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们:“不知道……”
路上又传来了一声惨叫,梦卿收回脚,冷声道:“小柳在哪?”
喽啰们立刻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地说出来:“他平常会在棠如巷里见如娘,也有可能去郑家应酬,不过他今天不是被打板子了嘛,就回家歇着去了。”
梦卿点点头,扬起嘴角:“算他运气好……你们运气也不错,滚吧!”
等那些喽啰们真的滚干净了,梦卿走到巷子边上。
梦卿:“喵呜——”
梦卿的嘴角是压不下来的笑意:“喵呜?猫猫,你还在吗?”
金簪:“……”
她是因为脚步声差点被发现,情急之下学猫叫糊弄过去。
梦卿好好的干嘛学猫叫?
系统:【月黑风高杀人夜,梦卿墙角学猫叫。难得有如此良夜,你打算做什么?】
【选项一:和梦卿对着学猫叫。】
【选项二:写折子给皇上告状。】
【选项三:写信给徐文懿告状。】
【选项四:这里面有兵部的事,杀去兵部追问。】
【选项五:带梦卿回府后问祖母柳家是什么情况。】
【选项六:其他(自行挖掘)】
作者有话说:
5.2上夹子,所以5.2更新放凌晨。
(庆祝疫情解封出去吃饭啦,估计凌晨才能去写_(:з」∠)_)
第34章 ·春和景明·15
“喵呜?”
夜色昏沉, 梦卿举着小巧剔透的红灯笼,站在巷子边上。
猫吸引同伴的时候,并不会喵呜喵呜的。猫发出人能听得见的喵呜声, 是为了吸引人类的注意力。
金簪必须得承认, 梦卿的小花招确实成功了。
金簪:“喵呜。”
梦卿:“喵呜——”
金簪:“喵。”
梦卿:“喵!”
金簪:“喵~”
仿佛真的是两只猫在对话,咪咪喵喵的。
金簪扬起的嘴角压不下来,几乎有自己和梦卿会喵一晚上的错觉。
……不过还是算了, 明天还要上班。就算是猫咪也要上班。
金簪跃起攀住墙, 脚一踩一蹬就翻越过墙, 稳稳落到地面。
梦卿歪了歪头, 眼眸笑弯成月牙,“回去吧?”
金簪点头:“好呀。”
两只猫结伴回去。
他们走的是夜路。路上偶尔能见到挂起的红白灯笼, 因着喜事, 或者因着丧事。这些灯笼照亮一方天地,成为一部分人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注解。
和红白灯笼差不多频率见到的, 是巡逻的禁卫军。见到金簪后, 他们没有多问什么, 行礼,然后列队离开。
大部分路途,还是只有梦卿的小灯笼照亮前路。
路途无趣,梦卿开口闲聊:“小姐今晚见到了,之后也可以放心, 我一个人足以对抗他们。”
金簪想了下之前遇过的be,心下打鼓,连忙道:“你想做诱饵, 但寻常钓鱼, 饵食总是会被鱼吞去。难道只是为了钓鱼, 就得把你搭上吗?”
梦卿一顿,随后语气肃穆地开口:“我愿为小姐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而后也不容得辩驳,语气和缓道,“今日之事,归根到底也是为了针对小姐,我愿意把危险扼杀在萌芽里。”
金簪听着无可奈何。
就像今晚,她不同意梦卿以身作饵,但梦卿这个辩论大师,当场把她说得哑口无言。
——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因为对付的是柳家人,不明祖母的态度,也不明柳家能量多少,游府侍卫和禁卫都不好调动。金簪能做到的,便只能是和圣上报备后,亲自跟随,加一层保障。
幸好一切顺利。京城的人久未经战,是一群绣花枕头。
金簪想了想,倒也属实定下心:“那两个十夫长和底下的兵都提前退休,遣返送回原籍,现在柳家亲兵又被警告一番,他们暂时应该不敢有动作了。”
梦卿:“喵。”
金簪:“喵呜。”
.
第二天确实要去禁卫所上班。
同样是晴天,并无晨雾,连心情都变得清爽坦荡。
小柳将军的事自然不可能在昨晚梦卿打了亲卫后就宣告结束。
事实上,小柳将军已经因为被打板子请了两旬的假。
本人请假,派自己身边的手下干点下三滥的手段,金簪对此不齿。
照规矩带兵训练了一阵子,百步穿心引来一阵欢呼后,金簪就去了禁卫所的正厅。梦卿说有人在等她,并备注说不是什么她需要在意的人。
金簪在去的路上,还纠结着,是先写个折子给皇上告状,还是先给徐文懿写信问他他是怎么处理小柳将军这种刺儿头的。
到正厅后,她发现,她不用纠结了。
一人迎光而立,朝她躬身,语气谦卑和缓有如春水流淌:“某为郑家行二,于兵部历练。此番拜访,是柳公子请您去福泰茶馆,他欲当面和您表达歉意。某为见证人。”
郑家是太后母家,这位郑二公子是太后正儿八经的侄子。
昨晚小柳将军的亲卫倒也确实有说,他经常去郑家玩。看来柳家和郑家关系不算坏。
禁卫所自徐文懿离去后以柳家势大,而柳家和郑家关系又好。眼下看,太后的势力竟比暗想中的蔓延不少。
金簪:“柳公子道歉之后,有何打算?”
郑二公子笑道:“前几天哭着来找我,说是走兵部的路子,要调到南边去。南边的海贼虽然也难防,但他去过,也甘愿再受几年苦。”
如果所言非虚,那就是要避开的意思了。金簪笑道:“那就见一见吧,南边我还没去过呢,也听听他的一点经验之谈。”
郑二公子露出浅淡安心的笑意,松一口气道:“多谢总领。”
如果小柳将军真的要去南边,那也不用告状,更不用写信了。
禁卫所归根到底也就一千来号人,柳家势力主要在京郊外的京卫所。
小柳将军一走,禁卫这一块应该会好管不少。
梦卿提醒她说“恐怕柳家别有筹谋”,金簪不否认,但明面上的势力转变为暗处,至少明面上的顶撞和凝滞是不会有了。
下午可能会下雨,中午时分天就阴沉下来。温度很适宜,金簪换了身寻常衣裙,溜溜达达着走到了福泰茶馆。
进门时,恰听着大厅里的书生在说书“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花木兰的故事。不时有人赞叹出声,给书生赏点铜钱。
小柳将军定的位置在楼上最里靠窗位,传统贵宾席,金簪一开门,小柳和郑二公子都已经到了。
小柳见着她,还愣了一下,开口就要赶人走,郑二公子连忙道:“游总领,请上坐。”
小柳这才正视她,大惊失色:“游总领?……没穿盔甲,一下子认不出来。”
金簪呵呵一笑:“喝个茶,倒也不用像禁军巡查,无端惹得茶馆不安。”
小柳又多看了几眼,等金簪坐到主位上了,才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低声开口:“我托德成兄约总领,是为了道歉,百夫长、称呼和婢女的事,我都道歉。实在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油焖了心眼,才做出这些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