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瘠玫瑰(82)
傅语诺已经明白谢西然的意思,这是告诉她,往后他不会再背着她帮助江坤了。
她作势躲到谢西然身后,语气却更狂:“叔叔都不敢凶我你还敢凶我!叔叔,别给他钱,他欺负我!”
江坤抻着脖子,像只斗败了的公鸡,气得簌簌发抖。
傅语诺乘胜追击:“亲人之间明算账,以后你要是再向我们家借钱通通都给我打假条,还要算利息,一分都不能少!”
她把江坤气得够呛,然后施施然拉着谢西然离开。
这么多年,可算是让她出了一回恶气!
爽飞天了!
飞机上,傅语诺疑惑地看着谢西然,“叔叔,你今天怎么了?转性了?”
谢西然正闭目养神:“开心吗?”
“开心!”
“那就行了。”谢西然拉下舷窗,握住她的手,浅浅休眠。
*
晚上回到家,陈姨正在扫地,扫完地打算下班,临走前跟谢西然请了个假,小孙子正发高烧,家里的两个小辈工作忙,照顾不过来,谢西然应允。
陈姨满口感谢,嘱咐他们这两天降温,记得关好门窗,出门别忘了多加几层衣服,傅语诺怪她唠叨,催促着把人送出了大门口。
终于闲下来,她往沙发上一瘫,还没休息几分钟,就被谢西然拍着屁股赶去楼上练琴。
俗话说一天不练手脚慢,两天不练丢一半,从离家出走到跑去宁口,她起码有一个月没摸过琴键。傅语诺心虚得很,乖乖地去了二楼的琴房。
谢西然回到房间整理行装,主卧和书房的陈设一如他临走前那样,床头的相框倒扣着,书桌空荡得没有人气。
他把相框立起来,露出傅语诺稚气的笑脸,又把常看的几本书摆上书桌,再将换洗的衣物扔进脏衣篓。
在沙发靠坐一会儿,起身去浴室洗澡,想起上午江春娣的话。
其实江春娣的顾虑没有错,他和傅语诺之间相差着十七年,十七年是什么概念?
大陆漂移102厘米,中国国内生产总值跃居全球第二,玛雅人预言被证实失败……无数个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傅语诺从小豆丁长成大姑娘,十七年如此漫长,漫长得足够她爱上他,也足够她抛弃他,而谢西然,谢西然已然不剩下几个十七年。
他应该明白江春娣的意思,这段感情对他没有保障,老人家的不认同出自于关心,不反对已是她最大的善意。
旁人在看待这段关系的时候多为傅语诺鸣不平,又几个人为他忧虑过呢?连他自己都极少思考过吧。
谢西然洗完澡,琴房仍然响着流畅的旋律,他起身过去。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黄色的壁灯,刚好照亮坐在钢琴前的少女,纤细的背影,乌黑的鬃发,她有一对美丽的蝴蝶骨,在白色的薄纱下浅浅起伏,清纯又性感,无比勾人。
听到动静,傅语诺回过头:“叔叔,还记得这首曲子吗?”
她信手弹音,低缓柔和的《1440》从音箱里流淌而出,这是她十八岁成人礼那晚弹给他听的曲子,也是在那一晚她放肆地邀请他共舞,他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她。
谢西然神思恍惚,汹涌的情愫与回忆排山倒海袭来。
“跳舞吗?”傅语诺问。
他仿佛看到三年前那个精灵般的少女,她赤着脚,仰着脸,天真无知地勾引着他,是天使,也是恶魔,一颦一笑都让人沉醉。
谢西然摇头:“我的舞技没有进步。”
“没关系,”回忆与现实相错而行,她笑着踢开鞋子,提着裙摆靠近他,拉起他的手,“你跟着我就好,我喜欢你被我迷住的样子!”
年少轻狂的爱意如同火球,炽热又直白,靠近时有被灼伤的风险,熄灭时只剩难堪的疮疤。
他深知危险,却情不自禁。
他揽住她的腰。
轻灵优美的旋律响起,光洁的脚丫踏上松软的地毯,柔韧的软腰在他掌中飞旋,她笑着抱住他,身体散发热气,像鲜嫩多汁的蜜桃,吐息甜腻急促。
气氛暧昧,热烈,欲|望悄悄燃烧,脚底发软,不知是谁先乱了方寸,他们双双栽倒在地,傅语诺压在谢西然的身上,痴迷地望着他。
昏暗的光线将他一分为二,锐利英俊的五官一半隐在阴影里,她抚摸他深邃的眉眼,指尖顺着眉峰勾勒,从脸畔划下,酥麻,缓慢,柔情似水。
她故意逗他:“叔叔,你长皱纹了。”
“是么。”
她亲亲他眼角的纹路:“上午外婆跟你说了什么?”她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她问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你敷衍我!”傅语诺不客气地拍他,柳眉倒竖,威胁,“你说不说,说不说?”
谢西然只是纵容地看着她。
她被这眼神勾得心神荡漾,突然掀开裙子脱丝袜,很来劲儿地说:“那我们现在就生吧。”
“文雅点。”谢西然压她的裙角,可来不及了,傅语诺像条光滑的鱼,一下就把丝袜扯了下来。
“文雅不了,爱情是野兽与野兽的交流,凭的是本能,而我的本能就是爱你,看见你就会发情。”
浓烈的情话,强烈的占有欲,她用尚有余温的丝袜勒住他的脖颈。
谢西然自下仰视她,感觉到颈间的温热一寸寸绞紧,呼吸越来越艰难,而她笑容明媚,眼波流动,薄薄的身体在半透明的欧根纱布料下起伏。
谢西然闭上眼睛,窒息般的快感,刺激,极致,灵魂都轻了起来,他要在最爱她的这一刻死去……
他们之间的爱情,背德,阴暗,宛如野兽间原始且粗暴的交|媾,没有道德,脱离秩序,服从于最幽不可闻的欲|望,即使未来遭到背叛,他也愿意为了此刻的快乐倾尽所有,毫无保留。
……
谢西然撕开傅语诺的衣服,毫无怜惜地打开她的身体,像拆分期待已久的礼物,等待他的是饕餮盛宴。
他们交尾,苟合,纵情地驰骋,疯狂地纠缠,她像一块破布娃娃,在他怀里颤抖,哭泣,失去意识。
太快乐了,性麻痹灵魂,性让人沉湎,性掩盖一切龃龉。
第45章
窗外大雪飘飞, 南城迎来近几年最强烈的一场降温。
与寒冷的室外相比,主卧的温度高得惊人。
刚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傅语诺汗涔涔地躺在谢西然怀里,悄悄回味,咂摸到激情处,还会悄悄脸红。
她哑着嗓子小声喊他:“叔叔……”
“嗯?”
“我还活着吗?”
“说什么胡话。”
眼睫挑着泪珠,她舔舐红肿的嘴唇, 嗔怪:“我还以为我要坏掉了……”
谢西然拿毯子盖住她的身体:“不是你叫我凶一点吗?”
“唔……”她不好意思地挡住脸, 不敢回忆自己刚才放浪的形态,身体刚一动,就有微凉的液体从腿间流了下来, 微微僵住。
他问:“怎么了?”
“没……不要看不要看!”可来不及了, 凌乱的腿心被他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