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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渣虫觉醒笔记(5)

作者: 我算什么小饼干 阅读记录

为什么解开抑制环?

雌虫怔愣的表情太明显,诺维尔在军部的风评出了名的清冷淡漠,即使是摘去翅膀的酷刑,也很难让他的表情有所波动,但此时他抬眼望着雄虫,苍青色的眸子盛满了疑惑和不解,和传言中的淡漠毫无关系。

楚辞没忍住笑了一下,但是当着伤者的面,尤其是因为他的命令而受伤的伤者,笑出来总是很不人道的,他咳嗽一声压下笑意,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讨厌你身上的血腥味。”

这个借口还算合理,毕竟雄虫看见伤口就吐了,想来见不得血,诺维尔垂下眸子:“是。”

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两天就会好,不会再有血味。”

楚辞推了推雌虫的肩膀,假装嫌弃道:“我一天都不想闻了,你去找医护开单子上药。”

雌虫自愈能力变态,小伤一般不上药,但有时为了争夺战场上的时机,也会使用药物促进愈合。

现在显然不是什么战场上的关键时机,诺维尔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医护开口。

而雄虫已经按响了病床旁的闹铃。

距离医护离开楚辞身边不到半个小时,铃铛骤然响起的时候,负责他的医生心脏陡然一紧。

雄虫身体一切正常,按理是没什么事情需要按闹铃的,难道他把诺维尔少将打成重伤,不得不抬出来医治了?

这个念头很快被医生按了下去,雄虫体制虚弱,手上也只有最基础的工具,怎么也不可能把强悍的军雌打成重伤,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更恐怖的想法……

老天,不会是诺维尔少将受不住,把雄虫打伤了吧?

那可就不是关进管教所和流放荒星能了结的了,等待雌虫的绝对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恐怖刑罚。

他握住小推车,一路疾驰,冲进了雄虫的病房。

让人意外的是,病房里没有鲜血淋漓的雌虫,也没有奄奄一息的雄虫,诺维尔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仰头注视着他的雄主,雄虫则慵懒随意地靠在病床上,被子拉过膝盖,医生进来的时候,他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一切看上去无比正常,甚至有点温馨。

医生的手微微发抖,对这只奇怪的雄虫而言,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比如他那份正常无比的脑部体检报告,已经被数十个脑科专家轮流传阅,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为什么雄虫会连说三遍谢谢。

他挤出一个微笑:“阁下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楚辞摇摇头,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诺维尔:“我讨厌他身上的血腥味。”

医生心里一紧。

他已经能猜出雌虫的下句话了:谅解协议作废,把他押回教管所。

医生看向诺维尔少将,银发雌虫的容貌俊逸漂亮,此时低垂着眉目,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医生忍不住为诺维尔求情:“阁下,他已经知道错了,请再给少将一个机会……”

雄虫抬眼看他,狭长的眼睑中盛满了不解:“什么?”

“我叫你给诺维尔开体检单,给他上药把伤口治好。”楚辞皱着眉头,学着本土雄虫的说话方式:“这该死的血腥味,我一刻也忍受不了了,快点去处理。”

医生愣在原地。

没有人告诉楚辞,他学得一点也不像,虫族的雄虫才不会因为忍受不了血腥味叫雌虫去上药,他们只会厌恶地看着雌虫,让他们从视线中滚出去,别碍着他们的眼。

“是……”医生拉开门:“诺维尔少将,请和我来吧。”

第4章 误会

楚辞坐在病床上,用光脑勾诺维尔的体检单。

在这该死的虫族,雌虫的体检单要那些项目都要雄主来勾,如果雄虫不同意检查,雌虫甚至连为自己体检的资格都没有。

他在医生的建议下为诺维尔勾选了伤口清洁,上药,还有常规的血液和营养检查,这两个检查是为了避免在教管所受到的刑罚太过惨烈,对身体造成创伤。

一般来说雌虫身体强悍,用不上这些检查,但楚辞以防万一,反正诺维尔的工资多,这些必要的项目不能省钱,他就大笔一挥全勾上了。

楚辞勾完了,盯着检查单确认了一下,忽然问:“翅囊是在背上吗?”

翅囊是收纳翅膀的地方,雌虫不战斗的时候翅膀会收回身体,那里神经密布,非常敏感,是雌虫最锋利的武器,也是最不可触碰的要害。

医生道:“是的。”

楚辞点点头:“那把翅膀和翅囊的检查也勾上吧。”

反正已经选了这么多检查了,再多一个也不多,雌虫背上那么多伤,万一伤到了翅囊就不好了,多做一个检查总安心一些。

勾完所有选项,楚辞将平板递还给医生:“快去检查吧。”

另一边的房间里,诺维尔换上了无菌病服。

他看不懂雄虫今晚格外仁慈的原因,但还是默默祈祷这份莫名其妙的仁慈能久一些,教管所给他带来的伤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疲倦,雌虫已经快三天没合过眼了,他迫切地需要一场深度睡眠。

但即使被赦免出来,雌虫也不是想睡就能睡的,他首要的工作是照顾雄主,等雄主睡着了,他才能靠着雄主的床小憩一会儿。

诺维尔闭上眼睛,祈祷大病初愈的雄虫不要那么精力旺盛,最好能早点睡觉,让他也跟着休息片刻。

检查室的无影灯打开,诺维尔没有权限知道雄主勾选了哪些检查,他也没多问,默默收拾好了自己,跟着医护推开了检察室的大门。

刚进门,诺维尔就愣住了。

他看着检查室中心巨大的十字形支架,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他后退两步,直到脊背抵住了检查室冰冷的大门,才压着颤抖的声音:“这是雄主的意思?”

那支架他在教管所见过,中间用来捆住身体,十字延申出去的部分是用来固定翅膀的,如果有雌虫犯了重罪,摘除翅膀的刑罚就在这里举行。

当时的诺维尔表情淡漠,心中死灰一片,摆不出其他表情,但此时此刻,在医院耀眼的无影灯下注视着铁灰色的刑架,诺维尔才发现他的淡定不过是强装出来维持体面的,虚幻的就像空中的肥皂泡泡,一碰就碎了。

摘除翅膀是雌虫最深处的恐惧,他们恢复力惊人,被炸断手脚,泡在再生液里也能再生,唯独一对骨翼,藏在身体柔软的翅囊内,一旦被毁去,就再也不能再生了。

在医院里摘除翅膀或许比教管室要好上一些,教管室割翅膀是惩罚,而惩罚是不打麻药的,刑官会用铁杵强行撬开翅囊,拉出翅膀固定,然后直接沿着骨头将翅膀剥落下来。

医院摘翅膀大多是医治,比如军雌的翅膀受伤坏死,为了炎症不波及其他身体组织,也会割去翅膀,但这种情况是会注射麻药的,全程无痛。

“……冷静点,诺维尔。”诺维尔咬住舌尖,他自我告诫:“要知足,打上麻药再摘,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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