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原谅谈何容易。

更重要的是，严志远看到妻子绝望的眼神，他感觉心里那种刀割一样的痛，竟然开始慢慢愈合，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或许这就是报复给他带来的快感。

妻子越是难过，越是绝望，严志远就越赶到兴奋，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然后越发变本加厉的去伤害女儿严果。

直到某一天，妻子再也承受不了，选择了自杀。

妻子死后的那段时间，严志远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再次感觉生活毫无意义。

别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妻子的死亡而伤心，其实他是因为看不到妻子绝望的眼神而觉得没劲。

妻子死后，严志远沉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后某一天，他看着严果站在自己面前，满眼都是恐惧，那种恐惧的眼神再次激发了他神经，他突然回过神来，妻子死了，折磨她女儿也是一样的。

母债子偿，天经地义，妻子犯下的错，就该让她女儿来承担。

于是，严志远又开始折磨严果。

严果比同龄孩子都发育的早，并且小小年纪就一身妇科疾病，严志远不敢让她去医院，就花钱买通了医生，上门就医。

一开始，严果每次都强烈反抗，时间久了，她就放弃抵抗了。

时间久了之后，严志远也渐渐觉得没什么意义。

而且，随着严果越来越大，很多年过去，严志远有些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的行径和畜生无意，会觉得后悔。

于是，在严果高考那年，他决定结束这种关系。

再加上严果成绩很好，高考后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大学，严志远并告诉严果，让她去外地上大学吧，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也该结束了。

可严志远怎么都没想到，严果当面答应了他，背后却偷偷改了志愿，选择了本地的医科大学。

并且，她还威胁严志远，说要继续保持两人之间的长期性关系。

严果说，他手机里有每一次严志远强迫她的视频，并且她还把视频备份了很多份，严志远要是不同意继续这种呢关系，她就曝光，让严志远去坐牢。

那个时候，严志远才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对严果的伤害，严果的心理已经出现了问题。

他一直以为，主动权在自己手上，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想要结束的时候，竟然结束不了了。

第269章 将就一下，表个白？

严志远说，自己对严果，也不完全是恨。

毕竟这么多年了，多少是有感情。

但是，更多时候，他又憎恨严果，就像憎恨他妻子一样。

后来的这三年，严志远越来越能感受到严果的疯狂，所以他想到了停止，但是，一切都晚了，他根本无法阻止严果。

他也试着给严果找过心理医生，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严志远说：“或许你不会相信，这三年来，我每次和严果做的时候，都会觉得她很恐怖，她的眼神特别恐怖。”

“后来的这三年，我们好像彻底角色互换了，很多时候，我感觉她就像是疯了。”

“好几次，我都以学校有事要加班为由，想要在学校过夜，可是，只要我十点以后还不回家，她就会打电话催我，甚至威胁我，我要是不马上回家，她就会立刻把证据给警察。”

“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对她，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真的没有办法。”

林希言看着面前不断流泪的严志远，恨不得奉上一句‘活该’。

不过，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严志远再三强调，他真的错了，他很后悔。

他还说，之所以选择跳楼，是因为真的没脸活着，没脸面对他的同事，学生，亲朋好友，更没脸面对严果。

至于严果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包括在他身上割的那么多刀，他不怪严果，不过他认为他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了。

说完这些之后，他对着林希言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林希言从头到尾都只是听着，几乎没有说话。

她心里一直好奇的事情有了答案，却比她想象中还要残忍。

没错，严果确实很疯狂，也确实做错了事情。

但是，真的很难想象，她这短暂的一生，每天得有多难熬。

……

严果下葬之后，慕灿打电话告诉林希言，两人一同去墓地看了严果。

墓碑的照片上，严果笑得一脸灿烂。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林希言有一秒钟的失神。

她想起第一次在客栈看到对面阳台上女孩的模样，那时候阿离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他们父女两怎么怎么好。

林希言当时就觉得女孩和同龄女孩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