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风尘仆仆,决定先去洗个澡,江米米却想要再多温存一下,把这一刻的柔情再多拖磨几分也好:“等一下再去不行么,我想你再陪我一会。”
男人挑了挑漆黑的剑眉,忽然唇齿在她脸颊边磨蹭:“那就一起洗好了。”
江米米还没来得及笑骂他耍流氓,萧末法也是有意要逗她,扛着这姑娘就往浴室跑,俩人这么打打闹闹起来,她四肢挣扎,身体也是扭来扭去,无奈就是没这人来得强悍,转眼冷水就要洒下来了,她尖叫了一声,但更像是沉溺在这一场宠溺的游戏里乐不可支。
到后来还是这男人主动放她跑了,江米米就窝在门口不断骚扰他:“你快点洗好出来啊,哎,要不要我来帮你搓背?”
萧末法被她折腾得哪里还有心思好好洗一个澡,围着一条毛巾雷厉风行地就出来了。江米米看他腰腹紧实,身体的每一寸起承转合都是让人惊艳的上帝之作,想起这男人更随意的样子她也是见过的,并且,还真想再看一次。
彼此也感觉到了这股腻乎劲儿,萧末法再没法冷静半刻,迈着步子逼近她:“你也是挺能发嗲。”
“都说了是卖萌好不好!”
他扣住她,俯身就是要她断气的一个长吻。她也感觉到更多他的另外一面,越是了解就越是想要拥有更多,永远不知餍足。
这时候江米米才发现他身上覆了一层薄汗,想必也不比她轻松多少。正值成熟期的青年,要与他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呆上十几个小时,而你又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他对着彼此,他的肌肉、汗渍、五官,还有躁动的一颗心,空气里尽是快要满溢的荷尔蒙。
温热的水一点一点顺着他的鬓角流下去,弄湿了她的脖颈,接着又被他舔掉,无限的心思在房中浮动。
江米米已经完全僵硬地倒在他身下,其实他已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每一个日子里,她的难受他能明了,她的拼搏他也都看到了,后来江米米也说不上话了,就觉得随他去吧,这种感情真是太美味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美味了。
江米米觉得神奇,明明是在焦躁不安中度过了一天,可是,只要拥抱了对方,所有思绪都安静下来了,只剩下血液是沸腾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的亲吻、他的姿态、他的脾性,像一场壮阔波澜的岁月,走入她最隐秘的内心。
室内暖气让窗户被糊上一层白色的雾,就像一层新的雪覆盖在上面。江米米快要醒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手指在不经意间碰触到一抹柔软,那是黑色的短发,让她如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健朗的胸膛,还看上去暖烘烘的,她再次红了脸,故意背过了身,男人的手臂却压住了她。
江米米有时候也觉得蠢,为什么那么多女人都喜欢对着萧老板主动贴上来,现在再看一看这个横亘在床铺的男人,她想是大概有一点懂了。
“萧老板,你把裤子穿上,我要起来了。”
“本来就穿着。”
她不嫌累地从被角里钻出来,站在边上说:“我们趁着早上没人,出去走走。”
萧末法眯了眯眼,心想昨晚还是太体贴了,她居然还能有这精力。于是穿衣梳洗,俩人来到户外。
长白山天池清晨的光景无疑不是美得罕见,湖水的颜色在光线下展现微妙的不同,靛蓝,深蓝,黛蓝……湖面波澜不起,云蒸霞蔚,还有植物清新的味道,并不炫目但有另一种耀眼,而身边的这个人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在这一副山水之作里,就像一抹疏浅的影子。
萧末法穿着简单,宽领衫和落下的黑发让他看着倒比平时还要年轻几岁,他顺手将她抱到身边,又帮她把领子竖起来,抵御初春的凉风,江米米看他看得入神,耳边忽然传来他的声音:“不是和你一起看的话,这些景色也没有意义,以后我们再去别的地方。”
她早已忘情了,不知要如何回答男人的这句话,只能在水天一色中,踮起脚亲吻这个让她安心的男人,这便驱散了一身的寒凉,好像百年之后也不会消退。
温山软水,万千柔情。
惟得一知己爱侣,方可谓人生。
……
李信民的性-骚-扰案件正式开庭审理,朗柒当然要去现场观看过程,黎攸言的车子刚在门口停下,媒体们蜂拥着上来,他们对她的态度已不同往日,问题也尽是一些抨击“南法大学叫兽”的。
有些支持者说,我们为什么会喜欢朗柒,因为她就像一片孤独的星空令人着迷,让你有对她一见钟情的魅力,哪怕是在荧幕里,她温柔的眉目也能让你感觉到满满的柔软泡泡。
“饭们”只希望她好好的,能够笑着回到荧幕前。
案子审理得很顺利,经过几个月的多方取证和深入调查,查明李信民与一位女学生有不正当的关系,并对另外几位女学生有性-骚-扰行为,根据法律将他辞退,撤销教师资格,依法判刑。
第五十九章
法庭上黎攸言就坐在朗柒身边,看她心情沉静,一双眼睛明亮而充满诉说的渴望,正是一位女学生所应该拥有的,他也觉得放心了。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请了贾茗、何涵子吃饭,算作庆祝正义的胜利,不久梁振航也来了,他神色带笑,比前段时间要好许久,朗柒见了他刚要说话,对方先沉声说:“抱歉,来晚一点,我刚送爱人回家,她去产检。”
众人都是一愣,朗柒也是迟了片刻,才道:“真、真是……恭喜了,梁老师。”
她是真的太高兴了,师生之间本就没有那么多芥蒂,因为这桩喜事也多少让原本一段始终被阴云笼罩的日子被冲破了。
“嗯,借着这个机会,也算是重新开始吧。”梁振航坐下来,用手拢着何涵子递过来的茶水,依然笑着说:“她也愿意再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哦,朗柒,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其实我们当初差点分手,也是我自己许多事没处理好。”
朗柒认真地摇了摇头,并且强调:“您这完全是受我牵连,现在还反过来把错赖在自己身上。”
“是真的。对了,我还收到意大利比萨高等大学的邀请,打算去那里执教。”
贾茗满脸惊讶,这样的学校对梁教授来说,无疑是一条好出路。
“梁教授,您真是喜事不断。”
“是啊,说不定孩子生在意大利,直接就是一个小外国人了。”何涵子一拍手,大家更是议论纷纷。
“就是以后我们学校的学弟学妹没咱们这么好福气了。”
而朗柒认为,换个环境发展对于梁振航来说也拥有更大的前景,这绝对是让人喜悦的又一个消息。
晚上黎攸言将姑娘亲自送回家,车子从朗家离开来到大街上,他才察觉外面天寒地冻的气候好像都没那么恼人。
回到自家公寓,黎攸言看见楼下停了一辆加长版路虎,侧面望去极具雕塑感,门槛、腰线和蚌壳式发动机盖,线条流畅,气派非凡。它静默地靠着街边,等待客人光临。
男人走到车旁,自有保镖为他拉开了车门,此刻,廖兴杰就坐在宽敞的黑色真皮座椅后座,车内暖气很足,但气氛仍然是灌着冰冷。
“你最近哪里也别去了,最后一场博弈在即,应该好好准备。”廖兴杰年纪虽轻,眉宇间却有几分悍练,“我听说朗小姐出了点小事,我看你和她关系更紧了。”
黎攸言似是莞尔:“我明白,廖先生。”
然而,廖兴杰皱了眉头,一眼看穿他眼底游离着的漫不经心:“黎攸言,你也该和我一样清楚,廖刑豪狡诈凶残,要真想应战,就必须随时处在你的巅峰状态。在赌局之上,哪怕是先失一着,他也会作出最可怕的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