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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瘠玫瑰(10)

作者: 陈阿塔 阅读记录

哗啦啦的水声停了,谢西然转过头看她,金丝边眼镜遮住了他的眼睛。

“怎么又摆臭脸……别摆臭脸啦,生气容易长皱纹,”她急忙讨好,手指着面前的窗户,“你照照这里,脸上是不是长皱纹了?”

“太模糊了,看不见。”谢西然根本没往窗户看,还是盯住她。

她不敢与他对视,眼睛执着地盯住他嘴角一小块肌肤,怎么三十几岁的人还有这么好的皮肤,他是不是偷偷背着她去做保养?

见他还在生气,她手指在他脸上轻划,忽然,一个吻飞快地印在他唇角,留下油腻柔软的触感,混着玫瑰花香。

“舒服吗?”她眨了眨眼睛。

“嘴上涂的什么?”他想用手背擦嘴角,被她一巴掌打开。

“别动,给你涂唇膏!”她故意凶他。

她的讨好求和很明显,谢西然眉目柔和下来,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凑上去不害臊地追问:“舒服吗?还想不想涂?”

他狡猾地避而不答:“你动作那么快,我怎么知……唔……阿、阿诺……刀在下面,你唔……”一个香甜滑腻又带着霸道的吻压上来,他被捧住了脸,少女的气息像一张紧密交织的网缚住他,他无力推开,只好用濡湿的手臂托住她,身体一转,用自己的腰抵住了离刀近的一侧。

细腿挂在腰际,绞紧男人的白衬衫,柔和的日光勾勒出健朗的身型,几声结实的“啵”声后,她在他唇上狠狠印下几个吻,笑容得意:“这次知道了吧?够舒服吗?”

“知道了知道了,下来吧,”少女坦荡的勾引如青草般强烈腥甜,他拍拍她的屁股,用干燥的小指掠走她黏在唇上的一缕发丝,“鞋子是不是掉了,踩我脚上。”

“……唔,不想下去。”

“你属袋鼠的?”

“嗯,袋鼠叔叔。”她贴在他脸边,柔软丝滑的肌肤在他鬓角温存地磨蹭。

谢西然笑着托住她屁股,等她腻歪够了自己滑下去。

本来应该她做饭,结果到头来还是他动手,傅语诺在旁边瞎指挥烦了他半天不说,还害他耽误了工作。

可她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硬是纠缠着他研究了一会儿校庆晚会表演的曲目才放人离开。

下午三点多收到何筝的短信,通知她去学校练琴,她换了身衣服赶去,远远地听见琴房里有人在弹钢琴,按理来说,她是乐团的钢琴师,她不在,琴房里不该有钢琴声,她疑惑地走过去,琴音陡然消失。

琴房内空无一人。

傅语诺困惑地环顾四周,怀疑自己听错了。

很快,乐团成员陆续到场,众人围坐着讨论演奏曲目。

绍明提议保守一点,演奏柴可夫斯基的《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何筝追求民族风,建议演奏管弦乐版的《枫桥夜泊》,大家争论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给母校一点诚意,创新一番,将这两首曲子通过改编和谐地衔接在一起。

谁来改编?当然是乐队指挥何筝了。

众人走后,何筝纠缠着傅语诺:“帮帮我嘛,拜托你了!”

傅语诺没想明白这个担子怎么最后落到她肩上,反正一个心软就稀里糊涂地接了下来。

等何筝走了,傅语诺独自留在琴房里又练了一会儿,奇怪的是,房间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她却似乎听到了什么闷响。

视线在房间里逡巡一周,扫过桌子、椅子、谱架,还有角落的一个柜子,没有异常,傅语诺收拾东西离开。

到走廊的时候才发现她刚才改的谱子没带,她折身回去,手刚触到门把就听到里面有窸窣的动静,可推开门,琴房内依然空无一人。

这次她没有再犹豫,只是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墙角的柜子。

然后猛地拉开柜门,一双眼颤抖地与她对上,傅语诺愣住。

柜子里怎么还藏着一个人?

而且这人她越看越眼熟。

不待她想清楚,男生用力地推开她跑了出去,傅语诺惯性地坐倒在地,揉着屁股爬起来,她忽然想起来这人是谁——

就是那天在医务室里给她难堪的男生!

可他为什么每次见了她都像见了鬼一样?

第7章

晚上,谢西然在书房里看书,傅语诺洗完澡过来给他送夜宵,陈姨留在冰箱里的酒酿小圆子,她拿出来热一下就厚着脸皮说是自己做的。

“你做的?”谢西然不信任地瞧她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书上,手慢腾腾地搅着热气腾腾的圆子汤。

“热啊?”

傅语诺俯身轻轻地吹了两下,见他看书看得太入迷,霸道地掰过他的脸,强迫他转移注意力,“休息一会儿,别老看书,眼睛都快花了,”说着上手摘掉他的眼镜,给他按摩太阳穴,“听温助理说你上周眼睛又不舒服了?”

“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他听话地任她摆布,舀一勺汤小心地吹了吹,用下唇稍稍一碰试探温度,先递到她嘴边。

傅语诺吃得嘴巴鼓鼓的:“是我问她的。”

“嗯,学校的表演准备得怎么样了?我看你今天挺晚回来。”谢西然只吃了一勺,又往她嘴边送。

“何筝想搞个中西合璧,麻烦!唔别给我了,嘴巴塞不下了……”她一边用嘴接他送过来的粉嫩小圆子,一边含混地说,“叫施老师来帮帮我吧?她编曲比我强。”

谢西然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你想找她你自己看着办,不用告诉我。”

她亲亲他鬓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那你帮我跟她说?”

“你自己怎么不说?”

“她和你比较亲近嘛唔……”又被塞了一大口小圆子,她彻底被堵住了嘴,只能呜呜唔嗯嗯个不停。

“乖乖吞下去。”谢西然抹去她嘴角溢出的汤汁,得逞地笑了。

吃完了酒酿小圆子,他端着空碗下楼,傅语诺在他书架前东摸摸西看看,哼着小歌返回自己房间。

她回屋里找谱子,想拿着谱子去书房的沙发和他一起窝着。

从书包里翻出乐谱,没走两步就发现梳妆台上多了样东西,是一张银行卡,她交给江坤的银行卡。

满心的闲适荡然无存,傅语诺愣了两秒,无数情绪猝然翻涌而上,她冷了脸,拿起银行卡,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江坤的电话。

该死的江坤接连挂断她两通电话,直到她执着地拨通第三个电话,江坤醉醺醺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过来,与之相伴的还有强烈的鼓点和嘈杂的电子音乐,隐隐约约的有男人女人的调笑声。

“谁啊?”江坤不耐烦地问。

“是我。”

“……阿诺?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去去去一边去,别烦我,财神爷的电话……喂?阿诺啊?这么晚找我干什么?想舅舅了?”

江坤显然醉得不轻,这种胡话都说得出口,傅语诺冷道:“你这么晚不回家,又在外面喝酒?”

“舅舅今天有喜事,哈……前两天投标那事你猜怎么着?”他的声音忽近忽远,还伴随着磕磕碰碰的杂音,“诶嘿,成了!你舅舅是不是挺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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