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巷里(103)+番外
郑永思忖了片刻,把手点到菜单的最底下一栏:“应该是这个‘烛龙’吧,它是最厉害的神兽。”
吧台老板竖了竖大拇指,赞许:“厉害!有学问!”
液泡一拍桌子就准备点这个,他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陆鲜衣却突然抬手:“给我来五杯这个!”
液泡惊喜:“行啊?!请我们喝啊?那行,我明天请你吃兔头!”
陆鲜衣理都不想理他:“我自己喝。”
“卧槽?你疯了?”另外四个人齐齐诧异地看着他,下巴再不用手托着都会掉地上。
液泡凑过去小声问:“咋了老陆?心情不好就跟我聊聊,别一下子喝那么多酒。”
陆鲜衣举起刚刚调好放在他面前的第一杯酒,仰起头就是一杯见底,木木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到底哪一点不能让她相信了?我该说的都说了,她顾虑的那些我也都保证过了,却还是不肯解开心结……”
液泡觉得自己听懂了,又似懂非懂,他拍拍兄弟的肩膀:“其实,你把一个女孩子的心伤透了,是很难弥补的……你别生气,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道理!你以前对她爱答不理的,还跟别的女孩子暧昧,她不是没给你机会啊……现在倒好,她都心灰意冷了,你又跑回去找她,她还能相信你吗?”
陆鲜衣皱眉:“我跟她解释过了,我没有跟江心亭暧昧,那是他们班人瞎起哄的。”
液泡却语重心长:“你嘴上说的,和她亲眼看到的,她其实更愿意相信后者。”
“女孩子喜欢你的时候,内心是能轻易看明白很多东西的。你心里有没有她,或者除了她之外还有没有别人的残留,她会比你更清楚。”
喝了五杯烈酒的毛头小子除了还能勉强自己走路回宾馆,关于其他的意识都十分不清醒。液泡扶着他带他回房间,陆鲜衣却一心只想着“我要找她”,把他的手挥开,不耐烦地说:“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她。”
液泡转了转眼珠,大脑迅速做出最聪明的决定:“好,你去吧,今晚不用回来了。”
陆鲜衣三步一扶墙,循着记忆走到陈釉还没退的单间门口,站直身子,拍了几下脸,而后轻重适宜地敲了几下。
陈釉刚洗好澡,头发吹得半干,疑惑地开了点门缝,把脑袋探到门缝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陆鲜衣:“什么事?”
陆鲜衣平静地回答:“给你带了好吃的,我给你送进去。”
陈釉犹豫了一下,把门打开,放他进来后随手关上门,转身问:“啥好吃的?”
男孩两手空空,哪有什么吃的,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把穿着睡袍的她打横抱起,一起躺倒在旁边的床上,双手牢牢压住她的手腕,带着浓烈的酒气暧昧地低头在她耳边说:“我。”
夜真长,是这十几年以来,最漫长的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还是没有胆子开起来啊,就拉灯了orz,你们自行想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下章开始就是大学生活了,也是小陆的漫漫追妻路……
第57章 56
陈釉刚到上海就很想听oor的歌。喜欢听歌的人都会发现, 每首歌都会带上它关于一座城市、一段时光的专属记忆。对于她, 关于这个城市的记忆始于oor,关于oor的记忆与这座城市息息相关。
即使是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她每天觉得孤单无依的时候, 最好的精神食粮还是oor。
和新同学的相处都很融洽, 即便一开始她还是会想念高中的同学, 每天打开二班班群的次数会比打开大学班群的次数多得多。令她最迷茫的还是自己的专业。因为她的排名不上不下的很尴尬,慎重考虑再三后还是觉得上理是最保险的选择。但妈妈强烈要求她填最好的专业, 上理最好的专业除了机械类就是应用化学, 她不可能学机械,就只能学应用化学。而化学, 又是她中学阶段最薄弱的学科。
她时常会在课上走神想,为什么她曾经最想逃开的学科,兜兜转转到了大学还是成了她唯一的选择?但其实高考就是这样, 在可选的范围内挑最好的学校也许就意味着放弃最适合自己的专业。她们一家都希望她被一所体面的大学录取, 那她就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说到底, 还是会遗憾自己当初没有考出更高的分数。
相比她, 远在首都的陆鲜衣, 入学生活就显得得心应手很多。
他进了协和学临床,这个专业是他自己很满意并且家人们都支持的选择。不管是通识课还是专业课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难度,而且男生基本对于新同学新环境适应得会比女生要快,他的大学生活开始得十分顺利轻松。
刚开学没两天,一临床就开始盛传:大一新生里有个长得特别帅的男生。
这不, 上午最后一堂基础化学实验课下课,电梯里一众白大褂学生中,最显眼的就是陆鲜衣。正当很多女生都偷偷瞄他时,这位惹眼的“级草”对于周遭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无所知,只认真地盯着手中的手机。
陆鲜衣从暑假攒的钱和第一个月剩下的生活费拨出不少的一部分,提前买了第二个月每个周末往返上海的高铁。此刻他正给陈釉发着信息:“我明天下午三点到老站。”
在这之前,他做实验时发的“我明天去上海”和“晚上一起吃什么”都没有接到回信。迷恋他的那些女学生要是知道,他正对着远隔千山万水的女孩锲而不舍地“死缠烂打”,大概都会当场心碎一地。
陈釉不是故意不回,是她想,既然带了手机就忍不住在上课听不懂的时候拿出来看,那她这个学渣还不如干脆把手机放在寝室里不带出来。等她下课从食堂带着打包的饭回到寝室时,看到这三条未读消息都傻了眼。
她把饭放到桌上,犹豫地在消息栏打了一句“你别来了吧,跑这么远何必呢”,然后抬起大拇指悬在屏幕上转了几圈,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发送了过去。
对方到她把饭吃完都一直没回。
她还在纠结,是不是话说得太刻薄了,边想边脱外衣爬上床准备午睡,对方回了一条:“记得三点来接我。”
……她愣愣地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把手机丢到枕头下面。
她的纠结真多余!
对面床铺的女生是这间寝室唯一和她同专业的同班同学,有个特别温柔的名字,叫柯以柔。实际上性格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完全与名字截然相反。她每回睡前都要在床上做个十分钟的简易运动,以减去高三积累下来的赘肉。此时她正举高双腿靠着墙,问陈釉:“晚上是不是有个讲座?都得去吗?我看刚刚班长在群里发的通知……”
陈釉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咕哝着回答:“应该吧……好像要点到。”
柯以柔贼兮兮地说:“哎,你帮我跟班长求求情呗?我今晚就不去了,我去松江找我男朋友……”
陈釉睁开眼睛,转头疑惑地看她:“你自己去找他说啊,为什么要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