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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爱妃太能卷了(169)+番外

作者:江山雀 阅读记录

晚上,皇帝到碧华宫来时,跟她说:“如果晟儿那孩子有不顺你意的地方,就让他不再上门便是。”

“皇上此话何解?”

“朕原想你会教孩子,能把晟儿的性子拧过来,可他终究不是你的责任,朕怕你为难。”

几乎所有人在帝王眼中都是棋子。

谢彻的心很小,他只在乎那么几个人的感受,恰好姜娴是其中之一,他怕她为难:“不用顾虑朕的想法。”

皇帝能看出来的,姜娴也看出来了。

二皇子这性情不拧回来,要难受一辈子。

“皇上的想法,我岂能不顾虑?”姜娴把头依靠在他肩上,讲的是寻常妇人的育儿经,声线却清醒得凉薄:“我不妨坦白和皇上讲,我并非特别喜欢小孩,也欠缺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慈爱之心,我想的只一点,我不想昭儿有一个苦大仇深,终日盯着要比过他,偏执激进的弟弟。现在他俩不和,待在各自的宫殿河水不犯井水,我难道能拘他一辈子吗?早晚要在朝堂上相见,到时候烦恼的还是皇上。”

生在帝王家,想事情不免要长远些。

这是比现代重组家庭复杂百倍的事儿。

谢彻惊讶于她已经想到十来年后的事儿,他道:“昭儿的性格豁达,朕不很担心他,倒是二皇子教朕忧心,你愿意出手相助,是晟儿的福气。郭小仪那边,朕会让她安份点。”

“皇上不怪我说话难听?”

谢彻反问她哪儿难听。

姜娴轻笑:“我不喜欢小孩这事儿。”

“这话难听?那你是没听过贵妃说的。”

“贵妃说什么了?”

贵妃说——郭小仪自入宫以来便不得圣心,却卯足了劲推儿子去争宠,自个做不到的事儿盼儿子来完成,托生到她肚子里真是来还债的。

姜娴哭笑不得。

翌日,谢彻派人去钟粹宫递了话——

凡事要适可而止,再有下次,晟儿便给高太妃来养。

给太后养着太抬举二皇子,会平生许多不必要的风波,恐怕不仅对郭小仪起不到敲打的作用,甚至会养大她的心。高太妃是谢王爷的母亲,平日过得清静也尊荣,如今他重用谢王爷,高太妃想必会愿意卖他一个面子。

这一招可谓必杀。

郭小仪知道钟粹宫有皇帝的眼线,再不敢对二皇子猛倒黑泥,也不拘着他出门。就在两位皇子的来往渐渐多了起来,快要到上书房的年纪时,后宫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后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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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皇后

春去秋来,皇后诊出喜脉的时候,御花园的叶子也由绿转黄。

整个建章宫洋溢着喜气。

当时,姜娴正拿着整理好的账本向她汇报公务,皇后端庄依然,娟秀的年轻脸庞上却笼罩着迷茫:“顾昭仪,可以给我说说你怀大皇子时候的感受么?”

听出上司话里的不安,姜娴便捡些注意事项和她说,说完后莞尔:“不过看到福锦的反应,我就知道我多虑了。”

“为何?”

“方才我一说到有孕的难受之处时,福锦便露焦急,听到我说凡事只要有度,就不必忌口时,她都快从原地蹦起来反驳我,生怕我教坏了娘娘。有这样为娘娘设想的宫女在身边,怎会伺候得不周到?”

皇后回头,果然看到身后的宫女福锦被说得面红耳赤。

她含笑,摇头道:“顾昭仪是过来人,福锦还是个姑娘呢。”

“我身子先天健壮,皇后凤体贵重,是该更重视些。”

“贵重是假,繁重是真,中秋和先帝祭礼都近在眼前,马虎不得,朝中没有成年皇子,也不能全交给礼部去办,多少要我盯着,章贤妃也清闲不了,想提拔陆容华,又怕她徒生事端。”

后宫大事一件接一件,打点起来不比皇帝轻松。

帝后一体,既是权利也是义务。

姜娴:“陆容华世家出身,想必点拨一二就能帮娘娘分忧。”

皇后看她一眼:“你倒说得轻松!我是在替你想呢,她以前不总来招惹伱?”

原来是这事儿啊!

皇后亲疏分明,虽不像贵妃般待好友热烈,却在正事上总能考虑到姜娴,不教她吃亏。姜娴很明白这样的上司有多难得,于是也倾囊回报,相处数载,从未生过矛盾。

姜娴说她不在意:“我不是在建章宫就是在昭阳宫,陆容华她不敢到这两个宫殿来寻我的麻烦,再说了,我现在位分比她高,她见到我得向我请安行礼,已经很久不主动到我跟前来。”

皇后才想起有这位分差别。

后宫里日复一日地过,不论容华或是昭仪,都威胁不到她的地位,她还是习惯性地护着出身低微的顾昭仪,免得她遭欺负了。

“如今我终于有孕,皇上和太后都尽可放心了。”

皇后的手放在腹部,握紧了她的手:“你不必担心有了孩子之后我俩的关系会生变,那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儿,即便有,那也是十来年后的事——孩子大了,得他父皇去管。”

皇后说她盼着能一举得子,等有了嫡子,盯着她肚子的视线便会少上许多,也算尽了正妻的责任:“他要是明敏懂事,资质过人,我自是欣慰,没有母亲会盼着儿子不好,可他现在还这么小,小得我甚至害怕外面的庆贺之声太盛,惊扰了他。”

皇后语不尽,握住姜娴的手却稍稍施加了力气。

不至于将姜娴握得生疼,而又能感受她话里的郑重:“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儿女,我俩都不能疏远了。”

“臣妾明白。”

二人关系好,私下说话常以你我相称。

唯有这句,姜娴正儿八经地自称臣妾,郑重应答。

领导不会把话说得太透,要把话揉碎了才听得懂的蠢人也混不到皇后面前来,她要表达给姜娴的是一个赤.裸裸的利害关系——燕赤重嫡长,立储却取贤,如果嫡皇子平庸无能,别的皇子却出色地得了皇上看重,占着嫡子之位却非太子的皇子处境便凶险又尴尬。

谢王爷就是最好例子。

他甚至不是嫡子,只是因为文采好,被先帝看重并当作储君培养了一段时间,就足以成为新帝对他取之而后快的理由。

唯一的解法,便是和新帝自幼相熟,且两边生母关系好。

有感情基础培养出信任,无论最后是谁坐上龙椅,都会善待对方。

走出建章宫后,姜娴只有一个感想:“皇后又瘦了。”

皇后不喜奢华铺张,日常穿着是在维持着皇家体面的前提下,尽可能地简朴素净,比如她身上所穿的首饰和胭脂水粉,皆是内务府里的顶级御用胭脂,可宫里像容贵妃,她对胭脂的要求精细到玫瑰花的品种,每年京中时兴的颜色皆不一样,她对色号有要求,里面还加了大量养颜之物。

这是明面上的分例没有的,得自己掏银子。

皇后如果想要,当然垂手可得,但她不热衷,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也只有最基础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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