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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将心养明月(5)

「艺高人胆大肘子」:恭维的话先放一放

「艺高人胆大肘子」:真想感激我的话,就请我吃个饭

……

小珠珠原名是江宝珠,是林月盈发小,俩人在秦爷爷那边时就熟悉了,一直玩到大的朋友很多,林月盈和江宝珠脾气最相投。江宝珠不能随便出入境,前几天林月盈和其他朋友去英国玩了一大圈,回来时也给江宝珠带了不少特色小礼物。

刚好明天吃早茶时带给她。

解决完烦心事后,林月盈竖起耳朵听了很久,确定秦既明房间中没有任何动静后,才打开床边的小台灯,蹑手蹑脚下床,打开自己的衣柜,翻出一次性的生理期垫,经常弄脏床单的林月盈感慨万千,这种为生理期设计的一次性用品彻底解决了她打扫后的后顾之忧,着实是懒人福音。

平平整整地铺好后,林月盈将台灯调节到柔和不刺眼的温柔程度后,半闭眼睛,仍旧微微侧躺着,盖着柔软的被子,缓缓落入干净云朵。

今日份的睡前小故事已经跳入脑海,男主角是她虚构出的一位男性,有着好看的身体和肌肉线条,味道嗅起来十分干净,像清爽的木兰花,他有严肃的性格,和温热的一双手,会克制而用力地拥抱她。

林月盈沉沉浸入云朵,静等春风化雨。

一墙之隔的秦既明仍未休息。

他连衣服也未脱,半倚靠着林月盈墙头紧贴的另一半壁,微微皱眉,看着搜到的东西。

根据潦草的几张照片,秦既明已经基本能够确定,林月盈去的是一场成人秀。

或者说,是男性舞者展示自己身体的一场活动。

Dream Boys。

一场英国本土的猛男秀。

以尺度大,场地小,控制观众人数,高互动感而成名。

他去官网查阅了秀的演出时间,在林月盈去英国玩的那几天中,刚好在伦敦有一场。

秦既明庆幸该表演禁止在互动时录像和拍摄,否则,在看到更具备冲击性的画面后,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忍着等明天清晨再同林月盈谈一谈。

现在时间太晚了,她也已经休息,的确不适合再谈这种话题。

放下平板的时候,秦既明听到隔壁房间有开灯的声音。

她那个枕边台灯有些时间了,开关的声音很大,秦既明想要给她换掉,但林月盈喜欢那个台灯的独特造型,一直不肯换。

她追求时髦,也恋旧,喜欢一些奇特的东西。

秦既明闭上眼睛,按了按太阳穴,感觉气血有些上涌。

孩子大了,他能理解林月盈的好奇。

但是——

不行。

秦既明闭眼思索两分钟,仍旧打算现在起床,去聊一聊。

自从多年前那件事后,秦既明再没有在夜晚中进入她、或让她进入自己的卧室。他下床后,仔细扣好衬衫纽扣,一直扣到顶端,才整理一下衣角,推开门,打开廊灯,平缓地走向林月盈的卧室。

站在门口,秦既明一手拿着平板,另一只手举起,在屈起的手指关节即将触碰到门板的时刻。

隔着一扇木门,秦既明听到细微而压抑的声音。

如何形容它?如果给每一样东西严格划分组成成分,那么它的组成分子是胭脂盒中的雨后芙蓉、净瓷碗中的荔枝蜜和在云海边缘热烈跳跃的太阳。

他立住,不再前行。

寂静,廊灯有着温柔的光亮,林月盈的房门是她自己选的,浅胡桃木色,上面挂着一个桃木牌,写着「月亮宫」,画着一个正在休息的公主,倘若翻过后,会看到另一半是「太阳宫」,以及读书的公主;牌子下还挂着一张毛毡,毛毡上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胸针和毛绒玩具,这些都是她在世界各地旅行搜刮来的可爱小玩具。

她的房间就像一个干净明亮的公主行宫。

秦既明疑心这是自己窃取到的一丝幻听。

但下一刻,他听到无法遏制的声音。

像漫无尽头的大海上的海妖塞壬,依靠礁石,用歌喉吸引月亮散落光辉,诱,惑海水竖起巨浪。

他是猝不及防被汹涌海潮吞没的水手。

第4章 界限

痉挛的脚趾在温暖手掌的包裹下慢慢恢复镇定。

林月盈花了五分钟才将抽筋的脚从酸痛中拯救,尚留有一丝余韵,耳侧那种恍若浪潮拍打浅滩礁石的耳鸣缓缓平息,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着意凝神听。

隔壁静悄悄,没有丝毫声音。

秦既明睡得应当很沉。

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放开手,不再揉自己那可怜的脚趾,又休息一阵,才快速地整理睡前的柔软的小床。

直到林月盈满意地重新坠入梦乡前,她都没有听到隔壁的动静。只在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沉闷的、属于秦既明的叹息。

林月盈相信那一定是幻听。

墙的隔音效果再差,也不至于连叹息声都原原本本地传送过来。

一定是她因对方那句问话而心虚导致的错觉而已。

纾解后的睡眠香甜,林月盈一夜好梦到清晨,早早轻手轻脚出门,没有惊醒尚在睡眠中的秦既明。

虾饺和肠粉端上桌,又点了烧卖、凤爪和白灼菜心,林月盈今日胃口不错,就连江宝珠也对她侧目:“昨晚上没吃饱?”

林月盈总不好讲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只说:“哪里,昨天和红红去打了网球,消耗量大。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有点雾蒙蒙的头晕。”

江宝珠妈妈是广东人,高鼻梁大眼睛白皮肤,江宝珠都完美遗传到了。曾有选角导演向江宝珠抛出橄榄枝。但江宝珠长辈决意不会让她进娱乐圈,再加上对演戏毫无兴趣,她也委婉拒绝。

江宝珠目前在读建筑类专业,她不爱运动,和林月盈是不同的性格。但这并不妨碍她在好友打网球时静静捧一本书,边读边等好友打完球后一起去吃饭。

江宝珠仔细看她:“我看你不止运动量过大,晨起头晕?可能是湿气太重,今晚我让家中莲姨煲汤送你。”

“不要不要不要,”林月盈连连摆手,“今晚我还想让秦既明炖老鸭汤呢,他做得可好喝了。”

江宝珠慢条斯理地夹菜心吃:“你情哥哥回家了?”

“是秦,”林月盈纠正,“不过我感觉他似乎不太高兴。”

江宝珠想了想:“你上次不是说他去上海出差吗?可能那边湿热,他湿气重,没关系,改天我让家中莲姨煲汤送过去。”

林月盈逗她:“中午我们还约了宋一量一块儿吃饭,听说宋一量近期湿气重,你要不要也煲汤送一送他啊?”

江宝珠放下筷子,优雅地用纸巾擦唇角,抬手,作势要打她,林月盈笑着,双手托腮:“等会儿中午一起吃饭嘛,我一个女孩子,害怕怕。”

江宝珠说:“你害怕什么?”

“……前几天秦既明不在家,我出去玩得太过火了嘛,”林月盈说,“你和我一块儿去,有你和宋一量在,秦既明肯定不会教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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