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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249)

咱家这位……这不知道怎么回事。

眼前的小丫头看求来十分灵慧。

年纪小是个优势,便生出什么心思,也得是好几年之后的事。

先用着。

管事唤了丫头来,把小梅交给她:“带她洗澡,给她做新衣。身上这个脱了扔掉,先给她找两件凑合穿着。”

丫头带着小梅去洗澡。

府里哪有这样小的女装,丫头从自己从前的旧衣里找了两件丢给她。

小梅洗得干净,只那衣服实在太大。丫头拿了针线给她:“綴几针就行了。”

小梅看起来是穷苦出身。穷人家的女儿都早当家,缝缝补补是常事。

丫头觉得这活小梅就自己就能干。

不料小梅抱着她的手臂喊“姐姐”,说好话求帮忙:“我不会。”

丫头很诧异,但小梅嘴巴很甜,姐姐姐姐地把丫头拍得舒服。丫头便帮她缝了。

只嘟囔:“没见过你这样的。”

小梅不在意,只打量着这宅子。

这宏阔,辉煌,富丽的……将军府。

管事把小梅丢给丫头,自己赶紧颠颠地跑去给段锦汇报各种事务。

段锦一边洗换一听着。

噗拉一声水响,他抹了把脸:“赫连成亲了?”

“是,贺礼已经送过去了。”管事打包票,“送之前,我和别家的管事通过气了,大家比照着,互相有个参考。这是礼单。”

段锦对自家给赫连响云送了什么贺礼没有兴趣,他接过手巾擦脸,问:“他什时候说的亲?”

主人不在家,府里实在没什么事。管事日常做的最多的,就是到处打听各种消息,等主人回来好汇报,以免主人跟不上京城变动。

他道:“年前从山东打完赵王回来,赫连小将军就开始帮着他叔叔张罗了,当时热闹了一阵。后来赫连将军就跟着王上去接了裴家小将军回来,回来没多久就把亲事办了。”

段锦问:“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吗?山东发生了什么吗?”

他一直在西线,山东他没跟着。

管事道:“未曾听说过。”

没听说过,不代表没发生。

赫连竟然娶妻了。

段锦眸子幽幽。

有些事,别人发现不了,只有身在其中的当事人知道。

赫连这把年纪,为什么一直不娶。

为什么看到叶碎金的时候,眼睛那么明亮,甚至会有笑意。

他的目光追着她身影的时间太长了——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多看了一眼,对段锦来说,就是太长了。

长到了他不发现都不可能。

因他的目光,也是这样追着她的。

当两个人的目光相撞的时候,他和他都不曾退缩过,男人间的较量一直都在暗中发酵。

只可惜,他一直都被赫连压着一头。

她虽然偏爱他,可她的目光一直却分给赫连更多。

段锦有时候,嫉妒得睡不着。

如今,赫连竟娶妻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可恨无人能知道,成了赫连与她之间的秘密。

一想到他二人之间竟有旁人无法得知的秘密,段锦便觉得又如烈火焚心一般。

也不是没有人看出来。

卢青檐有意无意地劝过他的。这厮眼睛也很毒。

十郎也劝过。十郎毕竟和他关系好,在一起这么久,如今他都娶妻纳妾了,也跟以前不同了。

大家都觉得,若望着她过日子,是没个头的。

仿佛她不是个人,是尊神,无法靠近。

可段锦十四五岁开始梦她,快梦了她十年了,怎放得下。

十郎劝他找个女人,说等他找了便知道,女人和女人都差不多。

段锦笑问,那谁和她差不多,你找一个来我看看。

十郎便哑口无言了,恼羞成怒道,谁能和她一样。

正是因为谁也不能和她一样,才放不下。

段锦洗换完,便先去了枢密报道,公事办完,去见叶碎金,才知道她不在。

“王上去唐北堡了。”他们说。

换防回来,他有假。

段锦回了家又出门,直接去了唐北堡,去见她。

日思夜念,好容易回来了,不见到不行。

作者有话说:

谋主:出谋划策的主要人物。

第162章 破除

随着叶碎金的势力范围向北推进, 唐北堡失去了它原本的军事价值。

它如今彻底改成了马场,叶碎金的精良战马,来自于此。

当年的十个马奴为叶碎金养出了好马, 叶碎金兑现了承诺, 给了他们自由身、房子和女人, 让他们活得像个人。

马奴们当年是当作为战马的添头一起被送来中原,那时候他们惶恐不安,不知道中原的主人和草原上的主人谁更残暴。

那时候做梦也想不到会过上这样好的生活, 有衣服有鞋子,有房子有女人, 还能吃饱饭。

再不必赤着脚在马粪、牛粪里踩来踩去。也不必恐惧残暴的主人一个不高兴就砍掉奴隶的手。

中原的女主人美丽又高贵, 富有又慷慨。她不曾砍过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手或脚。只要他们把马养好,她看到的时候就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如今已经是王。

上苍保佑,愿她永远强大,永远胜利, 愿她的领地永远淌着奶和蜜,黄金和鲜花包围着她, 勇士们为她跳舞歌唱,绵延万年。

被马奴们视为神女的女王来马场巡视了。

马奴们分外的兴奋。这是他们卑微人生的荣耀时刻。

每个马奴都想在女王面前一显身手, 想被女王多看一眼。

马群奔腾,尘烟阵阵。

马奴们骑在没有鞍的马背上,好像生长在上面一般。

他们疾驰、暴喝, 甩出了小儿臂粗的绳圈, 套住烈马, 向女王陛下展示他们是怎么把不听话的烈马训成战马。

三月还微凉。

叶碎金的目光落在一个马奴身上。

这马奴精赤着上身, 套马绳圈在头上甩动间, 手臂肌肉凹凸, 形状鲜明。

绳圈甩出去,套住了一匹烈马。烈马性子暴,人立长嘶,不肯屈服。

男人将绳索缠在手臂上,一人一马,极限拉扯。

叶碎金记得这个马奴。

当年刚来到中原时,他是个饿得精瘦的青年。

如今,他肩宽背阔,腰身有力。

悍勇的背影看上去,很熟悉。

像大将军。

也像赫连。

赫连,本来就像大将军。

叶碎金忽地又想起了那个夜晚,夜色水里的赫连。

她以为过去了,原来还在记忆里。

湿透了的相贴的身体,男人有力的手臂,粗糙的掌心。

大胆的求欢。

沉寂许久的感觉再次被唤醒。

叶碎金凝目看去。

马奴已经跳到了烈马的背上。烈马疾驰,甩动身躯,想把背上的人甩下去踏碎。

然而男人强悍地抓着马鬃,勒住马颈,身体贴伏与马浑然一体。

一场消耗战终以人类的胜利告终。

烈马垂下了骄傲的头颅,向男人臣服。再好好加以训练,他日,便是一匹优秀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