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情根深种[快穿](143)+番外
谋天下之人,感情是最不重要的,公子纾是,他亦是。
而这却是公子樾的弱点。
“一路珍重。”公子纾看着他走出的背影道。
奉樾登临王位确实是阻碍,但处在能找得到听得见的地方,处于明处的敌人不会比暗处的更难对付。
奉樾,宗阙。
……
公子纾欲往伯国的消息传回,奉樾展着绢帛看了许久:“他与叔华有情?”
“志同道合,或许会惺惺相惜。”宗阙说道。
“他亲往伯国致歉,便未将此段情意放在心上。”奉樾略微沉吟道,“联姻若想继续,叔华反而会成为阻碍,以公子纾的行事,或许不会留。”
“这个时候杀了,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宗阙说道。
奉樾轻轻侧眸看他:“以叔华的心计必会给自己留下后路,趁此机会逃离。”
宗阙回视着他平静道:“其它国家护不住他。”
“那自然只能寻我这个欠了恩情的人。”奉樾轻笑道,“他既与公子纾离心,我自然该护他周全,届时他私下扰乱霖国内政也好,传递消息也好,又或是公子纾拿下伯国,以讨要人为由起兵戈也好,也都有了理由。”
“嗯。”宗阙应道。
不需他多少点拨,君王足以看透其中内幕,纵使只是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
“你打算怎么办?”宗阙问道。
“他既然行此计,必是胸有成竹。”奉樾笑道,“我不妨踩入,既是浑水摸鱼,如今已勘破局势,我们是清,他们是浑。”
“此计也可。”宗阙说道。
“你如此肯定,倒不像是我二人在谋事,而是你在考我。”奉樾轻轻笑道。
“这种事情你自己也能参透,不是考你。”宗阙说道。
奉樾侧撑着颊看他,轻笑道:“多谢长襄君夸赞,但我有时觉得你有经天纬地之才,有时候又觉得你似乎有一窍不开?”
“嗯?”宗阙有些疑惑。
“没什么。”奉樾起身,搂上了他的肩颈,被轻扶住腰身时垂眸笑道,“这样就很好了,太过于开窍也不好。”
“你高兴就好。”宗阙看着他说道。
他神色平静,话语却很认真,在旁人说来会让人误解的话,奉樾却知道他是真的如此希望,他低头轻轻靠近道:“宗阙,我想……”
唇在咫尺之间,宗阙扣住了他的后颈将人带入怀中,轻吻碰上,略微分开,再相拥时已是深吻。
殿中情意绵绵,快马已从城外疾驰而来。
“长襄君,宫外急信!”殿外汇报之人说道。
“半刻。”殿内传来声音。
半刻之后殿门打开,那道高大的身影从殿中踏出,接过了急信看了一眼,转身行礼道:“大王,臣有要事先告退。”
“去吧。”殿中传来声音,宗阙带着人匆匆离开。
殿外步伐远去,奉樾手撑在桌案上轻轻低着头,气息未匀,喉结轻动。
他二人已定情一段时间,日日相处,同榻而眠,纵是略有摩擦,也正是情热之时。
本已有过肌肤之亲,再行鱼水之欢也是正常,可是自那日他拒绝使用药玉后,便只有浅薄解决,尝过了与他两情相慕的滋味,如今虽然似乎不影响感情,可似乎总觉得如同隔靴搔痒一般,始终觉得不足。
总是火起又忍耐,偏偏那人丝毫不觉得此事有什么要紧。
他分明有相爱之人在侧,难不成真要日日用冷水沐浴,又或是真要用那药玉?
奉樾手一松,头枕在胳膊上,耳垂已红的剔透。
“大王?”殿外侍从听到其中动静小心询问道。
“无事。”殿中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温润。
“是。”侍从应道。
……
“长襄君,各国都已发现盐田,尤其是黍国。”手下在宗阙踏入时蹙眉汇报道。
“人抓到了没有?”宗阙问道。
“抓到了,发现时他想带着儿子直接逃离淞都。”手下挥手,已有人带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过来,扔在了地上。
锁链落地,跪在地上的男人满脸都是惊慌,跪地磕头道:“大人,大人我只是一时行差踏错!!!求您饶我一命,不不不,饶我儿子一命就行!!!”
“哇……爹!”旁边幼子同样身负锁链,早已哭的涕泪双流,不断往男人怀里蜷缩道,“爹,我害怕!”
“大人……”
“他家中只有这两人?”宗阙问道。
“是。”侍从说道,“其九族只剩下他与一儿子。”
“今年几岁?”宗阙问道。
“回大人,四岁。”侍从说道。
“大人,我儿子才四岁,他是生病了,我实在没办法!”男人搂着哭的声嘶力竭的孩子,不断磕着头道,“求求您,我是一念之差,幼子无辜!您对我要杀要剐都行,放过他,求求您放过他!”
声音凄惨,宗阙回眸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道:“已过了午时三刻?”
“是,大人。”侍从道。
“非正阳时不宜杀人。”宗阙说道。
男人闻言,已呼吸颤抖着谢恩:“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多谢……”
“先收押,明日午时拉至菜市口,五马分尸。”宗阙平静的话语在这本就阴凉的刑狱中格外严寒,“届时请百姓观看。”
旁边侍从手指都有些微僵,抱拳行礼道:“……是。”
男人呼吸一滞,已濒临晕厥,却在孩子的哭叫声中面色狰狞的谩骂道:“宗阙,你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不怕死后下地狱吗?!你不愧是奴隶,脏心烂肺……”
男人的嘴被堵住,却是连几个侍从都险些拉不住他。
“别让人死了。”宗阙走出此地时说道,“否则与他们同罪。”
“是。”几个侍从纷纷应道。
决议已下,消息并未隐瞒,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再度开始了群起而攻之。
“大王,长襄君已下令今日要在菜市口将那父子二人五马分尸!”参奏大臣扬声道,“既要诛其九族,又连幼子都不放过,五马分尸之刑还在菜市口,不知要引多少人惶惶不安,实在是泯灭人性!”
“大王,虽然此事还未行,可已定下时间,长襄君更是邀请百姓观看,若大王还不处置,只怕会闯出滔天大祸来!”
“大王,幼子无辜,霖国例来没有如此严重的刑罚!”
“大王,此事断不可行!”
撤去宗阙贵族身份的话语滔滔不绝,宗阙未动,座上君王同样未动。
“大王,若您不处决长襄君,老臣即便今日撞死在这殿上,也要为大王的名声考虑。”那为首参奏的老臣跪地,脸上已布上青筋,“大王!!!”
“长襄君。”奉樾开口唤道。
“臣在。”宗阙行礼,看向了一旁满是愤恨的老臣道,“诸位可知他泄露为何事?”
“长襄君不说,我等又如何知道?”一臣子说道。
“是盐,制盐之道,将海水晒制成盐,我霖国将再不缺精盐,百姓人人都可食,国库也可丰,诸位也有俸禄可拿。”宗阙神色平静,“可此人将此事泄露于他国,诸位为其说话之人,莫非与他国也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