼心态。

去年朝廷改元建宁开了恩科,江文洲本欲报名,却收到身在军营的江冲传话让他安心读书,再准备两年。

眼看着从前和自己一起读书的同窗们一个个都中了进士入了朝堂,尤其是韩章那小子去年高中之后立即通过平阳侯府的关系找了个江南富庶之县外放去了,前阵子还特意写信炫耀江南风物,江文洲至今却仍是白身,又岂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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