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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巷里(116)+番外

作者: 碎鸦 阅读记录

少年只穿着一件薄薄长袖,围在她胸前的手臂衣袖褪到手腕上缘,露出好看的手腕曲线和朦胧的青筋,另一只手变换着角度把暖风送到她头发上。他呼吸就吐在她耳际,胸膛心跳隔着她的外衣抨击着她的心脏。陈釉僵坐在他怀里,嗓子发紧,忍不住轻咳几声。

吹着吹着,慢慢没有水珠暧昧地落到脸上,少年把风档调小,慢悠悠地移到她劲边的头发上吹,然后对着她粉红的耳朵沉声说:“我看到了……”

陈釉傻住:“……看到什么?”

左侧的衣摆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用手轻轻撩起:“看到了这里的……”

没等他说完,陈釉猛地从他放松的怀抱中逃脱,拉好衣服往床上一跳,钻进被子里警惕地看着他,狡辩:“没有!你看错了!”

怀里突然空荡下来的陆鲜衣把吹风机关掉,笑着转身,抬手盖在她已经干燥的头顶,笃定地说:“我就是看到了……有一只小鹿。”

他呼出的气息霸道地捆绑她张口吐出的气,墨色的视线闯进她慌乱呆滞的眼中,陈釉感到内心绷紧的那根弦倏然就断了,可还是嘴硬:“你……你看错了呀……”

保护住自己的大被子突然被他扯开,钻进一个少年温暖的身躯,他把被子牵起蒙住两人的头顶,在黑暗中盯着她的眼眸:“那我……再好好看看……”

手电在湿热的黑暗中亮起,一团亮光对准了女孩嫩白的腰侧皮肤,鼻尖还有她刚清洗干净的沐浴露香味残留,陆鲜衣愣愣地看着她腰侧,肋骨下缘几厘米处的小鹿纹身。小小的,描摹得却栩栩如生,头上还顶着两束鹿角,向她的心脏蔓延。

陈釉快疯了:“你看清楚了没啊?!”

“看清楚了……”陆鲜衣感动得喉咙一哽,“什么时候纹的?”

在窒息密封的空间里,陈釉喘了口气,嘴硬:“不告诉你!”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陈釉透过手电的暗光看到少年在她腰侧低下头,随之腰侧的小鹿纹身处传来酥麻的濡湿感。她惊地忍不住喊他:“陆鲜衣!”

“哎。”他竟很快答应。

然后少年抬起身子凑到她面前,陈釉看到他两只瞳孔里都有盈盈的光。

他说:“宝,你真好。”

还说:“我喜欢你,以前就喜欢,现在更喜欢。”

“最喜欢你。”

手电一关,他在黑暗中用力吻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逃跑)

第64章 63

米白色薄布窗帘透进斑驳的光影, 一开始是昏黄的霞光, 后来慢慢变暗,褪成浓黑的夜色。

楼下酒吧的重低音舞曲不知从何时开始一路摇曳而上,音浪入侵整个房间,。

透明空气中, 各种分子碰撞。沐浴露的浅浅橙香, 热情年轻的躯体气息, 空调暖气催化出的淡淡汗味……

太阳落山,潮汐拍岸。把多年心怀一腔热望的少女拍向终于七窍顿开的少年, 随一豆扁舟往海上的灯塔晃动。少年点燃焰火, 在咸/腥的海风中升空,火烬从女孩的眼眸一路坠入她心中。

她苦苦追寻, 又无奈迷失的光,这一次,主动拥抱了她。

他总是很想亲吻她腰侧的纹身, 喜欢听到当他用唇瓣抚摸那只小鹿时, 女孩被惹出的情难自抑的嘤/咛。

在混沌中, 忘忧忘愁, 不知年岁, 潮涨潮息。

躺在熟悉的臂弯中,陈釉轻轻抬手用指尖触摸他眼角的泪痣,疲惫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点嗔怨,轻声说:“你根本就不是以前就喜欢我……”

陆鲜衣捏着她软软的耳垂,抿唇注视着她眼中的埋怨, 好像能看到那里面酿了多少年的陈年委屈,叹气:“你就当……我以前是傻子。”

是傻子,实打实的傻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草莽一个!陈釉瞪他。

陆鲜衣拨开她额前汗湿后狼狈凌乱的发丝,微微凑近,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温柔地戏弄:“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纹的呢?

“嗯?”

陈釉前倾着鼻尖回以缠绵的摩挲:“就是那次爷爷出事,回家之后啊……”

好多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难以启齿,她对他无法自拔的沉迷,也难以启齿,她对他难以防守的沦陷。也许她前一秒还在记恨他给自己带去的伤疤,后一秒,当他不惜远行冲到她面前,她所有所有堪破世事的受戒都会功亏一篑。

所以她会因为感动,就去把他纹在自己身上。

很多事情她都不想再问原因,她领悟到,人生在世,计较原因是特别累的一件事。对人对事,都是一样。总有人问她值不值,该不该,她根本不想再考虑这些,既然遇上了,那就只能认栽。

还好,现在,他让她有资格骄傲地告诉别人,很值,也该。

“我还想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之前暑假你秒删的那条朋友圈是不是在说我?”陆鲜衣的声音听起来像床头那盏灯的光,又像浓浓的热牛奶,让她昏昏沉沉地想睡觉。

她瞬间脸红了。

那是她一次不小心的失误,没想到竟然真的把自己妥善保守的秘密出卖了出去。她一直觉得朋友圈比空间更安全,因为大多数朋友还不怎么爱用朋友圈,所以她有个习惯,常常把自己心里纠结的却又找不到人说的想法,记录在朋友圈,相当于把朋友圈当成了她的“情绪垃圾桶”。如果只是一般的负面情绪宣泄,她会简单设置一下分组发出来,对部分亲近的朋友可见;如果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她就干脆设成自己可见。

陆鲜衣说的应该是七月下旬,那时候刚好是大批录取通知书到达的日子。虽然已经离六月初分手过去了一个多月,但陈釉还是走不出苦闷与遗憾。刚好那天她和妈妈去取通知书,偶遇了陆爸爸,她妈妈就和陆爸爸简单聊了几句。

“小陆真不错啊,我要是你,清华我能吹一辈子!”

“小釉也很棒啊,上海是个好城市。我听说上海的大学可以考插班生,她能试试的!”

“但愿吧,就怕小孩到了大学就松懈了。”

“唉,两孩子关系这么好,这下要分隔这么远,肯定都会难过了……”

就是陆爸爸这句话,让她一路想到回家,吃饭也在想,晚上躺到床上还在想。她不知道陆爸爸那个“都”字用得准不准确,不知道陆鲜衣会不会难过。但她,无论承不承认,她确实是难过。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每天都看不到他的新生活,这种转变却很快就到来了。

有些苦恼的情绪,总找别人说别人也体会不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思来想去,干脆把手机拿出来,再次向“垃圾桶”寻求帮助。

她分享了艾薇儿的《Wish you were here》,然后附文“但愿这是我最后一次因为你难过”。这句话她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满意,长篇大论都显得多余,还不如一句话来得见血诛心。但也就是怪她把思绪都放在了组织语言上,就忘了发之前要设置成“仅自己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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