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靠开马甲一统天下(530)
逐东流……逐东流脸上震惊混合着委屈的神色越来越明显,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凶,好像要扑上来咬人似的。
和逐东流对视了一会儿,云海楼……或者说祝凌挪开了视线,明明是在教他要对人有防备,但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在欺负心智不健全孩子的错觉……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新的的□□已修改好了,你要不抓紧时间试试?”
逐东流从案桌下爬出来,小声嘟囔:“欺负人、坏。”
祝凌:“……”
她之前在秋思郡,也没见他这么记仇啊!
逐东流从案几下爬了出来,祝凌招了招手,他便乖乖地过去了。祝凌从特制的盒子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然后附在了仰头看她、半弯着腰的逐东流的脸上,轻薄的面具贴合肌肤后,祝凌又掏出工具修修改改,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她停手,从旁边随意拽过一面打磨得极光亮的铜镜:“自己看。”
镜中倒映出一张温润的脸,与卫晔有八分像。
祝凌说:“脸的问题我可以帮你,但身形的问题你得自己想办法。”
逐东流点了点头:“我、可以、的,给你、看。”
一阵爆豆一样的噼啪在他身上响起,逐东流的身形慢慢发生了变化。
祝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在系统商城里也有一个类似的技能,名为『脱胎换骨』,就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变自身的体型。
没想到在《逐鹿》世界里,也能见到这样的技能。
等逐东流停下来后,身形与面貌的一同改变,使得他与卫晔像了九分,若不是朝夕相处且极其熟悉的人,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差错。
———前提是不要开口说话。
“逐东流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胆大还是无知,你不是说卫国国君很重要吗?”祝凌问,“你为什么还要顶替他?”
这个问题她从一开始就问过了,但那时的逐东流即使心里信任她,却还是保持了应有的警惕,像一只闭嘴的蚌壳一样,什么都撬不出来。
几次来往后,她能明显感觉到逐东流对她放下了戒心。
逐东流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因为、卫晔、想死。”
祝凌:“……?”
她疑心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卫国的国君、很重要。”逐东流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茫然与悲伤,“可想、死的国君……就、不重要了。”
“卫琇当太子、难过,卫晔、当、国君、也难过。”
逐东流是一个很笨的人,他的脑海里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东西,他觉得如果卫晔是因为这张脸才会不开心,那么换一张脸……是不是就不用背负这张脸的责任了?
逐东流的表达能力有所欠缺,但祝凌却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叹了一口气:“你是想在事变的那天,替卫晔去死吗?”
逐东流很轻的“嗯”了一声:
“变另、一张脸,他、不是、卫晔,我是。”
不是卫晔的容貌,就不用背负卫晔的责任。
第336章 两败俱伤
◎各为其主,各有立场。◎
燕国国都,云衢。
高耸的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点着一枚火把,不断有士卒在其上巡逻走动,铁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交谈,一切都透着种不同寻常的沉沉死寂。
内城里,有人坐在墙头,两条腿悬在墙外,双手撑在身后,遥望着那隐隐约约的火光。
“我以为你会和他们一起走。”那坐在墙边的人开口,“怎么?脑子进水了?”
“你说话可真难听。”被他询问的人冷冷地回应,“我是不放心你才留下来的。”
明明是听起来稍显暧昧的言语,说出来时却不带半点旖旎,如同冰冷的刀剑。
“被萧慎从东岭关一直撵到燕国国都云衢———”那声音有种冷冷的刻薄,“真不知陛下为什么要将这样的重担交给你。”
“萧慎是什么人?我没死在他手下而是顺利到这里,你就该多夸我几句了。”坐在城墙上的人往后仰了仰,勾勒出一副好身形,他侧过头,俊朗的面庞不笑的时候,断眉平添了三分煞气,“要不换你去和他打?”
那声音顿了一瞬,然后嗤笑:“技不如人,才会给自己找借口。”
“我说我们好歹书信交流了一年多,你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阙临安将头扭回去,“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说不定就一起去往地府投胎了。”
“你这么个刻薄性子,到底是怎么做到将小燕王和燕太后哄得晕头转向的?”阙临安吐槽起来也舌利嘴贱,“他们俩是傻子不成?”
两个燕国留在云衢内的最高掌权人,竟在此时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地斗起嘴来。
和阙临安对话的剜瑕向前走了几步,随手将一个东西向阙临安的方向一丢:“傻子也比你聪明。”
阙临安一把接过,掌心是一个巴掌大的精致小酒瓶,他以为是酒,但战前喝酒误事,他只拔开瓶塞,打算闻一闻解解酒瘾,然后……
“阿嚏———阿嚏———”
一连好几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差点让他手一滑从城墙边上掉下去。
酒瓶里装的并不是酒,而是满满一壶极其提神的药液,味道刺鼻到略微闻一闻,便整个头脑都清醒。
“你是其他国家派来的杀我的吧!!”阙临安打完喷嚏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酒瓶的盖子塞上,那股恨不得令人升天的清凉感才从他的面前消失,“打算大战前把主将活活熏死,然后不战而胜是吧?”
剜瑕:“……”
“你要是真被熏死了,我估计千百年后的史书上,都会有你这个奇葩死法的记载。”
“真是……唉,开开玩笑都不行。”阙临安又检查了一番小酒瓶的瓶口,确认盖紧后将它揣在了怀里,“过几个时辰天稍霁,萧慎必然攻城。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他脸上的散漫嬉笑略微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认真:“深宫之中玩弄手段我不及你,朝堂之上步步为营我不及宋司徒,可论行兵打仗,你们都不如我。”
虽说这个与他书信交流了一年多的人刻薄毒舌记仇难缠,但终究是他的同僚,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同僚葬身在这陌生的国土上。
“你留下来也不一定能对战局起到什么帮助。”阙临安叹了一口气,“又何必留下来呢?”
“我说了,我不信任你。”剜瑕笼在袖中的手动了动,她的目光越过内城的城墙,看向更远的地方,“如果这个计划失败,不仅大半个燕国彻底沦陷,陛下也会有直面萧慎的危机。这场耗了几个月的计划,将会沦为一场笑谈。”
如果天亮之后的战斗不能让萧慎葬身或重创于他,那就意味着无可挽回的败局———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何况到了现在,你以为……我还走的了吗?”明明即将生死未卜,剜瑕的神色却很平和,“安儿的年纪小,上朝的时候也少,找个身形容貌相似的幼童,远远地便糊弄过了。贺折竹居深宫,几乎不怎么见人,唯有我,后宫朝堂都见过。短时间内想找个人顶替我,何其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