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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267)

作者: 薄月栖烟 阅读记录

谢星阑老神在在的,“也不是不可。”

“属下就知道——”

谢坚激动轻喝,直令谢星阑面色微异,他看向谢坚,谢坚雀跃道:“这案子陛下十分看重,岂能让崔慕之独得立功的机会?属下就知道您要与他争一争!”

谢星阑一时啼笑皆非,但他很快眸色微暗,“他凭何争?”

谢坚听清楚了,神容越是振奋,“可不是!查案子这样的差事,还是咱们最利落,只是……这案子是从京畿衙门和刑部开始的,眼下咱们不好插手,稍有不慎岂非为他们做了嫁衣?并且近来也还未到刑部最忙碌之时。”

谢星阑像未听他言语,只转而问道:“你找的那岭南人是在何处寻见的?”

……

秦缨到永寿宫时李琼余怒已平,比起萧湄,她对秦缨倒是没那般愤然,秦缨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见天色不早,又惦记着再去越州巷,便很快提了告辞。

待快行出宫,刚出门洞秦缨便是一愣,只见宫门外崔慕之还未离去,且看向她的那副模样,分明就是在等她,秦缨挑了挑眉走上前去,径直道:“崔大人是在等消息?这两日我还未推断出凶手模样。”

崔慕之本想开口,却被她抢先,闻言忙道:“不急这几日,我等在此,是想告知你刑部进展,刑部按你此前所言核查了囚犯名单,但筛查出的人数颇多,有二百之众。”

秦缨点头,“我猜到了,若衙门事忙,可不急于此,待我找出凶手更多特征,才不会白做功夫。”她抬眸看了眼天色,又道:“我已有了几分眉目,三五日内我会去衙门找崔大人,这会儿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查一事,便先告辞了。”

崔慕之一听有些惊喜,待想问问是何眉目,要去查什么,秦缨却已转身上了马车,他欲言又止,见沈珞已挥鞭驱马,到底不曾开口。

“还是去越州巷——”

马车里,秦缨一声令下,马车沿着御街直往城南而去,秦缨则陷入了沉思。

白鸳在旁瞧着,轻声道:“崔世子这次对这案子是真上心了,这是他入刑部第一件归他们查的要案,他若办不好,陛下自然要后悔令他去刑部。”

见秦缨凝着眉眼未语,白鸳语声更低了,“县主是想到了什么?”

秦缨摇头,“我还在想宫里的事,今日又遇到了三殿下,他说他是去永寿宫绕路,但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白鸳立刻道:“可不是,上次窗外的便是他。”

秦缨思忖片刻,并无头绪,只得呼出口气道:“但他贵为皇子,还能有何目的?罢了,先想手头的案子吧。”

午时将近,秋日高悬,马车行至越州巷时,几家生意最好的茶肆酒楼早已开门迎客,秦缨还在心中默理案子,白鸳见状便先行下了马车,待站定替秦缨掀帘之时,白鸳忽然看着对街的酒肆面色一变,“县主!您快看我们遇见谁了!”

白鸳语声清脆,秦缨忙矮身出了车厢,再顺着白鸳目光看去,当下一愕,与此同时,酒肆厅堂之中的谢星阑似有感应一般,也朝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间,谢星阑眼瞳一亮,忙转身而出。

他快步走到马车跟前,“你怎会来此?”

秦缨还站在车辕上,此时正要跳下马车,谢星阑见状下意识抬手,白鸳却在近前扶了秦缨一把,谢星阑反应过来,又将微抬的手臂落回身侧。

秦缨见着他动作,不由弯唇,又道:“刑部那案子生在连州,又有马腹图样,我便想寻岭南和连州之人,于是找来了此处。”

秦缨看向谢星阑身后,见他只带了谢坚几个亲随,不由好奇道:“你怎也来了这里?”

谢星阑唇角微动,待对上秦缨清亮眸子,淡声道:“此处越州菜甚是味美。”

第107章 拆穿

谢坚听得目瞪口呆, 还未稳神,又听谢星阑接着问:“你是刚出宫就来了?”

秦缨应是,谢星阑便道:“不如先用午膳?”

秦缨再看了一眼天穹, 见日头尚在中空,便应了好, “正好再问问你南边各州府之事。”

谢星阑欲返回酒楼,可一转身却看到谢坚满脸讶色,他凤眸微微一眯, 直吓得谢坚一个激灵。

谢坚忙侧身让路,敛下眉眼之时, 仍有些不明所以, 按照如今自家公子和云阳县主的关系, 帮着调查衙差案, 有何不能道明的?

看着谢星阑和秦缨相携进了门,谢坚眼底疑惑更甚,待一转头, 却对上了白鸳质疑的目光,谢坚忙一咧嘴,“白鸳姑娘, 你先请——”

用午膳是临时起意, 谢星阑要了楼上雅间,又令秦缨点菜, 秦缨便道:“此家我可不曾来过,你不是说他家菜色最是味美?自然你来点。”

谢星阑微微一顿, 看着伙计道:“那便上你家最有名头的。”

伙计就喜欢这等阔气的主顾, 当下喜滋滋应好转身而出,他一走, 雅间内的都是自己人,谢星阑便问:“你寻岭南人和连州人做何?”

问起正事,秦缨面色微肃,“如今线索太少,案发几地又相隔甚远,我想凭案卷推演出凶手特征,因此要与这两处之人多接触一二,大周幅员辽阔,而岭南地处荒蛮之地,代代与世隔绝下来,除了乡音不同之外,还极有可能形成特定的地域长相,这两日看下来,大半岭南百姓的模样果真多有不同。”

见谢星阑目光专注地望着自己,秦缨便接着道:“他们大都肤色较深,身形瘦削,多为凸面型骨相,颧弓颧骨尤其发达,鼻梁亦多塌扁①。”

谢星阑有些意外,“如何得此论?”

秦缨看向窗外,“这越州巷两长街五窄巷,有店铺百多家,京城大半岭南人都在此地,这两日我日日来此走访,还去过东市几家南越酒肆,看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得了此论,但只凭这些构建凶手模样还十分不够。”

谢星阑目光微肃,“案卷之上可有线索?”

秦缨叹了口气,“只有连州、锦州、万年县的案卷还算细致,但并无目击者证词,另两州并无案卷,那位死里逃生的受害者证供亦未送入京中,因此能用的线索十分有限。”

谢星阑想到今晨勤政殿所闻,沉声道:“你打算如何画出凶手模样?”

秦缨便道:“最好是有目击者,此外,通过勘察案发现场,分析凶手行凶之心,便可描画出凶手的模样,连州死了两人,送来的验状还算详细,从连州两个死者伤口来看,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人,连州死的衙差,一个叫张兵,一个叫于昌,张兵身高近六尺,于昌则只有五尺出头,二人差了不少,但二人脖颈间伤口却是同一位置同一角度,造成这样的伤口,行凶之人应该比死者身量略高,但这二人的致死伤深度又不同,张兵的气管食管都被割断,但于昌却没有。”

“一人下手狠辣,一人下手尚有迟疑。”谢星阑眉眼肃穆,“割喉的杀人之法尤其血腥,若有心志不坚者,必定难下死手,而伤口角度与位置,与凶手的身量有关,由此断定,凶手至少有两人,且一个高六尺,一个五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