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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瘠玫瑰(38)

作者: 陈阿塔 阅读记录

第23章

“嗯!”

“终于舍得回来了。”谢西然说完往屋里走。

傅语诺疑惑他对她夜不归宿的事只字不提, 心里莫名有几分烦躁, 几步跑上去追他:“叔叔……叔叔, 你怎么了?”

她握住他的手臂把人拉转回来, 谢西然脸颊微红,嘴唇却发白,她试探他的体温:“叔叔, 你生病了!”

印象里他身体素质极好,一年到头几乎没生过病, 傅语诺显得比谢西然还受惊,连忙扶着人往屋里带:“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生病了?”

谢西然近乎压在她身上,享受着难得的关怀, 虚弱道:“浴室没热水了。”

“你洗了个凉水澡?”

“嗯。”

那也不至于发烧啊, 他又不是纸糊的,傅语诺顾不得深思, 将人安置在床上就下楼给他找冰块, 倒热水。

他躺在床上,看着她忙里忙外, 等她终于坐到床边, 直接将人往怀里一扯,傅语诺扑进了男人滚烫的怀抱。

他抱得太紧了, 她呼吸都有点上不来, 可她没挣脱, 就任他紧紧搂着, 因为谢西然闭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很脆弱很痛苦,很需要她。

傅语诺有点后悔这几天冷落他,她往他怀里钻了钻,头发轻轻蹭过他下颚,亲了亲他滚动的喉结:“叔叔,很难受吗?”

“……嗯。”他嗓音发紧,叫她立刻心疼得红了眼眶,他像有心理感应似的睁开眼睛,手指缓缓绕着她鬓角打圈,然后抚上她眼皮的粉色小疤,安抚道,“不哭。”

“没哭,就是有点不高兴,”她使劲地眨了两下眼睛,那一点点泪意被她硬挤了回去,她愤愤道,“热水器怎么突然坏了,要是被我查出来是谁做的手脚,我一定不放过他!”

谢西然避开她真诚的目光:“……设备老化了吧,很正常。”

“老化?那可是去年才换的,说好了十年保修的!”她眼中寒光一闪,咬牙道,“可恶的奸商,我明天就打电话到消协投诉!”

“……不用了吧,人家做生意不容易,”谢西然咳嗽了两声,“……而且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们明天就派人来修。”

“叔叔你不懂……”傅语诺还想争,谢西然的咳嗽猛然加重,她忙给他按摩胸口,哄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懂你懂,我听你的。”

记忆里谢西然强大似超人,几乎不怎么生病,即使生病了也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照常上班工作,根本不需要她额外的关心,谁知道这次生病他忽然变了个人,不仅把工作丢在一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格外粘人,傅语诺没办法,只好晾了医院里的一双好友,专心在家陪病人。

“这汤怎么没味道,你是不是忘了放盐?”谢西然试了一勺她精心制作的鸡蛋羹嫌弃道。

陈姨不在家,照顾病人的重担都落到她肩上,傅语诺不得不感叹谢西然这病病得真是时候,她哄着他:“怎么会淡呢?刚好嘛。”

见他一脸不信服的模样,她舀了一勺搁嘴里品品。

“给我再尝尝,”他一边说着一边吻住她的唇,舌头探进去搅了搅,搅得她呼吸急促才收了回来,傅语诺脸蛋红彤彤的,听到他认真地评价,“嗯,搁你嘴里是挺刚好的,但我现在是病人,口淡,知道吗?”

“……老流氓!”她愣了半晌,放下鸡蛋羹,揪着他的领子一下子扑了上去。

谢西然接住人顺势栽倒在沙发上,嘴角噙着笑,优哉游哉问她:“骂谁呢?”

“谁吃人豆腐就骂谁!”她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坐在他腰上,一双盼目眉飞色舞,活色生香,叫人看了心里直发痒。

他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阿诺,这个姿势很危险。”

“怎么,怕我把你的腰坐断了?”她横着他,屁股用力颠了颠,颠得沙发都有了动静。

他勾她脖子把她压下来,在她耳边神秘地说:“不,是我怕我把你的腰给做断了。”

傅语诺还没来得及细品这句话,天地就在她眼前倒了个个,她被他一个翻转扣在身下,全然落进了他的阴影里。

谢西然在上头打量着她,抚开她面上的散发。

傅语诺被他瞧得紧张起来,她悄悄咽了咽口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勾住了他的扣子,嗓音细细地打颤:“叔叔,你想不想要……”

“嗯?”

粉色蝴蝶在她眼皮上剧烈地抖擞着翅膀,她闭上眼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想不想要……我……”

第24章

爱一个人, 继而对她的身体产生欲望, 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爱上傅语诺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谢西然都被这种欲望烧灼着, 只是他的烧灼还蒙着一层暗红的挣扎,因为他爱的这个人一直尊他敬他,视他为一生的长辈。

为此他压抑感情, 变得不像他自己。

傅语诺是慢慢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变化的,太多蛛丝马迹昭示了他的心意。

她邀请朋友回家玩, 朋友参观完房间后奇怪地问她你和你叔叔的东西怎么都是情侣款。

傅语诺在学校不小心撞见一对同学在教室后面偷偷接吻,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他, 她表露出充分的好奇心,跃跃欲试地问他, 叔叔, 接吻是不是真的像书里描述得那么舒服啊,她离他很近, 带着求知欲望着他, 谢西然喉头一滚,忽然色变, 不自然地起身离开。

偶尔有男同学打电话到家里找她, 他会追着问对方是谁,次数多了她脾气蹿上来不愿意告诉他, 他就自己去调查个清清楚楚, 叫她没办法和同学交代。

他对她的生活充满了蓬勃的关注。

一开始她以为那是因为她刚毕业他不放心她, 不久后她从这种持续的、带着压力的关注中察觉出不对劲, 也感到压迫感。

从前他也关注着她,但那时他像天底下最尽职尽责的叔叔,担心她磕着碰着,将她护在掌心,给她最好的教育,培养她鼓励她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似乎不再那么关心她的学业,不催促她假期去做义工、参加国外的训练营,她在钢琴比赛中获奖给他带来的满足感似乎也远不如她在家里陪着他给他带来的满足感来得多。

他像一头嗅觉灵敏的狼,将她圈在了自己的领地范围里,这叫她感到窒息,她受不了他无孔不入的控制欲。

大二的圣诞晚会,她难得和同学们出去,玩得很疯,不小心喝多了,他收到电话来接她,被发酒疯的她压在走廊的转角亲吻,他没有推开她。

这之后,她开始频繁地外宿,动辄与他争吵,他一次次把她抓回家,头疼地问她的叛逆期怎么可以来得这么迟又这么漫长。

她终于摊牌质问他,叔叔,那天我喝醉了,脑袋不清醒才亲了你,你呢,你也喝醉了吗?你脑袋也不清醒吗?

谢西然被问得哑口无言,她从他复杂的神色中印证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猜测。

她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愤愤然道,叔叔,你确实不清醒!我是你的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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