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隔江望断明月台(38)+番外

作者:吾本朽木 阅读记录

共什么共?还要脸不要?

何况这大半夜的也就剩下守夜的还没睡,总不能把人都叫起来烧水吧?

江冲一动不动:“共个屁!”

韩博委屈巴巴:“屁是谁?你要屁都不要我!”

江冲自幼师从于长公主,一言一行皆如皓月当空,不负长公主为他取名的用心,即使后来身在行伍,与一帮大老粗同吃同住,也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言行举止。

至于他说话带“屁”,其实是在漠北流放的那七年里养成的习惯。

漠北不止有风雪和狼群,还有随时准备南侵的异族和众多十恶不赦的流放犯,流放犯之间的交流,三句话不离对方下三路和祖宗十八代,江冲耳濡目染了七年才习惯一个“屁”字,这其实很不入乡随俗。

江冲:“你好好睡觉,明天再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下午韩博的小厮来报说明天有两张帖子请韩博去赴宴。

韩博下巴搭在他肩上哼哼:“我不要,现在就要!”

江冲很无奈,正准备起身用武力征服他,忽然记起这货醉酒断片,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眼下他这样子和前世在彩衣楼初见时很像,不仅像,还是在同一天。

一时起了调戏之心,手指勾起韩博下巴:“叫叔叔。”

韩博:“我的小祖宗哎!”

江冲:“……”

(第一卷 完)

--------------------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支持一下下!

第26章 故友亦新朋

自古以来江南便是灵气汇聚之地,前朝佛门兴盛,不过历经三帝却在短短数十年间修建大大小小的佛寺八十二座,前朝宗亲显贵们大多亡于战乱,而那些如星罗棋布坐落在江南湖畔山间的佛寺却依然香火鼎盛。

待得正月雪消,二月过了一大半时,竺江两岸的严冬便悄然随着北风的脚步远去。

及至三月中旬,正是繁花似锦的时节。

安州地处南北交界,又临近竺江广云码头,其富庶竟不输苏杭。

这日州城街头,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在最繁华的道路上,身边的年轻男子一言不发地扶着他,全然没有一丝的不耐。

挑着担子的小货郎风风火火从他二人身边经过,眼看他身后摇摆的货担要撞上老者,年轻人伸手轻轻一拨,货担便隔着一指宽从老者身边滑过,连一片衣角都没沾上。

待那小货郎走远,老者这才慢悠悠笑道:“柴公子好功夫。”

“柴公子”含蓄地笑了笑,“江湖上谁不知道您瞿神医手底下的银针既能救人又能杀人,小子岂敢在您老面前班门弄斧?”

这个“柴公子”,是漕帮柴大当家的儿子。

这个“瞿神医”,自然就是柴大当家动用漕帮势力找来给江冲解毒的那一位。

瞿神医摇头叹道:“银针使得好有什么用?还不要是被你们要挟?”

柴公子道:“您这话说的,我们大当家也是救人心切,何况请你老人家来也是为了救人。您老一发善心救的可是两个人,这得积多少阴德?”

瞿神医说不过他,只得摇头叹气。

来到安州万象楼分号,瞿神医不由得怀疑起找他治病的人得是有多大的架子,不上门求医也就算了,还把问诊的地点选在戏楼?

柴公子小声道:“若非疑难杂症也不会找您,这来都来了,不上去瞧瞧您能甘心?”

那确实不能的。

疑难杂症之于医者,就如同美味佳肴之于饕客。

何况瞿老在江湖上之所以有“神医”之名,一方面是他医术精湛,更重要的则是因为他不挑,病不论大小,人不分贵贱,只要是求到他面前的,一概来者不拒。

进入万象楼,白衫的伙计热情上前询问,柴公子道出事先约定的暗语,伙计立即换了一种姿态,请他二人去了三楼的雅间。

这雅间是真的雅,不是那种拿屏风隔出来的空间,而是有门有窗的小屋子。

伙计上了茶,对二人道:“二位稍等,小人已差人通报。”

瞿老听着从窗户外面飘进来的戏文,面上一言不发,其实心里巴不得多等一会儿,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

柴公子在旁陪坐,毫无怨言。

三下叩门声响起,白衫伙计连忙打开门,瞿老板着脸,装出一副不悦的表情。

才袭爵不过一月的江冲姿容熠熠,身着一袭墨色暗纹锦袍,体态介于少年人特有的清瘦与青年骨架初成的高挑,腰间挂着一柄仅作装饰用的短剑,进得室内,目光一扫,便知道哪位是韩博请来的神医。

江冲示意伙计出门守着,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行礼:“晚辈江冲见过瞿先生。”

瞿老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隐约觉得有几分眼熟,再联系到他的姓,“江?你和骠骑大将军江明泽有何关系?”

江冲一怔,老实答道:“正是先父。”

瞿老瞪大眼,仔细打量起江冲,顿时恍然:“竟然是你!”

江冲面露疑惑。

瞿老含糊其辞:“多年前老夫曾见过江世子一面,想不到找我治病的竟然是你。”

江冲想不起何时见过这位老先生,由于他只是借口出来透气,江蕙还在楼下雅间,也不敢多耽搁,便直入主题:“有劳先生了。”

瞿老点点头,柴公子便连忙将背了一路的药箱奉上。

江冲挽起袖子,递上手腕。

“这……”瞿老先是凝神搭脉,片刻后眉头微微皱起,让江冲换只手继续给他搭,又是翻眼皮,又是看舌苔。

看完依旧是一脸凝重,“世子所中之毒非一日之功,且是两种毒物,有解是有解,就是麻烦些,得容老夫几个月斟酌用药。”

说着又问江冲要了一小瓶血,说是拿回去试药。

江冲松了口气,只要能治,就不存在麻不麻烦的问题,他没去纠正老人家称呼上的问题,再度郑重相拜:“如此就麻烦先生了。”

“这算什么麻烦,行医救人是老夫的本分,你且安心,有结果了我会告诉柴公子。”瞿老摆摆手,拄着拐杖起身离去。

江冲站在窗口目送二人离去,将脸上几分喜色收敛起来,转身回了原本的雅间。

重光重明二人在外守着,两名女使在内服侍,江蕙抱着一只圆滚滚的短腿狗紧贴着靠戏台的那一面栏杆坐着,一人一狗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上花花绿绿的人影,听见推门声同时回过头。

江冲看着那一模一样的表情,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哥,你说带我出来玩就是来听戏啊?”

按照江蕙的想法,既然出来玩,就要玩遍安州城,待在这万象楼分号算怎么回事?

年前,由蔡新德牵头,借着七皇子的名义从水军调来两只楼船,约了一大帮少男少女开春南下游玩。

十几天前,正好就是殿试头一天,从圣都出发,一路走走停停,这刚入安州境内,蔡新德手痒,动用关系调来一批赛马,将船停在广云码头,前呼后拥地去了城外杏山脚下的击鞠场。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