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242)
楚轲浔放心不下父皇的身子,当天就和楚轲霖去了绿园探望,安怀时也算得圣心,便也跟着去了。
绿园的环境自然清净,幽远,适合静养。
荷花池里暂时还未长荷叶,但池子里的鲤鱼不少,四处嬉戏增添了不少升级,四周的树木,都是各个地方贡献来的优良品种,有专门的花匠打理,每一棵都生机勃勃。
树木的清香闻着十分舒服,加上绿园的宫殿,也都是简朴典雅,天泽帝住得很是舒服。
来到天泽帝所休息的殿里,此时陛下正坐在案桌前难得闲情的画起了画。
“浔儿,霖儿,还有怀时这孩子,你们来看朕了。”天泽帝好似换了个人的样子,周身帝王的气势全都消失不见,好像一位寻常百姓家的祖父一样和蔼。
安怀时仔细观察周围,虽然样样都是精心准备的,但他总觉得透出一种诡异感。
第一百五十三章 愧疚
“正巧,来看看朕画的怎么样。”天泽帝这样颇为有种远离朝堂,当个闲云野鹤的感觉。
楚轲浔和楚轲霖都是被天泽帝宠着长大的,所以天泽帝说完后,便都走过去欣赏了起来,安怀时不比他们,只是轻轻往前走了几步,到正好能看到画的位置而已。
先是看了一眼天泽帝的画,只是寻常画窗外风景的而已,于是只是瞧了一眼他观察起屋内的装饰了。
楚轲浔见安怀时这样,便估计和天泽帝说话,转移父皇的注意。
“父皇,不是说画画虽然可以修养心性但是颇为浪费时间,不如看书来得有益。现在也爱上了画画?”换做平常人也不敢和天泽帝,这么说话,但楚轲浔自然是敢的,天泽帝也不生气,儿子能和他这么亲近也是极好的。
天泽帝笑了两声:“父皇在这也没什么事能打发时间,天天便是喝药。偶尔看下急奏和你从来的折子,这画画,提笔便是几个时辰,倒也过的快。”
“父皇,这幅画能赏给儿臣吗,回去儿臣便和几个妹妹弟弟炫耀炫耀。”楚轲霖从一旁摊放着的画中,挑了一副画池塘鲤鱼的问道。
那边父子聊得开心,安怀时也观察的仔细,东西看上去都很正常,如果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楚轲霖踏进殿里的瞬间,便能发现。但是他确实感觉到了这屋子有些诡异。
“喜欢哪幅画,就拿去吧,这点东西,父皇是不会心疼的。”天泽帝见这两兄弟对他的话都挺喜欢的,心里也高兴。
“怀时那孩子呢,喜欢朕的哪幅画,朕便赏你了。”
听到天泽帝的叫他的声音,安怀时急忙走了过去谢恩。
“这孩子,还和朕生份起来了。”天泽帝把摊开的画都亲手收了起来,自从来这绿园修养,一般他也就让伺候的人在外面候着,不然待在殿里,反而会破坏了他的兴致。
三人站在一边,安怀时示意楚轲霖瞧瞧周围有没有奇怪的地方,楚轲浔虽然不懂,但也随意看了看。
“浔儿,朕听闻你最近动作挺大,惊动了不少官员?”天泽帝突然话锋一转,安怀时和楚轲霖也不再寻找不妥之处,都看向了天泽帝。
天泽帝显然收起了之前和蔼,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一个帝王该有的严肃。
换做旁人早就跪下求饶了,但楚轲浔丝毫没有惊慌,只是很平静的回答。
“儿臣查到居然有人私下偷换战马,既然偷换战马,自然是要训练士兵,私自藏兵乃是大罪。所以儿臣在寻找那匹战马的下落。”
说的好听藏兵是大罪,但藏兵不就是为了造反,有人居然想动皇位,天泽帝大怒。
“查,务必给朕查到,是何人所为!”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命。”
安怀时和楚轲霖先被天泽帝找了个由头赶了出去,要和楚轲浔密谈。两人担心楚轲浔,便站在殿外不远处呆着,也能大概听见里面的动静。
“怀时,你说父皇那么精明,难道看不出楚轲冗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楚轲霖从小就不喜欢楚轲冗,他就不相信父皇不知道楚轲冗私下做的事情,当时的贪污案,便能看出其中定有楚轲冗的参与。然而父皇也只是冷落他一段时间,并未惩罚。
看着停留在树上的小鸟,安怀时嘲讽一笑:“陛下当然清楚。只不过陛下对楚轲冗更多的是愧疚。作为一个父亲没有从小照顾好儿子的愧疚。”
当年安怀时就是凭借天泽帝的愧疚,才让楚轲冗渐渐显露的。
楚轲霖记得他偶尔会看见有宫人欺负楚轲冗,那时候只有怀时会出来帮着训斥那群宫人。
“怀时,你当初是因为楚轲冗可怜才当他的伴读的吗?”
楚轲霖问出的问题,安怀时想了想。他早就忘记当时的感觉了,些许是因为可怜,谁知道他会因为一时的可怜,断送了自己的一生,还有阿浔的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