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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102)+番外

阴云一步一步合拢,距离天一山最外层的禁制越来越近,鼓声不断,旌旗蔽天,从云中隐约露出的一个个身着重甲的武将身形看起来也极为魁梧,手中□□长戢寒光闪亮。

距离拉近,天一道众人能看到的也越清晰。

……特么后面还有人吗?

天一道众人看到云后影影绰绰又出现不少身影,同样是寒铁重甲,边缘反射着明亮月光,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无不崩溃的想到。

扮成武将的神差们:怪我们咯?

一人站在前面的余礼白也是嚣张得很。

“无人应战?”

他一双眼睛眯起,金眸仿若燃烧,伸手触及面前不断颤动的禁制。

天一道弟子全部将心高高悬起,祈求上天让第一层禁制大大发威。

上天显然对神明更加偏爱些。

纤细的手指在接触到禁制表面时微微一顿,却没有发生任何事,紧接着,余礼白手腕用力,整个手掌就穿了过去。

应该将他隔绝在外的禁制,什么作用也没有起。

“怎么会……”

“这可是南韵子师叔祖呕心沥血才完成的一套禁制……”

天一山顶部,寒潭边的洞穴中。

这里正是幼年余礼白成长的小小天地,现在却是这一代天一道掌门的被囚禁之所。

不过今日,这里除了老掌门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男人。

这两人对坐,中间隔着一块巨石,巨石被剑一类的锋利兵刃平削,露出大片光滑的石面,就在这石面上,横竖十九道剑气组成棋盘,两人以法力凝聚棋子,显然是在对弈。

余礼白穿过禁制时,两人动作都不由地顿了顿。

“白河水君的幻术,真的是神乎其技啊。”老掌门感慨。

“竟然能够欺骗是死物的禁制,该怎么说这人好?”另一人也感叹。

老掌门散开指尖上的法力,摇摇头,转了话题。

“顾门主既然传给我有关天一道魔物潜伏的情报,我自然知道怎么做,请门主放心。”

“我一点也不会对天一道放心。”渊山剑门的门主,顾十三说。

也不知道这位是何时前来,到天一山多久了,不过他的行踪显然是保密的,外面攻山的余礼白并不知道他在这里。

“冤仇已久,我能理解,您还有事情吗?”

“无事,告辞。”

顾十三拱手,起身离去。

他背后,天一道的老掌门依旧摇头。

走出洞穴时,顾十三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余礼白。

一连破去天一山九层禁制的余礼白突然背后发寒。

“……”

“水君大人?”

“没什么。”

他只是突然产生了和五百年前一样,被平安家那个小仆人在背后瞪的感觉罢了。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第70章 攻山(五)

天一山的护山禁制总共有九九八十一层。

道修中必修的技艺有三中,一是符篆,二是炼器,三是阵法。

大部分修士对于这三样技艺都能用上一两手,很少有不会的,但是无论是符篆,或者炼器、阵法,研究专精者都是少之又少,如今活着的阵法大师,只有机变门有一位。

设计天一山护山禁制的南韵子是五百年前天一道的阵法大师,尤擅机巧连环,特别喜欢一个套一个圈圈洞圈圈的阵法,天一山护山禁制是他成为阵法大师后第一百年的巅峰之作,但是现在,在余礼白面前,这些具有莫大威力的禁制比纸糊的还要脆弱。

禁制和纸一样是死物,面对目标时却要靠阵柱阵主进行判断,对于余礼白而言,欺骗它们真是再简单不过。

禁制中各种光华闪烁,余礼白已经势如破竹般地攻到第五十四层,相比于破除一个禁制的时间而言,他的动作是越来越缓慢了,在第五十四个禁制上花费的时间足足有第一个禁制的十多倍。

天一道众人面色青黑。

一秒和二三十秒有什么区别,一样不够他们反应的啊!

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趁着白河水君以幻术解禁制的时候攻击,数百人整齐划一绘制“破”字符篆,出于同源同心法的法力相互呼应,大大小小的符篆从四面八方飞向余礼白,稍稍接触到不属于同源的法力便爆炸开,就算触碰到的是虚无缥缈的幻雾也是一样。

以法对法。

萦绕在白河水君身周的幻雾瞬间被清理了一半,还未等众人高兴,解开第五十五层禁制的余礼白抬眼凉凉一扫,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大片云雾从他袖中涌出,和余留下的幻雾交织相融,明暗变化之中,将他的身形也遮蔽得看不清了。

幻雾比之前还多,不知道算不算做了无用功的天一道弟子们面面相觑。

“至少已经拖延片刻,我等再齐齐发力,将这个妖神的幻雾全部清掉,再由诸位金丹师叔一齐出手,一定能……一定能……”

说话的弟子发现后面自己无法接上话来。

一定能怎么样?打败白河水神,还是杀了他?

说实话,余礼白在诸多修道后辈中留下的可是光辉伟岸的形象,是重情重义的代表——就连凡人在学堂里做文章写友人相知的例子,第一个是伯牙子期,第二个就是夏平安余白河了。他们还没有弄清这位前辈为何突然攻上天一山,现在说打败杀死他,不少人觉得接受不了。

天下许多人,都是余礼白的路人信徒。

余礼白自然不知道这些后辈的纠结心思,他现在的精力都花费在镜子上。越往后的禁制越精巧,也越危险困难,可以说靠着作弊解开了六十三层,余礼白终于被困在第六十四个禁制上。

哎呀……这个禁制粗粗看起来眼熟,仔细看便会发觉其中隐藏着另一个阵法,发现这个阵法后余礼白正要去解,结果幻雾融入阵图中还没有做出假象,他就满头冷汗的发现最初那个眼熟的禁制并非是掩护,而是两者相连的双环阵。

……差一点就要着道了。

余礼白不由回忆起南韵子,这位阵法大师还算是他的师叔,不过南韵子用来不关心人情世故,一门心思研究阵法,整个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他也没有多做了解,现在看来,简直和他便宜师尊一般狡猾。

就在他走神中,天一道第二波合击袭来,发现他在发呆的龟丞相无奈领着作用是为了壮气势的神差神将们上前,一时间,□□刀剑的雪刃倒映着符篆,法宝和符篆的光辉不知是谁更闪烁,波动的法力甚至让余礼白手下的禁制微微颤动。

不好。

一个没留神,幻雾缠绕上阵法的主路,却没有来得及构建幻象,脑中思考着法力相触下如果这个禁制爆发自己是会变成一条烤鱼还是会变成一条清蒸鱼,余礼白的身体已经无意识地向后走位,手一扬,漆黑的弯刃从手心探出,正好卡在面前禁制的基点。

“……”

等等。

对于武技并不擅长的他能下意识做这么流畅的动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