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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梦[无限](57)

作者: 榆鱼 阅读记录

这是楼唳要去买的意思。

林随意从四位解梦师对楼唳的态度看出楼唳在解梦一行的地位,就像楼唳给他当司机一样,他哪好意思让楼唳去给他买吃的,他赶紧摆手:“楼先生,我不饿。”

楼唳盯着他。

林随意顶着着楼唳看穿他的眼神,硬着头皮:“真不饿。”

楼唳:“随你。”

说完,楼唳坐在床上,闭上眼。

林随意从竹竿那里听来隐息的说法,以为楼唳是在修炼打坐,他就不敢打扰,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

他拿出手机,把音量都关了,然后打开一款单机游戏。

平时林随意忙,也不怎么玩游戏,这是他专门为入梦而下载的,想着在梦里神经紧绷的话就拿出来玩一玩放松一下。

他玩了好一会儿,一瞅电池电量竟然不带掉,心里有些新奇。

心说下次入梦可以下几部电影。

又玩了一会儿,林随意就有些坐不住了,也沉不进游戏当中去。主要是现在他们一无所获,哪有心事玩手机游戏。

林随意放下手机,他偷觑楼唳。

楼唳还在闭目养神。

要不他也睡觉吧,昨晚他就没睡,现在他可以休息一会儿,等晚上时他就精神了,这样夜晚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不会因为睡着而错过。

这么想着,林随意收起手机,蹑手蹑脚来到自己床边。为防打扰楼唳打坐,林随意没敢制造出太多的‘窸窣’动静,他人躺在床上,把脚放在床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躺着的缘故,他的肚子‘咕’得响了一声。

林随意:“……”

肚子你怎么回事,你别叫!

咕咕咕——

昨天没吃饭,今天到现在天快黑了,他也没吃东西。

咕咕咕——

林随意小心地把被子扯过盖住肚子,想把腹饿声藏在被子里。

可被子就薄薄一层,哪里盖的住他肚子的响动。

咕咕咕。

咕咕咕咕——

终于,楼唳的声音响起:“再问一遍,想吃什么?”

林随意没脸见人,用被子蒙住脑袋:“楼先生,我都可以,我不挑食。”

楼唳出去一趟,带回来了一些比较有饱腹感的食物,如面包饼干之类。

他把一包吃的交给林随意,自己却不吃。

林随意劝他:“楼先生,你多少吃一点吧。”

他把饼干推到楼唳眼前。

楼唳看了眼饼干,道:“手脏。”

他连着摸了三张人脸,虽然用丝帕擦了手又用香叶盖过腐烂气味,但毕竟不是真的洗去沾到的污秽。

林随意没多想:“我喂您。”

楼唳看着他却没吭声。

林随意一下反应过来,他心跳如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开口保证道:“楼先生,我没有别的想法,我的手没有碰人脸,还算干净,我可以喂您吃,我保证不碰到您的嘴唇。”

楼唳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林随意的保证是否可靠。

良久。

“吃一块。”

“好。”

充饥后,天就沉了下来,廊道上的灯笼亮起来,橘红色像是土楼的眼睛,密密麻麻遍布周身。

嘀嗒,嘀嗒,嘀嗒。

有水从天花板渗下。

花衬衫睁开眼,一滴水滴入他的眼眶。

他一下惊坐起来。

“靠。”他摸了一把脸上,发现只是水而不是别的什么液体后,他骂了一声。

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跟着他入梦的金主和他带来的诱饵都在这间屋子里,但偏偏就他头顶这片区域在漏水。

“怎么了怎么了?”听见花衬衫的骂声,另外两个人也都惊慌地坐起来,“出什么事了?”

“你才出事了,在梦里别乱说话。”花衬衫斥了声诱饵,他抹了一把脸,手上沾到的水擦在被子上,烦躁地说:“屋顶漏水了,这破地方。”

金主听完又躺回去睡了,诱饵磕磕巴巴地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漏水了。”

“我怎么知道?”花衬衫没好气,他翻了个身,头脚调换了位置:“你问我我问谁去?”

诱饵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是,哥,昨天晚上也没漏水啊,而且今天……今天是大太阳来着。”

花衬衫觉得烦:“屋顶漏水跟出不出太阳有什么关系。”

“不是。”诱饵听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嗓子发紧:“屋顶漏水可能是楼上的人在闹腾,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闹腾啊,昨天不闹腾,偏偏今天才闹腾。是不是跟今天祭祀老头说社婆……”他差点找不到声音,深吸了一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说社婆渴了有关,楼上是不是在供奉啊?”

花衬衫猛地顿住。

久不听见花衬衫出声,诱饵连爬带滚地从沙发扑过来:“哥,你给我的钱我不要了,你让我出去,求你了,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花衬衫在琢磨诱饵的话,任由诱饵摇晃自己身体。

他知道这场梦穷凶极恶,从解梦师的人数上可见一斑。漏水这种小事太微末,他原本不在意,可经诱饵提醒,忽然察觉不对,像这样的凶梦又怎么可能会有明显的提示?

花衬衫一把甩开诱饵,恶道:“一经入梦除非梦醒才能出梦,想出去?我他妈还想出去呢。”

诱饵满脸骇然:“你……你之前没说不能出去。”

“你也没问啊。”花衬衫从床上起身,他走到沙发边坐下。

诱饵又扑了过去,金主也睡不着觉了,盯着花衬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花衬衫说:“这安安静静地能出什么事?”

“都躺着吧。”

说完,他俯身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诱饵:“你也别求我,梦肯定是出不去的。你想要活命,我也想活命,你现在别烦我,你去那躺着,让我想想怎么办。”说着,花衬衫指着自己的床。

诱饵回头看了眼床上,抬头看看天花板,踌躇着没动作。

“快去!”花衬衫说:“你还让不让我想办法了?”

诱饵只好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他没去花衬衫的床上。

花衬衫道:“再走远些,我思考的时候最烦别人打扰我。”

诱饵犹豫了很久,花衬衫‘呸’了声:“只是漏水而已,要出事我这会儿已经出事了,你是不是男人,漏水都怕?”

诱饵最终还是坐在了花衬衫的床上,他不敢躺,就是屁股坐在床沿边,目光紧紧地盯着花衬衫。

盯着盯着,诱饵脸色急转而下,他下意识往花衬衫面前小跑,又被花衬衫瞪着站住脚。

“你他妈又怎么了?”花衬衫骂道:“我让你离我远一点,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

“哥……不是。”诱饵浑身颤抖个不停,说出的每个音节也都东倒西歪:“你没听见吗?有声音。”

花衬衫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哪有什么——”

哗啦啦。

浪花翻涌的声音。

诱饵大口地喘着气,花衬衫的呼吸也沉重起来,金主直接被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