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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巷里(136)+番外

作者: 碎鸦 阅读记录

陆鲜衣前进的脚步顿了顿,疑惑地说:“哪个喜欢我的女生啊?”

等了好久,后面的人都没有回答,陆鲜衣随手拽了根树枝拧了拧,仔细想想,问:“你不会说的是那个齐笑笑吧?”

陈釉“哼”了一声,狠狠地说:“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个名字,反正总觉得和删我信息的是一个人!今天也是她骗我你出了很严重的事……而且,你这个笔记本被我发现的时候,是掉在一个房子旁边的草堆里的,我觉得跟她脱不了干系!”

还好,这回陆鲜衣终于有了反应,眼里闪过怒意和寒光。他一直觉得只要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和自己关系不大的旁人犯了错都可以不用太追究,譬如以前的陈航。但是没想到对方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他极为不爽,也听得出来陈釉是真的不高兴了,向后伸出手,示意她牵手。

陈釉把他的手拍掉,别扭地说:“现在想想,以前你跟江心亭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仿佛是个插足的恶人。”

陆鲜衣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否认:“这完全是两码事啊!不一样的!”

陈釉平和地说:“当她跟你在一起时,我也还是没有控制对你的喜欢,在她看来,我也给她造成了不少困扰吧……将心比心,我知道那种感受。而且有好几次,你说晚饭不和她一起了,放学不和她一起了,我都会暗自窃喜……还有那次她生日没来,其实,我心里居然会很开心。”

“陆鲜衣,我是不是很坏啊?”陈釉喟叹,失落地问他。

不断有树枝上的水落下来,陆鲜衣把外套脱下来,后退到她身边,把外套顶在两人头上,认真地对她说:“你和她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没有自私地因为自己的喜欢去做一些事情干扰我和江心亭的感情……我甚至觉得,她对我其实不是喜欢,只是一种,很奇怪的占有欲。我觉得喜欢不是那个样子的?”

陈釉缩在他的胳膊下面,问:“那喜欢是什么样子?”

傻孩子啊,是你不辞辛劳,不远万里,也要找到他的样子啊。

陆鲜衣把衣角按到她头顶搓了搓,笑着说:“现在还没有最完美的答案,但是只要我们一直待在一起,总会把答案完满的。”

这一生道阻且长,有很多道理不明白也没关系,只要他们一直待在一起,总有一天都会弄明白。

……

回到陆鲜衣的住处已经后半夜了,两个人都累得瘫瘫倒,明月却在这时高悬,不开灯屋子里都很亮。进屋后,陆鲜衣把原本认为在农村里无需上锁的门锁了起来。

陈釉坐在破旧的桌子前看着窗外的月光,期盼地说:“明天应该就会晴的吧?”

陆鲜衣把她背包里的本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心疼地说:“都成这个样子了……我一定要找她算帐!”

盘腿坐到椅子上,陈釉嬉笑:“我问你,13号那天你没写完的句子,最后是要说什么?”

陆鲜衣自己都不太记得了,在她的注视下指尖拨弄页脚翻到了13号那天的内容。

只见他写道:“8月13日,今天在村头教了几个小孩学写字,他们太小了,接受的教育又不完善,好多字都不会写。我教他们‘青春’这个词,他们居然问我‘青春’是什么意思……这要我怎么解释呢?

青春……青春就是……”

桌上的台灯照着他的泪痣,也照着她明亮的双眼。她抬头轻声细语地问他:“是什么啊?”

他盯着灯的光晕沉吟片刻,手指在纸张上轻敲了几下,低头,把爱意融进她眼里:“是你。”

陈釉仰头和他对视,回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陆鲜衣伸手把台灯关掉,把她抱起来放到身后的床上。小小的单人床“吱呀”一声,他把被子盖到她身上,哄小孩一样说:“睡觉吧!都这么晚了。”

陈釉缩进散发着他气息的被子里,上半张脸露在被子外,借着月光看他站在床边脱衣服。T恤下摆被外套牵起,露出精瘦的肌肉轮廓,陈釉眼尖地看到他腰侧也多了个纹身,好奇地大喊:“那是什么?!”

陆鲜衣没有躲躲藏藏,一只手一拽就把T恤全脱了下来,单膝跪到床上,前倾着俯下/身给她看。

他是在右侧腰前纹的,一个英文单词“glaze”。

陈釉屏住呼吸伸出食指在上面抚摸了两下,感受着他腰侧的皮肤因为她的触碰而微微颤抖。

陆鲜衣双手撑到她脑袋两侧:“我查过了,这个就是‘釉’的英文单词。”

陈釉特别感动,终于体会到当初他看到她纹身时为什么那么激动了,点头,小声回他:“我知道的。”

他笑了,低头亲亲她的眼睛:“睡吧!”

说完也钻进被窝里。陈釉拱了拱脑袋凑到他肩膀边,闭上眼睛,听到他嘴巴里动来动去的,又好奇地睁眼看他,嚯!这个人怎么睡觉在吃糖?!

陈釉拍了他一下:“陆医生!你不知道睡觉吃糖坏牙齿吗?!”

“嗯?”陆医生扭头看她,凑近她说,“我不吃啊……”

陈釉伸手指着他的嘴:“你还狡辩……”

下一秒,陆医生堵住了她的嘴,用舌头把糖送到了她嘴里,然后缩回脑袋,满意地说:“我不吃,我宝吃。”

杀人于无形啊!陈釉心都化了,要不是好面子,她都想捂着胸口打急救电话求救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脸红了,动了动舌头把糖含进嘴里,轻轻拍打他:“神经病!”

他笑,邀功讨赏:“甜吗?草莓味的!”

她转头不看他,睁大眼睛望着木头搭起来的天花板,柔声回答:“甜啊……”

陈釉又想起了什么,向他靠近了一点说:“陆鲜衣,我决定了,支持你成为一名好医生的梦想!你不是得在清华待八年吗?我毕了业就去北京陪你!你在哪我就在哪!”

一阵长久的沉默,陆鲜衣深深叹口气,手探到了她左侧的纹身上,被子里一阵窸窣,他翻身压到她身上,靠在她耳边说:“你吃糖,我吃你。”

他的纹身和她的纹身紧紧贴在了一起。

北方空气干燥,但此刻屋里却潮湿。他把充满在她嘴里的草莓味全都采撷走,她把映在他唇上的月光尽数吞下。她紧闭上双眼,随他在耳畔迸发着年轻欲/望的声息而放心流浪。

只要动作稍微大点,床板又会吱呀作响。

陈釉抑制不住吟哦,轻声提醒他:“小点声……”

所有志愿学生住处都离得很近,这也太羞耻了!

陆鲜衣却伸手攥进她的手,动作愈发激烈,他说:“让某个人听见了,刚好可以死心。”

夏夜的花与风缠紧又分开,分开又缠紧。花在风的逗弄下慢慢吐出露水,风不甘心,还在不停地拨动花。后来一阵狂风刮过,带下屋檐上的积水,沾湿殷红的花瓣。

花在余韵中轻轻摇摆,风缱绻地抱住花,和它一同入梦。

月亮觉得羞哒哒,蹑步蹑脚,又躲进了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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