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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冤家(16)+番外

作者:米洛 阅读记录

冲出电梯的一瞬,他又收回脚步,暴风似的对着通讯器呼啸,”警察抓人,我就说,因为你杜氏大总裁是个性变态,虐待狂,所以我才会被剥得光光地丢出来,要我倒霉你也一样!没理由只有我出丑吧?!”

忿忿地”哼!”地一声,黎晨远迈出电梯,正遇上迅捷又谨慎地从防火梯上来的保安,他们已经穿过厨房,走到客厅这边了。

“这位先生,”皱着浓黑的眉毛,明显压抑着厌恶感的彪形大汉,手持防暴电棍,以不容黎晨远挪动一步的凶悍气垫,像巨型的雨云般逼将过来,”请跟我们……”

“跟你个头!”

黎晨远很不客气地挥开他探过来的电棍,被那么多双眼睛鄙夷又好奇地注视着,虽然心底的羞愤,已经达到了不管有没有地洞,都想一头扎进去的地步,他还是诳语着,”滴溜溜转什么猪眼,要看就看,我什么也不怕!”

专业级别的保安就是不一样,黎晨远只看见巨型的鸟云在眼前晃动了一下,就好像鸟儿急速掠过身前,等他反应过来时,手臂已经被扭到背后,疼得使不上一点力气!

“好、好痛!”黎晨远哀嚷道,肩膀处的骨头仿佛被卡车轮碾着似的,抽筋的肌肉让他快不顾一切地哭出来!

“你干什么?!”仿佛炸雷一般的怒吼,杜邦云凶狠狂飙的气魄,铁青的鬼一般的面孔,让所有人,尤其那熊腰虎背的保安,吓得浑身一颤,冻结当场!

从来没见过杜邦云那么愤怒!黎晨远霎时认为自己完蛋了,刚才的恐吓也许过分了点,他寒悸地想,自己是捅到了巨型马蜂窝了!

杜邦云三步并两步地越过像冰柱般呆立客厅的保安,还未站定在那两人面前,就抓住那只棕色制服下,粗壮的手臂,以指甲深陷其中的力量,强硬蛮悍地往斜后方一扭!

喀嗦,细微但很清脆的骨裂声,所有怔立的保安一下有了拔腿而逃的冲动,实际上在防火梯门口,刚爬上来的保安,已经膝盖发软,跌跌撞撞地往下奔了。

“啊————!”甩开黎晨远,抱着肩膀嗥叫的保安像背部中箭的怪物,他连连后退着,直到撞上瘫软在佣人怀里的金发少妇。

黎晨远则是瞪着眼睛,彻底看傻了眼,杜邦云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保安是警察,他的行为就是明目张胆地袭警,再名牌的律师也救不了他,而现在,就算保安不是警察,他的所作所为也……

狂傲?任性?无法无天?找不到合适的词语,黎晨远只知道,折断保安手臂时的杜邦云,是陌生,而且恐怖的……

他想说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惶惑的视线和那道烈火一样的利刃在半空交会而过,黎晨远霎时屏住了呼吸。

他想到了一个词语!但极快地摇头否定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黎晨远逃避似的后退,乏力地靠到墙上,假如那是类似”嫉妒”和”保护”的感情,假如那有”逾越常理”的暗示,那、那他该怎么办?

他不是同性恋啊!他不要!不要杜邦云爱他!!

杜邦云伸出手,抓住黎晨远不住战栗的胳膊,一语不发地拉他进了电梯,他似乎又有了理性,因为脸孔就像戴了面具般冰冷,他押着黎晨远,让他在电梯角落蹲下,然后右手伸进西装口袋,拿出VIP住户才可用的IC卡,转身启动了电梯。

谁也没有说话,嗡嗡细微的钢索摩擦声,就像拉锯般扯动着这绷紧的空气,黎晨远蜷缩着身体,心乱如麻!

从凌乱的遮住眼睛的发隙,他仰视着杜邦云一动不动,笔直站立的背影,一定要说什么,一定要让一切都回到”正轨!”杜邦云应该恨他入骨才对!

黎晨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几乎哭丧着脸,才从僵硬的牙关里挤出一句呜咽的话,”你疯了吗?做这种事!”

杜邦云的肩膀抽动了一下,他侧过头,微张的想说什么的唇型让黎晨远惊惶地捂住了耳朵!

可最终,杜邦云什么也没说,他转回头,神情凝重又冷漠地注视着电梯上升的数位,恐怕只有他自已,才体会得到此刻的……苦涩。

☆☆☆

杜氏工业最新款的甲克虫型环保汽车,试生产了两千辆,上市后一个星期内售空,谁知,接二连三出现的,太阳能蓄电池突然自燃的问题,让杜氏不仅赶紧回收车辆,无条件赔款,道歉,股票也因此下滑了好几个百分点。

星期天早晨,正打算开电话会议的杜邦云,接到负责此专案的生产线经理的调查报告,取消一切约会急如风火地赶往布朗克斯区的工厂,黎晨远也在他身边,但是,他并不是想要黎晨远帮什么忙,才强挟着他上直升机的,而是因为……

颦目蹙眉,翻阅着长达十页纸的调查报告,杜邦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早晨花园的混乱。

自从损失了从拍卖会上买来的一千多美元的景德镇瓷食具,损失了一瓶72年的红酒,损失了不知道多少只水晶杯后,杜邦云痛下决心,再也不要黎晨远进厨房洗碗了。

他根本是厨房的克星,一让他踏进去,就好比龙卷风过境,一切”惨不忍睹”!

不准他接近水族箱,不准他再碰自己的衣物,不准他用剃须摩丝洗厕座,不准他把HUGOBOSS当作空气清新剂喷洒,两个月下来,这个也不准,那个也不行之后,杜邦云耐心用尽,终于将他踢出房间,喝令他浇灌花园,修剪草木,不要再管屋里的事了。

“唉………”杜邦云放下报告,轻叹口气。

还以为教训他几句,惩罚他几次,自己改造”刁蛮少爷”的愿望就能实现……果然想太美了,他头疼地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不是冤家不聚头,黎晨远来了之后,他好像更忙了,工作被逼在短短的五小时内完成,不能参加太晚的酒会,每天神经紧张地赶回家,跟在他身后拾掇这,打扫那,就怕有什么贵重物品完蛋。

究竟谁是佣人?

而且今天早上还……杜邦云更深地拧起眉头,嘴角忍不住抽搐,锄草就锄草吧?一铁耙下去,竟然砸穿了水管,几乎一人高的水柱巍然壮观的呼啸而起,宛如中央公园的喷泉!

不消一会儿,积水经厨房倒灌进客厅,所有他亲自挑选,由法国空运过来的家具,一下都可怜兮兮地泡在水里。

想到这,杜邦云不由松了松领带,今早他是真的发火了,揪着黎晨远湿透的衣领,怒气冲天地骂了他一顿,如果不是工厂紧急的传真,恐怕他现在还在大发雷霆!

“该拿他怎么办?”侧过头,杜邦云盯着坐在自己身后的黎晨远,按捺住胸口无尽的苦恼,深深地叹息。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在新产品失败,股票下跌的危机前,他的脑海里,全都是黎晨远或说或笑,或冷嘲热讽、野蛮任性的身影。

“不错嘛。”在宽阔的汽车底盘生产线车间里,黎晨远侧着头,由工厂副经理带领着,一边参观钢索天桥底下全自动的机械、仪器,一边走向通体钢架结构的经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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