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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冤家(27)+番外

作者:米洛 阅读记录

电话那端,似乎传来了叹息声,”我要结婚了,晨远。”

“我知道!”黎晨远干硬地说,”杂志封面上登着呢!”

“原来你看见了啊,”杜邦云低声沉吟着,”你会来吗?”

“你想我来?”

“当然。”

黎晨远紧捏着话筒沉默了半晌,尔后豁出去似的说,”好,我来。”

“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杜邦云,我会带着炸弹去看你!”一口气怒冲冲地说完,不等对方回应,黎晨远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因为余怒末消,胸膛急促起伏着,黎晨远伸手撑住前额,似笑非笑地抖动着肩膀,杜邦云现在是什么表情呢?愕然?生气?后悔打这电话?

但无论什么样的表情,都不会像他这样的……痛苦。

闭上眼睛,黎晨远的头,愈发垂得低了。

第二天——

乘着安旭集团的飞机,从香港直飞那被玫瑰花包围的岛屿,黎晨远没想到,刚走下飞机,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您好,黎先生,真是好久不见啊。”温柔美妙的中低嗓音,和煦阳光的笑容,来者捧着一束很大的百合花,天蓝色的包装纸遮住了他大半个身躯,”还记得我吗?”

“你是……”黎晨远嗫嚅着,站在原地。

“我叫詹森?沃尔,外科医生,我们在拉斯维加所见过。”将花束递传给迎上来的服务员,詹森微笑着。

“是你!”黎晨远恍然大悟,可仍有些惊讶,杜邦云会邀请和他有过节的人吗?

“我的妻子丽莎是凯洛琳的学姐,她今天亦是伴娘。”像看出黎晨远的疑惑,詹森耸耸肩说道,”女人就是健忘,她拉下了新娘捧花,硬要我送来。”

“可你是来参加婚礼的吧?”黎晨远微微蹙眉,看詹森体面的打扮,并不只是送花吧?

“杜邦云是纽约金融界的大黑马啊,”詹森古怪地笑笑,”当然,安旭集团也是很厉害的。”

“你一个医生还要管纽约的股票吗?真辛苦。”黎晨远不快地嘲讽道,转身迈向停在不远处的来接他的房车。

“人往高处走,黎先生,我在香港做过主治大夫,这句话,是您奶奶黎秀琦常说的!”詹森紧跟着黎晨远,”我很崇拜她,我总不能一辈子就做一个医生。”

“医生有什么不好?!”黎晨远已经不耐烦,这人仪表堂堂,却没想到内在和那些獐头鼠目一样!

“当然不好,整天要看院长的脸色,我为了往上爬,和院长的女儿结婚,可是,我突然发觉,做了院长又怎么样?还是要看那些贵宾级病人的脸色,只有钱才是最真实的!”

詹森在黎晨远坐进车子的时候,竟然也坐了进去,黎晨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相信,黎先生是理解我的,我知道您的许多事。”詹森忽然靠近黎晨远,手张扬地摸上黎晨远的西装裤,”您曾让很多人破产,还有,您……很寂寞。”

性器被隔着裤子用力揉搓着,没有丝毫快感,黎晨远倒抽一口气,怒火如飓风般汹涌,”那你知不知道,我……”

黎晨远边说边抬起脚,然后,狠狠地,几乎是毫不留情地踹上詹森的肚子,一下将他踢了出去!”这辈子最讨厌同性恋!!”

☆☆☆

原来就闷闷不乐,再加上莫名其妙地遇到个”疯子”,黎晨远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穿过露天婚宴广场,在一敞开式酒吧台坐下,随即叩了叩桌面,”给我不加冰的威士卡!双份!”

侍者是一个眉清目秀的西方男孩,他迟疑地看了黎晨远一眼,然后去倒酒。

黎晨远接过酒杯,一口气喝干,”唔、咳咳!”喉咙仿佛燃烧着火球,胃更是强烈的抽搐抗议!

“果然不应该空腹喝酒。”黎晨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却凶猛地饮尽另外一杯。

“咳……再来两份!”抹去额际的细汗,黎晨远吩咐道。

侍者同情地看着黎晨远,又倒了两杯,在递上前的时候说,”我知道,你失恋了。”

黎晨远抬眼警戒地扫过他,径自灌酒。

“我为许多婚礼服务过,每次都有像你这样的人。”侍者轻声地说着,收拾起空酒杯,未等黎晨远开口,主动为他倒酒,”为了新娘吧,我明白。”

黎晨远盯着手杯子,摇晃着面琥珀色的液体,忽然哧笑一声,为了新娘?!

“别难过了,已经到这地步,看开些吧?”

多杯酒下肚,黎晨远已有些醉意,他拉下蝴蝶型领结,嫌麻烦地扔掉,然後一把抓过威士忌酒瓶狂饮起来!

“这可不是水啊,先生!”侍者急忙阻止,可是根本拦不住黎晨远,四周纷纷投射过来好奇与惊异的视线,会场保镖见状,互使眼色,蠢蠢欲动。

黎晨远”咚”地放下酒瓶,醉醺醺地叭在桌上,威士忌是很上脑的烈酒,他的头忒忒抽痛着,胃呼应似的翻江倒海,终于不用再考虑婚礼的事了!

太阳光像很快展开来的摺扇一样穿射过白色的云层,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在交响乐团淋漓尽致的演奏下,仿佛安琪儿从天堂降临!

空气是玫瑰色的,人人面带微笑,优雅地站起身,祝福的目光随新娘和数十花童缓缓前进前进,黎晨远是这当中唯一没有起立的。

啪啦!一群白鸽振翅飞过人们的头顶,当新娘挽住等在一旁的父亲,再次走向杜邦云时,黎晨远仿佛忍受不了闷热似的,烦躁地踢倒前排的座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什么?”

“怎么了?”

四周的人群骚动着,惊诧地交头接耳,”那是谁呀?”

“请让让,先生、女士。”四、五个保镖尝试挤到黎晨远身边,却造出更大的响动,乐团指挥不得不停止了演奏。

这一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黎晨远,个个抬首望着他。

没穿西装,没系领结,白衬衫松松垮垮,纽扣解开了一半,露出小麦色的胸膛,西裤皱巴巴的,皮鞋面好像还有呕吐物污渍,酒气冲天!附近的绅士小姐们不禁掩鼻避让。

黎晨远费了不小的劲才让自己站稳,然后粗鲁地推开旁边的座椅,走向红地毯。

保镖已经能抓住黎晨远了,可是突然又停住不动,因为他们看到杜邦云做了一个”别管他”的手势。

在众人包括新娘的注目礼下,黎晨远踉踉舱舱,摇头晃脑地站定在杜邦云面前,神经质地一笑,”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杜邦云微眯起眼,平静地看着他,”你喝醉了,晨远。”

“我问你记不记得?!”黎晨远冲动地揪住杜邦云的衣领,他已酩酊大醉,什么礼仪都顾不上了。

杜邦云还是面不改色,他冷静地拉下黎晨远的手,淡淡地说,”是炸弹的事情吗?”

旁人闻言倒退一步,黎晨远又笑了,”对,就是……”

垫起脚尖,吻住杜邦云冷酷的唇,黎晨远听见无数尖叫和倒抽冷气的声音,他得意地闭上眼睛,伸出舌头快速地掠过那温热的口腔后,猛地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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