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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113)+番外

余礼白继续点头,这回他的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修复长渊剑要有天时地利人和,我剑门的铸剑师天下第一,这点不用考虑,门中剑炉直接连通当初熔掉长渊剑的火山,地火凶猛,在地利一点上也没有问题,天时讲究运气,不做考虑,却还有其他的顾虑。”

“破魔之战的最后为了将万魔之门关闭,只能让少爷在这里镇压,若是现在拔走又会造成封印动荡,所以……”

余礼白接过他的话,指着自己,“我得在这里守着。”

“你明白就好。”

“……好好好。”

顾十三瞥一眼余礼白。

水神大人依旧双肩颤抖,一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模样。

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最讨厌剑的平安啊哈哈哈哈最后变成了剑啊哈哈哈哈哈简直要笑死啦!”

顾十三:“……”

特么好想揍他。

***

青年醒来的时候,耳边响起细弱的莺啼

听起来,像是清晨。

但是室内是黑暗的,他能嗅到冰冷的香气,能感觉到气流静谧地流动以及身下不知名的柔软清凉的织物,舌尖能回味到一股带着火气和甘甜的苦味,室外的莺鸟歌唱地格外卖力,唯有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他一开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

但是很快,不过几次眨眼后,在这间没有光线的房屋中,笼罩在自己周围层层纱罩边显现出轮廓,以及蹲在他一边雕刻着唯妙唯俏的枝叶与浆果的玉香炉,升起的烟气充斥着这片被纱帐罩住的小小空间,正是他闻到的冰冷香气的来源。

但是……没有光,他是如何将这些看得一清二楚的?

青年伸出手,举到与视线平齐。

手掌掌纹分明,依旧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对。

季镰深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无法学魔法,无法苦修信仰,若没有身边常常带着的精巧的附魔小东西,就算伊洛丝之镰被誉为死神的神器,恐怕他也无法避免要回归死神的怀抱。

他母亲是中华国的修士,武艺高强,他父亲是血族欧罗格家族的家长,也算是鼎鼎大名,他是这两人之子,对于力量一道却没有任何天赋。

虽然现在知道了其中缘由是某水君的阴差阳错,但是对于季镰来说,他最熟悉地就是普通人的自己。

……所以说夜视什么的,他怎么可能一觉醒来就会了啊。

青年坐起身,运动起来肌肉的感觉有些疲软,背脊也一节一节地咔咔响,稍稍活动一下,季镰确定他躺在床上的时间绝对不短。

说起来,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脑很快就一些画面一一打包张丽,理清前因后果的季镰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身上没有见过衣物样式。

哪里……怪怪的?

他撩开纱帐,走了出去。

由长藤和坚韧的木板编织而成的屋子不大,陈设也很简单,除了纱帐和自己之前躺着的软垫以及香炉,就没有其余的东西了,一边行走一边活动着骨骼肌肉,季镰才要伸手按下门把手。

但是他的手却在快要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门开了。

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站在门外。

刚才听到的就是她的脚步声了,季镰确认,然后他皱着眉看了看屋外柔和清新的晨光。

今天面对日光时,他觉得有些不好受。

浑身挂满银饰的丹颐看着她以为还要过几天才会醒来的病患就这么站在她面前沉默思考,不由地挑眉,直接伸手将青年按回屋。

季镰侧身避过,却还是按照她的意愿回到屋中。

同样走进木屋中的丹颐将门关上。

无言看着不认识的女人动作利落地关门,季镰嘴角抽搐,稍微地觉得有些不自在。

说起来,余礼白到哪里去了?

他还以为自己醒来就能见到他,但是如今自己的身体正好好地被自己使用,余礼白显然并不在此。

不然他一醒来那家伙就会冲上前吧。

他在心中将余礼白的名字念叨一遍,诡异地感觉到远方一种莫名的呼唤,像是在对他说:我在这里。

季镰:“……”

【我在这里哟~】【我在这里哟~】【我在这里哟~】【我在这里哟~】【我在这里哟~】【我在这里哟~】

……什么鬼?!

某神的契约……存在感……简直就如同无云天空中的太阳一般。

被这蛇精病的契约给震了一震,恍恍惚惚意识到自己走神的季镰竭力保持着自己标准的面无表情看着从进屋后又饶有兴致打量他的女人。

对方不说话,面对一个陌生人季镰也不喜欢说话。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对峙良久,最后还是丹颐败下阵来。

“我是丹人谷谷主,”她以一贯的直截了当说道:“受剑门门主之托救你,至于你大概想要找的白河水君现在不在此地。”

“那在哪?”

青年更加直截了当也更加简洁明了的回应让丹颐深觉有趣地挑挑眉,“白河水君的话……他在哪里我可不能告诉你。”

“哦。”季镰点点头。

等待着他继续问下去的丹颐被这反应弄得一愣,过了许久才问道:“不问些别的?”

“不用。”季镰说。

忽略脑中一直作响的【我在这里哟~】,还有另一种他更熟悉的气息就在不远处。

裴吉的。

想来这个小家伙应该无事。

心中算着这些,季镰再一次对着丹颐点点头。

“多谢,若有机会便会回报,告辞。”

丹颐:“……”

哎?

于是丹颐就呆愣愣地看着一脸淡漠的青年推开门,走了出去。

第78章 分离(五)

阳光照射到皮肤上,有些微的灼烧感。

走出门的时候季镰抬眼看了一眼太阳,时间依然是清晨,初升不久的太阳光斜斜地倾下,显得格外淡薄。

这么淡薄的阳光甚至让人身周的暖意都升不起来,灼烧感是他感觉错了吗?

心中冒出一个疑惑,对于周围树叶繁茂溪谷幽深藤梯飞渡的一系列梦幻场景视而不见的季镰面对错综复杂的道路连眉头都没有邹一下,对准一个方向就直接地走。

丹颐扶着额跟在他后面,觉得这个后辈的性格真的不算怎么好。

白河水君是怎么看上他的?

季镰倒是没有管那个刚刚认识的女人在做什么,虽然他注意到丹颐跟在他身后,不过要是没有跟出来他才会有些惊讶,却不想对于身处一个陌生从未到过的地方的人而言如此流畅地做出决定并且行动实在是不寻常。

他走过一个藤梯,停在长藤上梳理漂亮羽毛的小鸟在他走过时纷纷飞起,呼朋引伴穿林而去,在藤梯上站定,季镰目光往下一扫,正好看到自己的弟弟在兴致勃勃试穿着苗女的裙裳。

……无论在哪里,这个家伙的对于美装和美食的热情都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