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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官子的科举青云路(134)

作者: 三六九龄 阅读记录

卫景平憧憬好久了。

“南院饭堂的文昌鸡很有名气,”方不语和他一样,早打听清楚了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对了这个季节该吃蟹了吧?也不知道有没有菊花酒。”

卫景平:“……”

您老人家比我想的还好呢,他只要求米饭煮软和点,馒头蒸得有嚼劲一点儿就满足了。

到了饭堂,才发现,嗯?南院的饭堂只有一丢丢大,打饭的窗口只有两个,一个菜,一个给主食,今天的菜只有一荤一素,一个烤鸭,一个凉拌青菜。

说好的文昌鸡呢?

方不语看了半天,汗道:“文昌鸡是鸡,鸡和鸭长的也差不多,尝尝看?”

不吃这里还能出去吃吗?除了这儿反正他是找不到免费的下午餐了,加上看着那烤鸭片的不错,闻着也香,他就头一个递过去食盒打了饭。

“这鸭肉好,可能用的是本地的土鸭子,脯大、皮薄、骨软、肉嫩、脂肪少,食之肥而不腻,”方不语在北院生活了十多年,头一次进南院,什么都新鲜,端着饭坐下就尝了一口,完全忘了“食不言寝不语”的教条,跟卫景平评论道。

“这道烤鸭确实是烧得好吃,”上辈子他不知道吃过多少次烤鸭,大概是后世的鸭子生长环境不行,吃了那么多回也没有今天这一口来得印象这么深刻,肉质肥而不腻,外酥里嫩咬一口齿间溢满了香气,反复□□味蕾,及至有种兴奋的、飘然欲仙的一瞬间的错觉,他都怀疑他魔幻了。

再一看,方不语也吃的这副模样……

果然,好的菜品不限于什么花里胡哨的样数,只要有个好厨子,最简单的食材也能烹饪出人间至味。

四人围着桌子对菜品赞不绝口,为此,从来不怎么吃主食的徐泓还特地二次去添了一个馒头。

“北院的米饭和馒头真把我给吃伤了,”徐泓捂着胃道:“想起来这里还疼呢。”

卫景平给了他一个“我赞同”的表情,再看方不语,手里用筷子戳着馒头,掰了许久才送到嘴里:“我怎么觉得这馒头有点硬?”

其余两人:“……”

得,把老人家牙口不好的事情给忘记了。

“吃些米饭吧。”卫景平善意地道:“这儿的米饭蒸得软和。”

其实他们这一天的安排远比上辈子一节课接着一节课的上要少的多,尤其是进了南院之后,两位夫子不会再讲授经了,也不会抽背,只有每隔七天抽一次八股文,或许给改文?

卫景平十分迷茫。

所以吃了饭,差不多也该放松一下,三个人就盘算着,到街上去逛一逛找点乐子。方不语来得久了,对于当地好吃好玩的没什么新鲜感,他们两个来的时间虽短,该逛的也都逛完了,一时想不出新鲜的玩法,徐泓提议道:“听说咸州城里有个庙会,卖书的特别多,去逛逛?”

作者有话说:

平哥儿:我不理解,顾夫子浓眉大眼的一个怎么口味就是这么重呢。

第93章 当差

◎“大人,卫兄弟年岁虽小,但人极是伶俐,有他在,便不缺小的一个了。”◎

上回在上林县吹了大话, 说要给顾世安弄两本离奇曲折的话本子,结果回到甘州之后踅摸了一圈, 也没看见哪儿有故事新颖点儿的话本子, 毕竟这会儿落第士子的心都被时间抚平了,一个个都重振旗鼓准备下一场应试呢,谁有心思去写这个。

“卖话本的多吗?”卫景平问道:“多的话我去寻两本好看的瞧瞧。”

好看的。

方不语一咂摸,想歪了, 立马拉着他道:“平哥儿咱还是不去那地方了吧。”

庙会上卖的那个书啊, 多少都带点儿春, 容易教坏小孩子的。

卫景平一看他紧张成这样, 立刻明白庙会上卖的是什么书了, 没错了,那边肯定有他要找的话本子:“方老友, 徐兄咱们快走吧。”

冬日天短,一会儿天就黑了。

到时候人家收了摊子, 就没处寻话本子了。

方不语痛心疾首地看了徐泓一眼:“……”

这小子定然不是个好的。

卫景平与徐泓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笑嘻嘻地一边一个架着方不语去了庙会。

……

京城。

过了冬至日, 日晷渐长。

大徽朝廷有在冬至岁节行恭谢礼的习俗, 这一日在早朝上皇帝赐大臣簪花,宰相等人簪8朵, 大学士等人簪6朵,依官序赐花簪戴,唯独皇帝一人不簪花,而后率百官出宫,到天坛去祭祀祈降瑞雪。

这天京城人为了瞻望今上容颜, 一早便要起来去皇宫前的大街上排队蹲守, 在清平盛世的瑞光中, 渺祝皇帝万寿,遥盼边关无战事,戍边的儿郎能早日平安归家来。

行恭谢礼的头一天晚上,新上任的京兆尹曾文将京兆府的功曹、司曹、差役等人召集到一处,说道:“明日圣上与百官出行,万万不可出岔子。”

这阵子他亲自向今上讨人,除了左冯翊、右扶风两辅的职位外,京兆府空出来的缺几乎被他填满了。

如今是乌泱泱一京兆府的人头。

功曹参军赵明双眉凝成川字纹:“曾大人,咱们京兆府和裴家结了仇,您说这回裴家不会趁机捣乱叫咱们京兆府领罪吧?”

曾文曾大人啊,可真是个大猛人。

前不久,他从江西调任京兆尹,到任的第一天进宫面圣,就在早朝上参了北衙六军的头子扬武将军裴骏一本。当是时,曾文站在勤政店的台阶上,一昂首一摔袖子,开启了控诉裴骏有罪的腔调:“……其一裴将军身为北衙六军的将军,却暗地里搅合京兆府奉命勘察的案子,若非本官一进京就赴案发地,竟不知北衙六军这跟搅屎棍还杵在里头呢……其二裴将军先前尚辽东郡主,身受皇恩浩荡,背地里与其表妹陈氏有染,致使郡主抑郁而终,郡主死后,裴家为掩盖丑行,以大办丧事来邀功……其三……”

众臣哗然。

今上睿元帝秦韬轻咳一声,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示意曾文接着往下说。

“还有……”曾文越发激扬文字,咣咣咣,几乎不带停顿地一个人说了大半个时辰:“陛下,此等恶人,您还要留着他吗?”

睿元帝:“……”

裴家啊。

那个四世三公的裴家啊。

他扫了一眼阶下手执玉笏直挺挺站着,面上隐隐带着一丝冷笑的裴晖,这人是裴骏的亲叔父,如今任兵部侍郎,蔼声道:“裴爱卿,曾大人说的裴将军,是朕认识的骏儿吗?”

裴骏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听曾文所说,怎么觉得有点对不上号呢。

裴晖若有深意地看了曾文一眼:哦,曾文啊,这是个靠弹劾臣僚沽名钓誉的老胚子。

当年曾文在御史台任职时,站在这儿的老狐狸们谁没被他咬过,习惯了就好。

“陛下,”他立刻长跪不起:“是臣疏于管教骏儿,等下了朝细细审问他之后臣带着他进宫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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