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始皇真不是我爹?(477)+番外
想到就干。
张婴匆匆与如桥告别,抓着前来接他回去的萧何,拉到马车上问道:“萧何啊!问你个事,两个长辈意见不统一,你会如何维护他们的关系?”
萧何脸上闪过一抹古怪,低声道:“长辈的事自然得让长辈们自行处理,晚辈不好参与。”
张婴道:“若他们就喜欢让你参与呢,还会问你选择谁,站在谁那边的问题?”
萧何嘴角微微抽搐,眼底闪过一抹怜爱,低声道:“上卿,孔子说因材施教,所以对待问题,也得分开分析,大是大非是底线,至于其他方面的一些细微区别。物,最好是保持沉默,让他们问无可问。
说到底,这毕竟是别人家长辈的事,参与太多,恐会伤自家性命啊!”
张婴迅猛抬头,恰好与萧何同情的双眸对视上。
对方果然是猜到了。
不愧是汉初三大人杰,萧何不光猜到问的是嬴政和扶苏的事,还在这拼命暗示他,少参与皇家大佬之间打架。
张婴知道萧何说的有道理,放在五年前,有人来提醒他,说未来的张婴会挣扎在选嬴政和选复苏之间,张婴肯定觉得这人有毛病。
有啥好选的,装装傻,谁也不得罪,搞一手太极敷衍过去。
但现在不行,他来大秦五年,嬴政和扶苏早已不只是用来保命的符号,他不光关注嬴政的身体健康,也希望两人精神交流能健康些。
历史是有惯性的,免得一个赵高没有了,却来了李高、文高等人,再次导致“自刎”案件。
张婴告别萧何,又陆续找了几位亲近的秦官询问,这一回没说是长辈矛盾,只说是同僚政见不合,要如何判断?
张苍:哪一个政策对人户、田地、赋税和财务的增减有益处,就选择谁的政见,若是差不多,那就选择对自己有恩情的人,若是都没有,那就不选。
张婴:不愧是世界级经济学家。
蒙恬:符合大秦律令,且两个政见效果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听从年龄官职大的。
张婴:这斩钉截铁的态度,估计是和蒙武、蒙恬相处出来的经验。
内史腾:都不好选就不要选,自己开辟一条路。辛胜也赞同,干就完事。
张婴:……以后细腻的事情都不用问武将。
“烦啊!”张婴捏了捏眉心,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但没有一个令他满意。
张婴乘坐着敞篷马车,一路在秦直道上疾驰,任由肆虐的狂风吹打自己的脸,想给自己吹出一点灵感来,可惜直到他抵达长安乡,下了马车也什么也没想到。
旁边忽然响起畅快的笑声,张婴并不在意,直到一根钓鱼竿挡在了自己面前。
“上卿也代表大秦的颜面。不说衣冠赫奕,起码得衣冠整洁啊。”
张婴顺着声音看过去,恰好看见王绾满脸无奈地看着他,同时对方又道,“好在这是在长安乡的乡野,若在咸阳,定会有人参你好几本。”
“夫子!”张婴步伐加快过去行礼,目光一扫,没想到坐在王绾旁边钓鱼的人,竟是夏少府。
张婴连忙问好。
夏少府起身回礼。
张婴又看向王绾,道:“夫子,弟子有一个疑惑。”
“呵呵,我知道。”
王绾笑了笑,“你最近拜访了很多朝臣。冯丞相还特意找到了我,担心是我给你的难题。”
张婴一愣,没想到就传遍了,他苦笑道:“夫子,我……”
王绾轻轻一笑,仿佛看透张婴在担忧什么,他摇头道:“老夫也不能直接给你答案,但老夫可以指点你另外一条新路。”
张婴心头一喜,王绾智多近妖,还是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大佬,他说有法子,那多半是八九不离十。
他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有劳夫子指点。”
第204章 刺激
王绾掀开戴着的斗笠,收起鱼竿,道:“走!回屋,日头渐晒,懒得在这喂飞蚊。”
张婴连忙过来帮忙,夏少府也在一起收拾。
片刻后,一辆驴车吱呀呀地在乡野晃悠,三人坐在车上,张婴期待地看着王绾,然而王绾在上了驴车后,就闭目养神,左手手指轻轻敲打右手的手背,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张婴也不好催促,只好与夏少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比如墨家工坊最近又有怎样的新产品。
两人聊了一会后,夏少府忽然开口笑道:“你墨家工坊的工匠,在外面都能顶半个工师,不光是技术厉害,脾气也傲,官府征召也征不回来。”
张婴连忙道:“夏少府这话不兴说啊!其实工匠们还是向往少府的,毕竟是皇粮嘛。但少府给工匠的待遇不太行,给的赢钱少,随叫随到事物繁琐,考核制度严苛等。若想吸引他们,你们不如提高一点他们的待遇,增加一些奖励机制?”
“哼。你小子还真是喜欢墨家,动辄就要给他们加待遇。”
夏少府意味深长地瞥了张婴一眼,然后喝了一口凉茶,“不过工师工匠留在你这个墨家工坊也好。自从大秦拿下百越,天天有外戚侯爵跑我这里跑要工师工匠,挡都挡不住。
就因为这,就有人时不时抱怨郡县制不如分封制的,来回跑要文书太麻烦了,呸……陛下都定了郡县制好几年了,竟还有人敢怂恿……”
“他们说的何错之有?”
王绾忽然睁开眼,波澜不惊地看向这边,“百越初定,各郡县都想要工匠工师去尽快修水渠,开商船,修酿酒厂、蜡烛模厂等,他们都想趁机分得一杯羹。
但郡县的权利不如王侯,需要的审核很多,推广慢,他们当然着急,想要尽快普及。”
张婴:?
夏少府却道:“什么话!若真的分封制,那些王侯都是以发展自身子嗣为主,有的甚至只贪图享乐,对大秦一点益处都没有。与其养着他们,不如让郡守和监察史一起为管控者,互相监督,兢兢业业地为大秦。”
王绾却笑一声道:“你当郡守县令就不想发展自身家族,不会贪图享乐?若真如此,大秦还要需要御史大夫监察百官?还需要每年设置官吏考核?”
夏少府面色不虞地开口道:“混淆视听,郡县制权利不大,即便有私心,危害绝对比分封制的王侯要小。再者说,酒水、蜡烛、纸张盈利何止万钱,称其为国之利器都不为过。
这些理应归皇帝统一监管,岂可被王侯分权,若分,王侯坐大,岂不是有争权夺利,战乱之后,再次战国七雄的危险?”
王绾道:“因噎废食。按你所言一切皆应掌握在皇帝手中,那么外姓人,尤其部分六国出身的官吏,又怎么比得过外戚王侯忠心。”
两人都认可工师工匠要尽快普及在大秦各地,开通灵渠通道,带动当地的繁荣。
他们目标一致,都是为国为民,但因为政治理念不同,手段截然不同,以至于完全无法达成共识。
……
张婴听得头皮发麻,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王绾给骗了,这压根不像是要给他解决问题,而是给他制造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