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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巷里(52)+番外

作者: 碎鸦 阅读记录

老师正过身子面对着他,瞪着眼睛:“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那您刚刚说的话又能证明什么?”陆鲜衣丝毫没有畏惧地回她,“等您监考完了我们一起去查监控吧!先不说了,影响他们考试。”

说完他也没看僵住的老师,就大步走到座位旁把包一提,转头对陈釉使了个眼色,把包往肩上一甩,疾步出了教室。

说也奇怪,刚刚还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伏案疾书的一众考生偏偏都在陆鲜衣“起身大步出门去”时按捺不住抬头看热闹的好奇心。

陈釉也赶忙在一些零散的目光中背着包站起来跟了出去。

陆鲜衣出了教室就站在后门边的楼道口,陈釉到现在还有点懵,跟过去问他该怎么办。

陆鲜衣手插在口袋里抖了抖:“还能怎么办啊……等她出来,拉她去调监控。”

陈釉点头:“我不怕查,我就是怕她为难我,我卷子最后几大题都没写……唉……”

最担心的就是她那张未完成的卷子,虽然最后几道题难度她也不了解,但是没能做总比不会做要难受得多得多。

陆鲜衣左脚踩在板砖缝上点来点去:“你不认识你后面那个男的是吧?”

那可不嘛?!一次都没见过啊……陈釉点头。

“我认识,”陆鲜衣换了条缝踩,“不对……也不能算认识,只是打球的时候见过这个人……”

“怎么说?”陈釉看他停了一下,便忍不住抬头问。

陆鲜衣抬眼看着她:“他爸爸是这里的音乐老师,也是我们学校最有名的艺考生指导老师。”

艺考生在一中这个天平向普通生严重倾斜的环境里,其实很难生存,除非文化课成绩过得去,不然他们会选择去更专业的地方培训。但如果你能有幸受到陆鲜衣口中那位胡敬卿先生的指导,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据说他特别循循善诱,懂得根据学生自身的优缺点给他们制定能很快取得进步的计划。

陈釉记得高一上学期为数不多的几堂音乐课就是他教的。他看起来确实是那种厉害人物,讲起乐理知识能兴奋地滔滔不绝一堂课,弹起钢琴也是一副专业又优雅的模样。

但她好像不太喜欢这个老师,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永远挺直着背、抬高着下巴,好像看不上眼前的所有人和物。

这么一想,陈釉觉得自己懂了些什么,她凑到陆鲜衣旁边小声问:“那你刚刚怎么不直接说出来?”

陆鲜衣像看傻子一样望着她,或许是想到了这孩子目前的境况之惨,又把目光柔和了些:“我们要稳重一点,应该先让他们哑口无言。不要一上去就说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先把监控看了再说。”

陈釉又觉得自己懂了,长长地“哦”了一声,重重点头:“行,我听你的。”

低头看看女孩紧抓着自己衣袖蜷在一起的手指,陆鲜衣低声笑笑,不是嘲笑,就只是觉得她很好玩的笑。

陈釉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摇摇他的袖子:“陆鲜衣……”

“嗯?”

“谢谢你啊,真的。”

在他叫住老师的那一刻光亮就照进她的世界里了,这样的举动不管是以何种名义与身份,都让她万分感动。说感激已经不够,说感动也是徒劳,她就好像在漆黑的隧道里突然被一个特别勇敢的人牵住了手。虽然这样的想法在心里重复了好几年,她还是禁不住要说:“陆鲜衣,你真好。”

少年“切”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爸爸对女儿好是应该的……就是我那可乐还剩大半罐,气也跑了,你晚上孝敬爸爸一罐就行了。”

“别买成百事的就行了。”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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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加之这个考场提前交卷的人也不少,铃声响了以后,老师整理完卷子走出来也不过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她应该没想到走出门右拐迎面就走来了刚才那两个学生。

陆鲜衣就开门见山了:“老师,等您好久了,一起去保卫科查监控吧。”

老师抱着试卷的手紧了紧,清了清嗓子说:“你们还真不死心?”

陈釉盯着她怀里的卷子:“老师,我是真的没有作弊,所以想还自己一个清白,我知道您是尽责任的老师,但是这真的是误会了。”

老师看左右经过的学生都回头看他们,表情有些难堪:“这样吧,查也不用查了,你的数学成绩照常改,不会无效,行吧?”

???这又是什么操作?

陈釉哭笑不得:“那我没做的那三十分呢?有效还是无效?”

陆鲜衣态度很冷硬:“不行,查还是要查的,她真作弊了那就公平处理,没作弊您也得还她一个清白。”

老师眼角一抽:“我没什么时间,还得把卷子送到阅卷组,你们自己去查吧。”

说罢就要绕开他们往前走,陆鲜衣两脚一挪挡住她的去路:“您要是不去,那我就只好找我们班主任陪我们去了。陈釉是我们班主任最喜欢的学生,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想搞清楚状况的,到时候他来找您交洽您不要又说没时间啊。”

太精彩了吧?陈釉心里憋着笑,她成了老吴最喜欢的学生了?陆鲜衣飙戏起来真是一点不露怯。

老师皱着眉,脸上仿佛映射出纠结反复的内心,撇撇嘴说:“那行吧,动作快点,我时间都很宝贵。”

“好,您放心,我们比您急。”陆鲜衣马上答,然后转头给陈釉递了个初步胜利的眼神。

老师踩着矮高跟在前面趾高气昂地走,肩膀跟着她走路的幅度一起一伏的。陈釉跟在后面,忍不住低声问陆鲜衣:“你为什么就相信我是清白的呢?”

陆鲜衣挑眉:“这点东西我都看不出来的话,白和你们一起长大了。”

唉……真好。

保卫科在综合楼一楼,出了教学楼还要往操场方向走个几百米。路上考完的考生都在叽叽喳喳讨论刚刚的数学题,听得陈釉又心慌又失落。

陆鲜衣胳膊肘捅了她一下,她看向他,见他抬起双手到两耳边,做了个“堵耳朵”的动作。

他是在告诉她:“不要听。”

陈釉鼻头涌上委屈的酸涩感,点点头,照做。

到的时候保卫科的值班大伯正拿着便当盒和一挂钥匙,一副要下班了的样子。

陈釉眼疾手快,赶忙走进去礼貌地说:“大伯您好,耽误您一点时间,我们想查看一下高二第四考场的监控可以吗?”

大伯奇怪地看了眼这两个学生,又把目光转向他们身后的老师,眯眯眼睛,好一会儿才认出来:“哦!这不是黄老师吗?您要查监控?”

黄老师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是这两个学生要查,我正好监考第四考场。”

大伯还好并不着急,先把饭盒钥匙放了下来,问道:“查哪场的啊?掉东西了还是什么事?”

陈釉刚想回答,陆鲜衣一把拽住她抢着说:“今天下午的数学,大概看一下接近四点左右的录像,上了个厕所后我弄丢了钱包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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