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乙游后我渣了四个堕神(95)
泽维尔狭长的黑眸缓缓冷下去。
他可不是个傻子,当然想得到一定是赫尔墨斯做了什么手脚。
“对待长辈,直呼其名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走廊尽头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撒欢的小火团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瞬间偃旗息鼓,战战兢兢地缩回泽维尔身后。
黑雾团飘了回来,在泽维尔身侧一步远处停下来,正太音冷冰冰地打了个招呼。
“赫尔墨斯大人。”
不远处燃起一抹幽光。
赫尔墨斯今天并没有穿平日里各式各样的长袍,换上了一身与泽维尔一般无二的黑色长袍。
金色的狮鹫兽纹案在衣摆滚动,他掌心漂浮着一枚夜明珠。
光线映在他额间的吊坠上,折射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微光。
赫尔墨斯似笑非笑地抬起眼。
“还有,私下议论长辈的未婚妻,也并不会彰显出你特立独行的性格,”
说到这里,他话音微微顿了顿,语气稍冷地吐出几个字,“这只会暴露你的无礼。”
泽维尔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目不斜视地和他错身而过。
宴会厅内已经点了烛火,这些蜡烛都是由深海人鱼膏制成,每一寸都价值千万金,只有魔渊之主才有资格享用。
只有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中,才会被点燃。
幽微的火光摇曳着,在墙面上拖拽出软榻上修长的剪影。
银发黑袍的青年懒淡地倚在软塌上,单手枕在脑后,一条长腿微屈,另一条腿舒展着,腰间佩着的细剑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维克身姿笔直地守在软塌一侧,面无表情地目视着前方,看上去并没有向他行李的打算,
泽维尔瞥他一眼,姿势豪放地随意靠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翘着腿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卡修斯剑柄上的红宝石。
“喂,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是在睡觉。”他手肘支在扶手上托着下巴,“魔渊比起神国,就这么无聊?”
良久,卡修斯才缓缓动了动。
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语气带着些苏醒后的慵懒和冷淡。
“……吵死了。”
泽维尔耸耸肩,干脆不再开口。
他百无聊赖地伸手把小火团攥在掌心揉搓,捏成各种形状。
小火团发出一道虚弱的求救声:“泽维尔大人——饶命啊——”
赫尔墨斯坐在长桌一侧,身后的侍立的两名女侍立即自然地上前摆好纯金打造的高脚杯,另一人为他倒了半杯酒。
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前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
泽维尔手中动作一顿,小火团瞬间抓住机会挣脱束缚,一溜烟飞出好几米远,后怕地躲到角落里不出来。
“总算来了。”
他扫一眼空空如也的掌心,不甚在意地站起身,挑了个离赫尔墨斯最远的斜对面位置坐下。
与此同时,大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被人从外缓缓推开。
房中几道身影不约而同地抬眸看过去。
第41章 SAVE 41
古朴的大门上刻着精致的雕花, 在一阵闷响中徐徐向两侧打开。
珀金随意披着象征着傲慢之神的神袍,当先跨入门中。
墨色的披风只被他松松地搭在肩头,他一身笔挺的纯白色的西装大半都暴露在空气里。
与色调沉郁的房间比起来, 干净得像是来自两个世界。
泽维尔斜睨他一眼,指尖随意地缠绕着眉间的黑发, 冷冷嗤笑一声:“花里胡哨。”
然而他眸光扫到珀金身后的那道陌生身影时,却微微顿住了。
在珀金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一名金发少女。
夜明珠莹润的光泽落在她身上,似有星河流淌。
轻纱顺着她走动时掀起的气流向后飞扬, 宛如清冷夜色中振翅翩跹的银蝶。
只一眼便让人挪不开视线。
泽维尔狭长的黑眸中掠过一丝冷光。
她无疑是美丽的,哪怕是跟在向来以精致优雅著称的珀金身侧, 都没有损失半点颜色。
两人皆是一头金发,甚至有些相映成趣的意味, 看上去极其登对。
金发。
审视的视线在温黎似曾相识的鸢尾色瞳眸上略略一顿, 泽维尔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恐怕这就是珀金最近任命的那个贴身女仆。
泽维尔黑眸微微一眯。
他很少接触魔渊中的女人。
头发是金色, 同时眼睛是鸢尾色的女人很多吗?
小火团像是察觉到什么,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飞回他身边。
它头顶的火苗颤抖着,颜色也从橙黄逐渐过渡到深红,像是兴奋。
泽维尔眯了眯眼。
“泽维尔大人, 她是不是——”
“闭嘴,尤伊。”它还没有说完, 一旁的黑雾团便伸出一只纤细的小黑手, 掐灭了它头顶越燃越凶的火。
这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根本没有发出多少引人注意的声响。
珀金脚步却倏地停顿下来。
绿碧玺般的眼眸却微微一转,眸底流转的冷光不偏不倚地扫向姿势诡异的两小团。
像是感受到什么无声的压迫感, 一黑一红两小团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
泽维尔手臂闲适地搭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望着瑟瑟发抖的两小团。
半晌, 才懒洋洋打了个响指。
几乎是瞬间,两个小团子便迅速掠过空气,争先恐后地钻入他宽大的黑色神袍。
“傲慢之神对我的两名属下有什么指教?”泽维尔扬了扬眉。
珀金轻轻笑了下,眼尾却染上凉意:“恰恰相反,它们看起来有话要说。”
“哦,那你看错了。”
泽维尔随手扯了扯兜帽的边缘,露出那张锐利冷峻的脸,眉宇挑衅般扬起,乖张又痞气。
怎么莫名其妙就剑拔弩张起来了?他们才刚刚进来一分钟都不到吧?
温黎心惊肉跳地跟在珀金身后,终于找到空隙插进话来:“珀金大人,请您入座吧。”
珀金垂眸瞥一眼温黎脚上的高跟鞋,静默片刻,唇角挑起一抹礼貌却疏离的笑意,随意挑了个最近的位置落座。
温黎安静地跟在他身后,替他将洁白的餐巾铺在腿间。
重新站直身时,才意识到她的好老公究竟挑了个怎样的座位。
赫尔墨斯就在她身侧半步远的位置,她几乎能够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郁而深沉的木质皮革香味。
在她的视角,正好望见他如墨的袖摆。
赫尔墨斯很少穿黑色,温黎不由得投去视线多看了几眼。
可她刚抬起眼,便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淡金色眼眸。
赫尔墨斯单手端着高脚杯,正无声地打量着她。
他的手腕不疾不徐地摇晃,杯中暗红色的酒液缓慢地摇曳着,像是浓稠的鲜血。
他支着额角,长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明昧的光影在他胸口上流淌,勾勒出清晰起伏的线条。
极具男性迷人的魅力和荷尔蒙。
温黎惊了一跳。
可现在收回视线未免显得太过刻意,便干脆顺势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