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替身不干了(109)
心中只说苏清是个傻的,只是个女儿而已,又不是个传宗接代的儿子。
这样万分紧急的情况,旁人谁不是赶紧撇清和秦妩的关系,反倒是她不仅上赶着要,还要花大价钱去救。
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秦妩,而是去年得了皇帝的恩准,能参加科考的秦思渊呢!
“那秦妩就是你们苏家的人了,从此就跟我秦伯民毫无关系。”
他顺手改了家谱,将新契和家谱存在同一个檀木盒子里。
而后面上还隐隐带着宽慰说,“苏夫人也不必过于担心,说不定妩儿这次进宫是好事呢。”
说着话他转过身来,却见一脸憔悴,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声的人满脸的笑意,眼中更满是狡黠,“那我就先谢过秦大人吉言了!”
秦伯民莫名心下一沉,就听苏清声音未落——
原以为会被下大狱、言行逼供的秦妩却梳着精致的宫髻、画着精美的妆容,坐着小轿在一堆宫使的簇拥下风风光光回了秦府。
这……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触犯了大曾的律法了吗?
秦伯民再侧身看向苏清含笑的眼睛的时候,“记得把所有东西都还回来哦!”她比着口型。
她知道了,她早就知道了!
只感觉自己像被人当猴耍了一般,一股子业火从心头烧起烧向他的四肢百骸。
“裴容,你是不是真把你义母当猴耍呢!”
存玉宫偏殿,向来好脾气,对裴容百般宠溺的长公主也正发着火。最是注重礼仪的人将面前的梨花木桌子拍的砰砰响。
“你再跟我说一遍,你属意的姑娘到底是谁?”
从裴容求着赐婚开始,长公主的心里就压抑着火气,如今已经屏退了下人,她便是丝毫都不遮掩了。
“你当皇上的金口玉言是什么?你当这世间女子的婚姻是什么?”
“都是你随便一跪,随口一求,就能拿来摆弄的儿戏吗?”
裴容跪在梨花木桌前,紧抿着嘴巴不说话,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坐在上位的长公主还在苦口婆心的教育他,“怪不得人家秦妩瞧不上你,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情……”
同为女子,知道了来龙去脉的长公主心中全是窝火,脑中也是顾念着裴容是故人之子,倘若裴容是她自己的孩子,她早就两巴掌下去了。
“你现在跪在这里给我想清楚,想明白。秦家这两个女孩,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长公主侧身坐着,似乎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裴容。
一时之间房内皆是静默。
“儿臣想娶的,儿臣心爱的,一直都是秦嘉妍。”
不知跪了多久,裴容突然朗声道,声音大的隔着三里远都能听到,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见他这一副死倔的样子,长公主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升起来了,她起身,恨不得直接敲开裴容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当真喜欢的是秦嘉妍?”
她走近问了一遍。
谁曾想到,裴容好似察觉到她的火气,说的倒是愈发坚定了,“一直。”
少年人冷着一张脸。
好一个一直,长公主都快被他气笑了,她又问,“那你和秦妩是怎么一回事?”
少年人的嘴角似乎是动了一下,顿了顿,倒和秦妩统一了口径,“我和秦氏女,素昧平生,绝无私情。”
“好啊!”
长公主当真被他这样子气得笑出了声,拿起了家法的鞭子就往他身上抽。
“素昧平生?”
鞭子挥动在寒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啪——”一下抽在裴容的白色衣袍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素未平生的人,但是你裴小将军在南辽作战时会专门写一封信寄到长公主府,嘱托本宫对她多有关照,你裴小将军还真是善良啊!
“绝无私情?”
这哪里像是绝无私情的样子?
长公主冷着一张脸,只怕是裴容向那烂俗戏本子里一样玩什么“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宛宛类卿”,然后让人家小姑娘知道了,才拼着“欺君之罪”也要和他划清界限!
她都不知道裴容怎会长成如今这个样子,这让她百年之后如何安心去见琉云?
“啪——”
又一鞭挥向裴容,这一鞭的鞭尾打在了裴容还没有好全的肩胛骨上。
少年一声不吭,额上却满是冷汗。
“素未平生,绝无私情!”他不知道在嘴硬些什么。
长公主也懒得理他,“我再问你一遍,秦妩和秦……之间你选谁?”
“秦嘉妍!”裴容这次倒是一点停顿也没有了,回答得极快,“我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夫人。”
那白色的丝绸衣袍被鞭子抽的破了洞,血水在一片雪白之中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