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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瘠玫瑰(2)

作者: 陈阿塔 阅读记录

车都快开出转角了,绍明还扭头望着后面屋檐下的两个人,傅语诺仰着脖子回头跟男人说话,两道身影比刚才叠得更紧密,看起来怎么像是在……接吻?!

绍明回过头,默不作声地琢磨了一会儿:“……何筝,我怎么觉得他们俩怪怪的……傅语诺和那男的真的是叔侄?”

终于把人都送走了,老罗的车从街角开了过来,停在餐厅门口,傅语诺和谢西然一前一后钻进了车里。

车开得平稳,傅语诺抬手把他的眼镜摘了。谢西然近视度数不低,眼前的景象刹那洇出了毛边,短暂的不适带来失重的晕眩感,待他重复清明时唇已被身上的人封住了。

傅语诺灵活地攀在他身上,两条细腿分开坐在他身前,捧着他的脸黏黏腻腻地接吻,唾液交换发出稠密的水声,谢西然的手从外套底下钻进去,拍了拍她的屁股,笑骂道:“小东西,刚上车就这么浪。”

两个人好几天没有心平气和地说话,好不容易和好。

她直挺着身子比他高,一边笑一边低头一下一下地啄吻他,像玩似的,这接吻的方式实在不能让他尽心,他掐了她的腰,把人嵌进怀里,唇舌进攻,转瞬夺回控制权,逼得她节节败退。

傅语诺往后躲,呜呜咽咽地求饶,嘴都快被这人吃掉,又麻又湿,好不容易被松开,得一口喘息的机会,可下巴、脖子还被那人啃咬着,她被迫仰起头,姿态如天鹅,献祭似地把最脆弱的一环暴露给对方,谢西然一口咬住她侧颈,吃不够,想把这人咬碎了吞进肚子里,再没有人能把她从他的骨血里抽出去。

连她自己也不行。

谢西然养了傅语诺十七年,可以包容她的所有缺点,纵容她的一切任性和胡闹,就算她要他去杀人,他也会毫不犹豫提刀就上,但有一件事他永远也不会答应她——那就是离开他。

但这小东西前几天不知哪根神经突然搭错,非说要搬出去住,为了这事,他们已经吵了好几天了,他没有主动来哄她,幸好她体谅他,知道他想她想得厉害,主动低了这个头,不然再这么下去他怕是真要思念成瘾,提刀杀人了。

第2章

傅语诺是真的想搬出去住,一来她已经二十一岁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谢西然。

身边的同学大都是外地学生,上大学就离开父母,独自闯荡世界,个个都独立自强得很,唯有她像朵经不住风雨的琉璃花,被谢西然放在干净无菌的玻璃罩里,养成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三等废物。

二来,她对谢西然的依恋不正常,她知道的,她离不开他,不是基于爱情。他们看似亲密无间,却在这段关系里寻求着全然不同的东西,这份差错让他们暂时躲藏在爱欲温存的表象下脆弱而勉强地联结着。

所以她在尝试做切割,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去。

可惜前几天刚迈出去的第一步就被谢西然狠狠地打了回来。

这可真叫人伤脑筋。

车开进别墅的院子,傅语诺懒得动弹,眯着眼赖在谢西然宽阔的怀抱里,任由他抱着自己下车,进屋。

老罗没跟进来,目送这一老一少进了屋便走了,陈姨晚上不在,整栋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人。傅语诺怕黑,谢西然一进屋就打开所有大灯,把两个人的别墅亮出了一大家人的效果,灯火通明。

傅语诺已经醒过来,别着身子去摸五斗柜上的茶月季,不满抱怨:“怎么有点蔫了,你没照顾好它!”

谢西然在给她脱鞋,应付地“嗯”了一声,感觉到怀里的人想闹腾,他卡着她下颌把她脑袋扭过来,埋在她颈间嗅了嗅,嫌弃道:“身上都是味道,快去洗澡。”

傅语诺撅着嘴听话地上楼去洗澡,谢西然绕到阳台找喷壶,给五斗柜上的茶月季喝了个饱,确实好几天没照顾它了,这几天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顾得上管这小东西?

浇完茶月季又想起院子里还冷落着一堆花花草草,他拎着喷壶推门出去,可怜那一院子花花草草蔫了吧唧地旱了好几天,终于被它们那不靠谱的男主人想起来了。

*

浴室内热气弥漫,蒸红了搭在浴缸边的白皙手臂,傅语诺两颊绯红,舒服地倚靠在浴缸里,台面上的手机突兀地叫了一声,她淌着水起身去捞,是何筝,问她安全到家没。

“到家了。”她回。

何筝又问:“你和你叔叔说了要搬去学校宿舍的事了吗?”

傅语诺的闲适散了大半,她犹豫了一下回:“还没呢。”

“记得跟他提,我明天去帮你领申请表。”

傅语诺迟疑了几秒,到底没好意思拂了对方的好意,便回复谢谢。

她放下手机,脸埋进水里叹了一口气,水面咕噜噜涌起一串水泡。

何筝不知道她和谢西然的关系,大概一直误以为他们俩是亲叔侄吧。

然而实际上他们俩并无血缘关系,甚至在法律层面上也没有一丁点牵连。

傅语诺常想她已逝的父母对于曾经那个英俊却贫困、努力却坎坷的年轻人来说必定相当重要,不然谢西然怎么会在他们离世后心甘情愿地担负起养育她的重担。

傅语诺洗完澡下楼,谢西然正在厨房用奶锅给她热牛奶,找杯子时瞥见她一双光溜溜的脚丫直接踩在地板上,眉心不禁微蹙,上前单臂将她横腰抱了起来:“说过多少次不要光脚踩地板了。”

被责怪也不恼,傅语诺笑嘻嘻的,失了重心双腿用力绞在他腰上,防止自己掉下去,抬手去帮他拿杯子,浴袍的袖子往下落,露出两截白花花的手臂,她一手一个杯子,吊住男人的脖颈,邀功道:“好了,我帮你拿到了,放我下来吧。”

完全不听劝的模样,谢西然将人放在餐桌上,转身再去倒牛奶,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

傅语诺还在舒服地握着奶杯暖手,他已经喝干净了自己的那杯,转身抵在她面前,抓住她两只冰凉的脚放进怀里暖着,催促她:“快点喝,喝完就去睡觉,动作慢吞吞的,明天早上又要起不来。”

“起不来就起不来。”

“你明天早上有张教授的课,到时候别赖着我给你打假条。”

那个脾气很爆的张教授?

“不行!”傅语诺大眼一瞪,虚张声势地威胁,用眼角飞他,凌厉又风情,窝在他怀里的脚不老实地揣了他一下,被他敏捷地捉住,那么小的一只脚,掌进掌心丝毫不费力气,谢西然将脚丫捉住了,在泛着沐浴清香的脚背上印下一个吻。

那吻既轻且浅,却烙得傅语诺有点脸热,她想收回自己的脚丫,可被对方攥得动弹不得。

“做什么,又不是没亲过,吃都吃过了还害羞?”

“你说什么,”傅语诺扑上去捂他的嘴,牛奶差点洒出来,“老东西,一点也不懂得害臊!”

在男人的监督下磨磨蹭蹭地喝完牛奶,傅语诺身子往前倒进男人的怀里,手臂缠住脖子,双腿挂住劲腰,等对方抱自己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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