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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瘠玫瑰(16)

作者: 陈阿塔 阅读记录

“……你……我,我自己来……”

她只动了一下就被按住:“什么?我没听清?”手更用力地揉捏她耳垂,酥麻的触感从后颈蔓延到全身,傅语诺一下软了身体。

他又问一遍:“要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傅语诺露出一只红红的眼睛,忿忿道:“……你帮我!”

他满意道:“好。”

从前不觉得仰着睡是什么奢侈的事情,伤了尾椎之后傅语诺才明白身体健康是一件多么巨大的恩赐。

没有行动能力的傅语诺全心依赖着谢西然,陈姨平时是不被允许上二楼的,她只能靠谢西然照顾。

谢西然为了照顾她,把工作都带到家里,温助理送了一堆文件进来,看见傅语诺趴在沙发上,脖子反戴一个U型枕,小腹下面枕一个枕头,小屁股撅得高高的,那姿势别提多羞耻,被她惊讶地看着,傅语诺耳朵都熟透了,等温助理退出去,她羞恼地抽出身下的枕头就朝谢西然摔过去。

这人太坏了,故意给她摆成这个姿势。

毫无杀伤力的一击,打歪了眼镜,谢西然扶正眼镜走到她面前蹲下:“怎么了,不舒服?”

“……当然不舒服了,”她恨道,“你知道温助理会来,你故意的!”

“嗯。”他随手给她调整U型枕,那模样仿佛在调整项圈,而她是他的小奴隶,她的脸又红起来:“别、别弄了……”

“不想戴了?”

“唔,不想躺着,想出去玩。”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

谢西然装模作样地往窗外瞧:“今天天气是不错,适合出门郊游,想去院子里逛逛?”

她急忙艰难地点头。

“等你好了自己走出去。”

她勾住他脖子往他脸颊上狠咬一口,谢西然不会痛似的,等她放开了,笑着拍拍她的脸:“知道受伤有多不方便了吧?”

“……嗯。”

“那知道错了吗?”

什么错啊,傅语诺违心道:“……知道了。”

“别骗我,”他抬起她的下巴,“阿诺,我不可能二十四个小时看护你,你就得替我照顾好你自己。”

傅语诺小声表达不满:“……我也没办法控制嘛。”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她好心好意帮人家会落得这个下场。

“看来阿诺心里还有不服?”他摸摸她的脑袋,“那你和我都继续反省。”

谢西然起身要走,被她一下抱住了大腿,她温暖的脸颊贴在他大腿腿面像猫咪一样蹭:“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

“真的?”他俯视她。

“真的!”

“好。”谢西然这才满意地解开U型枕,掀开被子抱起她,往楼下的庭院去。

陈姨今天休假,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躺在他宽阔的怀抱里,身上裹着羊绒毯子,一条白玉般的手臂挂在他肩膀,庭院里阳光温暖充足,明艳的藤本樱霞缀满枝头,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她抬手想摘花,被他拦了下来,谢西然自己摘下一朵,剔去刺,然后别在她耳后。

少女的脸颊白里透粉,眼角眉梢尽是无知无觉的风情与诱惑,是比满园春色更美的风景。

谢西然爱她,爱她的鲜活,也爱她的完全属于他。

*

电话里,何筝听说傅语诺受伤,关切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来看看你?”

傅语诺忙道:“不用,你不用来了。”

“为什么?”

谢西然正在浴室洗澡,傅语诺没好意思说因为她不想她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只好说:“我这个伤估计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校庆表演可能不能上了,你赶快去找个钢琴替补吧。”

何筝惊道:“什么?不能上了?这么严重?”

“是啊,所以你快去找人吧,别耽误了表演。”

何筝头疼地哀嚎,就这么几天,哪里去找一个合适的人,和乐团磨合还需要时间呢!

傅语诺突然想起一个人:“其实我倒是知道一个人挺合适的。”

“谁?”

“就是我上次问你的那个……许知凡。”

“许知凡?”何筝连连摇头,“算了吧,都没和团队磨合过,他怎么上啊,而且……你怎么知道他能胜任这个位置?”

“我听过他弹琴,”傅语诺想了想,公正地评价道,“水准还行,就是看得出来有点生涩,估计没怎么上过台。他之前经常跟我们的排练,肯定注意过钢琴的部分,我觉得磨合不是大问题。”

“这样啊……”何筝思忖把许知凡请来的可能性,“听说他很孤僻,我估计他不会加入的,他肯定不喜欢参加这种集体活动。”

这确实是个问题,许知凡那天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又被她一时冲动锁在了屋里,估计对她敌意挺大的,肯定不愿意帮他们。

傅语诺思索了一会儿,狡黠地说:“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等我明天去了学校再告诉你!”

“你还来学校?你好好在家养屁股吧。”

傅语诺脸顿时热起来:“……尾椎骨!我是尾椎骨受伤!”

“哦,对对对,尾椎骨,就是和屁股连着的那个地方嘛!”何筝取笑她,“伤到这个地方挺不方便的吧?你上厕所怎么办啊,不会要人把屎把尿吧?”

……你才要人把屎把尿呢!

傅语诺气哼哼地挂断电话,谢西然正好热气腾腾地从浴室走出来,见她小脸绯红,擦着头发走过来问她:“怎么了,脸这么红。”他挟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靠近,捏了捏她脸颊软肉,“又想上厕所了?”

傅语诺本没有尿意,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就有了,她偏过头,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我想自己去。”

“不要我帮忙?”

他好心好意地问,却被她怒瞪一眼,傅语诺红着脸吼:“我自己去!”

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谢西然说:“那你自己去,我在门口等着,有困难叫我?”

傅语诺掀开被子扶着腰,走三步缓两步,在他的目送中慢吞吞地进了卫生间。

她莫名变得忸怩害羞,谢西然觉得好笑,别说是抱着她上厕所,就算是擦屁股这种极其私密的事,他也没少给她做过。

在过去那漫长的十几年时光里,他既当爹又当妈,说是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将她拉扯大丝毫不为过,以前他去开她的家长会,老师都以为他是单亲爸爸,不少人还为此夸赞他,有些老师出于同情还会热心地为他保媒拉纤,虽然他从来没有接受过。

在养育她以前,他没谈过恋爱,对女性的认识极少,接触最多的女性除了他妈妈,就是她妈妈江如,更遑论独自教养一个小女孩,因此在养育傅语诺的这一路上,他遇到过不少困难。

傅语诺十二岁来月事,她来月事的前一天恰好扁桃体发炎,脑袋昏昏沉沉的,有发烧的征兆,谢西然替她请了假,让她躺在家里休息,他的工作也搬回家里,便于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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