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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爱妃太能卷了(195)+番外

作者:江山雀 阅读记录

谢彻被她带着进去。

屋里烤着银丝炭,暖融融的,教人心绪一下子放松下来。

谢彻勾住她的手,问她:「你能收留朕一个晚上么?」

他的声音有点闷,活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流浪猫。

这说的什么胡话!

普天之大莫非王土,即使皇上把她从碧华宫里赶出来,自己走进去睡她的床,也是合理合法合规的,只有她第二天会成为全后宫的笑柄,没人会说皇上一句不是。

那么皇上这么问,是何用意?

姜娴只用了两秒得出结论——

皇上他半夜e了,矫情病发作

,来找她寻安慰。

「皇上就别走了,我收留你一辈子。」

姜娴拉着他的手轻轻晃动,另一只手抱住他的颈,引领他低下头来,把脸埋在自己的颈窝。谢彻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听见如此塑料的情话,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咬了咬她细白的颈项。

「皇上怎么还咬人呐?」

谢彻没舍得用力,咬得很轻,她只觉得痒。

他们什么都做过了,也把终生托付给他,可他依然能感觉到,自己没有完全地拥有她。

谢彻将自己的不满在她耳畔道出。

姜娴匪夷所思:「皇上,没有一个人能完全拥有另一个人。」

「可我觉得你待朕,跟大臣待朕没分别。」

「皇上为何轻视君臣之情?古今历来为人臣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有为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这份忠心难道不比情爱来得价值千金?我待皇上如何,难道皇上看不见吗?」

鞠躬尽力,死而后已,是诸葛亮在《后出师表》里说的。

简直是打工人回报知遇之恩的极致。

「再问下去,竟显得像朕才是没良心的那个了。」

「怎么会,皇上宽仁,待我是没话说。」

姜娴说得衷心,皇上待她,的确是极好的,从没亏待过她,不教她难受。谢彻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眼眸沉沉地望向渺茫的天际,淡淡说:「你很知足,有人却不是,」这番话中有话,不等姜娴深想,他便笑问:「你向来对朝堂上的事儿感兴趣,也积极帮朕分忧,近来却没问过一句。」

姜娴说:「避嫌。」

谢彻怔了怔,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不愿他为难。

屋里只剩下二人,他下了命令,只留梁遇寅守夜。

「你想知道什么,便来问朕,朕不瞒着你。」

多大的信任啊!

姜娴却不吃这套:「知道得太多,对我没有好处,平添危险,不过皇上想和我倾诉,那便说吧。」

她抚摸他的脊梁。

他有宽大的骨架,撑得起龙袍,也镇得住朝堂,可人不是神,终究有脆弱的时候,而在这个迷茫的夜里,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她的碧华宫里……

谢彻觉得这是爱,他被坏女人拿捏了。

姜娴则认为,因为她没有家世后台可言,帝王能对她全然放心,她是「自己人」。

系统:【宿主,你对浪漫过敏吗?】

姜娴:【这是合理的推测。】

后背被抚摸得很舒服,大猫皇帝把头埋得更深。

「朕想和你倾诉。」

「皇上请说。」

当撇开风月谈情的调调,她是个多么不解风情的女人啊!谢彻有点气恼,将她带到榻上去,把她牢牢地圈在怀里,不露一丝缝隙,才算安心点儿:「一时半会想不到该从何说起,不如你想知道什么,来问朕吧。朕最近说了太多虚情假意的话,今晚想说点真话。」

这仿佛是场试探,又像是撒娇。

姜娴想了想,的确有个压在心底的疑问:「参容家的那些折子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皇帝要处置谁,罪名都是现拟的。

甚至不用他自己费心去想,自有会观颜察色的臣子揣摩圣意。

「十有七八宗是真的,但功绩也是真的。」

谢彻毫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他坐直身,观察她的神情,想以她良善的性子,见不得冤枉好人的事儿,怕是连那一二宗的假闻也接受不得。谁料姜娴神色平静:「既然皇上决心处置容家,想必是功过已不能相抵,我相信皇上的决定。」

「你竟不怀疑朕?」

「在清流斋时,皇上议政未曾避着我,容将军在朝堂上的威风,我也略知一二。」

谢彻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情笑说:

「得你一言,朕心头的大石被移开了。」

皇帝未必想要了他的命,只是盛极必衰的道理无人不知,容将军权倾朝野,除非这权臣一直当下去,否则难得善终,结了那么多仇家,失势就他代表活到头了。

何况,姜娴知他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要真多疑到对清廉功臣开刀,他也不会因为欣赏谢王爷的才干,而费尽心思一再给他保障,请他出山。

对错与否,谢彻其实不在意。

容家卖官鬻爵,结党营私的事,很早便有,只是那时候燕赤能带兵打将的都是他那一派,先帝留下来的顾命大臣和各种势力也处处掣肘着他,他才暂且忍着,直至将权力全部收拢回掌中,才开始处理这头养得心大的猛虎。

事儿办起来没这么简单,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先不说谢彻没打算要他的命,光是要削他的权,将他干过的事清算……当中要小心处理的细节太多,于公如此,于私,他更是没法面对容贵妃。

唯独到了碧华宫,他能喘一口气,说说自己的难处。

「别人朕都不管,朕只要你和朕一条心。」

姜娴摸着他肩膀和后颈,他比之前瘦了许多,伶仃的蝴蝶骨硌过掌心,令她想起孤家寡人四个字:「我当然是站在皇上这边的,只是又怎能不管旁人呢?」

谢彻被说得一噎,控诉道:「宠妃该在这时说,不听朕话的全杀了便是。」

姜娴反问他:「那皇上能把人全杀了吗?」

「……不能,能也不想杀。」

谢彻比先帝更不喜欢杀臣子,先帝在晚年权欲熏心,许多没来得及告老辞官的大臣遭了毒手,他兴许不算心肠软,却还算厚道,总想给为自己办过事的人一个善终。

「皇上这番话,我听了只有一个感受。」

「什么感受?」

「只怕皇上听了会恼。」

「朕恕你无罪。」

谢彻心想,她既大逆不道又没规矩的话,早不止这回。

姜娴发现,当皇帝温驯地依偎在她怀里,像只孤独的猫,被她抚慰单薄的脊背时,她觉得这他比威风八面时的模样讨她喜欢多了:「皇上有许多不能做的事,如今跟我逐一说来,倒更像是在撒娇。」

「你嘲笑朕?」谢彻不生气,只是有些懊恼,好像向人翻开肚皮卖萌的猫咪,结果被评价为好像长了毛的剥壳鸡蛋,有点后知后觉的羞恼。「怎么会是嘲笑呢?」

「历来只有女人向男人撒娇卖痴,反过来还得了。」

「皇上不说出去,谁知道?向女人撒娇不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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