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厨王(3)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
风小雨开始起来帮父母做一点事,他脸颊更加消瘦,沉默少语。
“爹,我想出去打工。”小雨一边修理一把锄头,一边和在一旁抽烟的父亲说着话。
“打工?你还小。”父亲抬起脚,把烟袋在鞋底上敲了敲,倒了烟灰:“只有村西头的王三出去过,谁知道外面世道乱不乱。”
“我已经十八岁了。”小雨放下锄头,倔强地说:“我知道分寸,明天就走。”
“出去散散心也好。”父亲长叹一声,知子莫若父。儿子的心情他一清二楚。
一个春寒料峭的清晨,风小雨带着行李悄悄离开生长了十八年的小村。站在小溪边回首望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家乡,风小雨眼中掠过一丝坚毅,迎着刚刚泛红的朝霞迈开大步。
远方会是什么?风雨,荆棘还是春花烂漫?风小雨没有去想,他只知道无法回头。
风小雨的离开没有给村里带来一丝波动,一件在小乡村算得上惊天动地的大事在风小雨离开的三天后发生了。村长的儿媳肖月青失踪了。
肖月青的娘家人围着村长家闹了一天,村长家当然交不出人,反而说肖月青父母把女儿藏起来了,双方言辞激烈,虽然最后毫无结果,村里人却得出一个结论,肖月青在村长家的日子并不舒服。
传言跟着扩散,有人说经常听见村长家传出肖月青夫妻的厮打声,尤其在夜里,乡村静寂,隔壁邻居听得更为明显,
还有人下流地悄悄说:肖月青夜晚睡觉用布条做的裤腰带都打了死结,村长那个笨儿子一个多月愣是没解开。
正文 第二章 下扬州
破旧的客车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路摇晃着沿运河堆缓缓向南方挺进。车不大,乘客却很多,小雨好不容易在走道里挤出一小块地方,拥着棉被坐下,刚出发时候,大家吵吵嚷嚷,几个小时一过,全部安静下来。只有几个烟民在吞云吐雾,劣质香烟的怪异味道混合着臭脚丫的气息,冲进小雨敏感的鼻腔,心中一阵阵作呕。
好不容易熬过几个小时,客车拐了个大弯,晃晃悠悠进入路边的一个小停车场,驾驶员和许多人一起涌入一个食堂。其余的人也下车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三三两两站立一团。好像已是深夜,天空繁星点点闪着清冷的光芒。
再次回到客车里,小雨找一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下,拿出一块包着糖的饼,,用力啃了起来。虽然又冷又硬,但对于饿了大半天,饥肠辘辘的小雨来说算得上美味。
啃了几口,小雨感觉旁边有人盯着自己,抬头一看,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蜷缩在一边,身形消瘦,衣衫陈旧,正睁着大眼望着小雨手中的饼,见小雨抬头,慌忙扭头望向窗外。
小雨又重新拿出一块饼,在小女孩纤细的手上蹭了一下,小女孩转过脸。看着小雨一脸温和的笑,然后怯生生地接过饼,低下头慢慢地啃起来。
车窗上一块破玻璃缝里吹过一阵寒风,小女孩向小雨身边靠了靠,羞涩地笑了笑:“我叫荷花。”
小雨把棉被向荷花推了推:“我叫风小雨,你出来怎么没带行李。”当时所谓的行李也就是一床被褥,几件换洗衣服。
荷花声音很低:“我到三姨家带小孩,妈说用不着带东西,三姨家都有。”带小孩是苏北方言,就是照看孩子,和现在的保姆一样。
“那你比我好。”风小雨羡慕地说:“我只有一个老乡的地址,不知会不会找到工作。”
客车进扬州南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风小雨出了车站的大门,伸了伸懒腰,舒展一下僵硬的身体。朝霞烧红了东方的天空,十分耀眼。站在街头,第一次进大城市的风小雨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几个蹬三轮的人过来拉生意,风小雨身无分文,慌忙摆了摆手,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十米。路边有一个修理自行车的小门面,几只破车胎挂在门前的电线杆上,随着北风不停摇摆。几个学生拿着气筒轮流给自行车打气。
风小雨凑过去,声音很轻地问:“麻烦一下,你们知道石桥玩具厂吗?”几个学生疑惑地看了看风小雨,好像听不懂他的话,、风小雨急忙又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了一遍。这次学生们听懂了,可是跟没听懂毫无区别,没有一个人知道玩具厂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