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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官子的科举青云路(138)

作者: 三六九龄 阅读记录

“金灿灿”

徐泓比卫景平还先叫出声来。这大鸟他认得,就是卫家养的金雕,先前在府学见过这东西去叼人。

“金灿灿,我三哥呢?”卫景平朝金雕挥手示意,让它飞高一点儿别吓着行人。

他看着金灿灿从一只眼睛溜圆笨笨的经常受气的小雏鸟长成凶猛的不可一世的模样,而且跟卫景川那厮越来越相像了,一脸凶悍气,弄不好就被它给吓着了。

“好了,人家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你这手里五文钱,骑雕回上林。”徐泓打趣了他一句:“金灿灿来了,咱们赶紧走吧,一会儿惹了他可不好哄。”

卫景平吹了声口哨:“走了。”

金雕得知他的意思,扇动着翅膀飞到云层之上去了。

金灿灿时而俯冲时而低空盘旋,一路护卫着他们二人进了上林县的边界,刚一踏进去,就看见不远处栓着马,虎视眈眈盯着大路的卫景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育成了成年人的身形,虎背熊腰的跟一堵墙似的,在看见卫景平的一瞬,他忽然就松了绷紧的背,眼睛弯成一条缝,笑了起来。

卫景平打马上前拍了拍他的背:“这位壮士,你挡着我的道了。”

“你你……小子这么晚回来还打趣兄兄长,”卫景川作势要给他个爆炒栗子,卫景平拔腿就跑:“你不要过来呀。”

卫三这厮打人太疼了。

“你俩别闹了,”徐泓望了望天空,燕子压着低空飞行:“说不定晚上有雨,咱们赶紧回吧。”

就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在下雨之前赶回家中呢。

“糟糕……快快走,”卫景川怜惜弟弟身子骨没他强壮,狠狠地抽了马屁股一鞭子:“老四你紧跟我跑。”

“三哥,你怎么又结巴上了?”卫景平翻身上马,皱着眉头道:“这毛病不是叫晁大夫给你治了吗?”

前一阵子卫景平写信回去,跟卫长海说让他去问问晁大夫,他三哥这结巴有没的治。

没过多久卫长海就回信了,说晁大夫看在金灿灿的面子上已经在给卫景川治结巴这毛病了,已经小见成效。

金灿灿在头顶怪叫一声,像是在嘲笑卫景川的结巴。

卫景川竖起刀尖恫吓大金雕:“看我不回去拔你的×毛。”

“咳咳……”卫景平和徐泓同时轻咳两声,卫景川赶紧打住嘴里的脏话,两腿一夹马肚子,一骑绝尘而去。

卫景平奋力跟上,马儿真的颠簸着跑起来,他以前还有些呕吐吃力,现在已经基本上适应了,很快就不远不近地跟上了卫景川。

只有徐泓气喘吁吁地,一会儿喊着要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一会儿又喊着骨头被颠散了,走一段路就得留下来等他,拖累了回城的速度。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家门。

等他泡了热水澡躺下,累得几乎没来得及翻个身就睡着了。

第二日,他把从庙会淘来并加工过的话本子带上去找顾世安换画:“夫子,是不是看这个话本的时候还得配上块加了香菜的臭豆腐才够味儿?”

田螺姑娘、俊和尚、小尼姑……也不知道他磕不磕七仙女和俊书生的。

作者有话说:

卫二:真的,这帮人太弱鸡了。

第96章 春阅

◎“这一家子是又娶媳妇儿又过年好事都让他们家占了啊。”◎

顾世安“嗯嗯”两声, 掏出50文钱放在卫景平手里:“去跑一趟买两份,为师一份你一份。”

卫景平:“……”

等他吭哧吭哧买完臭豆腐跑回来, 顾世安已经看完半本了:“这本写得好, 就是不像一个秀才从头写到尾写的。”

至少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卫景平:“……”

那可不,您看的这本啊是晏升和徐泓两位大才子修改润色过的好吗。

卫景平把臭豆腐往他跟前一捧:“夫子,趁热吃。”

把顾世安伺候舒坦了,这人才含了口清茶漱口、净手, 让书童顾小安拿出两卷画轴来:“一张李靖一张红拂女, 画好了。”

画轴打开的一瞬, 洁白的宣纸之上腾起凌厉锐气, 原来是李靖侧目而视, 仿佛只要一声号角声响,他就会执剑平天下那般, 传神极了,另一卷上面红拂女披着朱红的斗篷, 真正的水剪双眸点绛唇, 比得他见过的女子皆成了平庸, 卫景平迷惘了, 发怔了,他看到的难道不是真人, 仅仅只是画吗?

“夫子画得真好。”卫景平揉了揉眼睛说道。

顾世安拿着帕子细细地擦拭修长的手指,说道:“上回你说还要取个名头,我看叫‘美人’就好。”

美人。

卫景平:“……”

这也太……就说不上来的敷衍。

顾世安轻瞥他一眼:“在我眼里,也就这样的男子与女子才称得上是美人。”

中间又那么一大阵子的沉默。

“就‘美人’。”卫景平顺着他的话道:“我只是觉得冠上这个名头制出来的墨好卖。”

“奸商一个。”顾世安哼了声道。

卫景平嘿嘿两声,不反驳。

“上回我跟你说制个白鹭四景的墨, 因为傅宁忙着明天开春的县试耽搁了, 等你这版美人墨出了墨模, ”顾世安又想起一件事:“他们大抵也考完了,就接着制下一套白鹭四景吧。”

卫景平:“夫子说到傅宁了,我倒想起个事来,我二叔家送了一个叫严文瑞的学生进书院念书,怎样?”

这小子是他二叔的续弦带过来的,卫家不好正面管教,于是今天一早卫长河就私下里交代他,见了顾夫子务必问一句严文瑞书念得如何了。

顾世安:“近来书院的学生太多了,你随便给我个名字我哪里认得谁是谁。”

卫景平:“……”

哦,查无此人啊。

“你二叔家里是不是又添了个小小子?”顾世安不记得严文瑞,却记得半年前卫家来请他去吃满月喜酒的事:“再等几年那孩子送来了,你的正经弟弟,我一定给你留意着点儿。”

卫景平:“……”

夫子您是不是想得太长远了点。

“夫子,明年的乡试,您下场吗?”他想了想又问。

卫景平本就是随口一问,他一时想着顾世安这么年轻学问又不差怎么就不往上考功名了呢,谁知道顾世安听了他的话之后神色微僵,又似掩饰般歪头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稀罕做官?我就想当个夫子碍你眼了?”

卫景平:“……”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顾世安说话的时候神情带了一丝局促和不安。

联想起院试之后在甘州城,知府孔道襄曾送了一份请帖给顾世安,可宴请那日竟不见他来露面,卫景平就更好奇了:“瞧夫子说的,没,没碍着我的眼,我这不是想跟夫子一同下场考试成为同年,咱们亲上做亲嘛。”

得,学到他大哥老丈人韩端的精髓了。

顾世安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头:“别想了。”

他是不会走科举这条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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