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华丽的目标III(5)

然后,他就可以见到那个超级可爱的,主动骑压上他的身体的晏子殊了……

「陛下。」

「嗯?」

「想太多坏主意,会让恋人讨厌的。」狮鹫拥有识别人真心的魔力,因此也经常说出「一针见血」的大实话。

「想死吗?」

卡埃尔迪夫浅紫色的眼眸冷冷一瞪,少年倏地就消失了。

「哼。」卡埃尔迪夫不再理他,环顾着周围的景色,有十多万年,都没在帐篷里过夜了,还真有点怀念呢。

以前在他的帐篷里,除了狮鹫,还有血盟卫士,那些发誓对他效忠的强大上级魔物,总是如影随形,守卫在他身边。

过去那热闹而繁华的景象在眼前一晃而过,卡埃尔迪夫默默叹着气。抛弃血盟卫士的同时,也等于抛弃了他过去曾经拥有的一切。可尽管如此,卡埃尔迪夫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他想要的,只有晏子殊而已。

「喂!兰斯!」

晏子殊穿着雪白的长衬衫和黑色长裤,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漆黑长发,「我洗好了,你去洗吧。哦,对了,我帮你放了新的洗澡水。」

「好。」卡埃尔迪夫看着晏子殊,莞尔一笑,向他走了过去。

巨大的树屋型「帐篷」外,是狂啸的红褐色风沙,但那风沙完全影响不了帐篷内部。

藤草灯如同花精围绕在石桌上空,餐桌上是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燃烧着火焰的龙血布丁塔;彩虹色浆果羹,酥皮核桃鲸鱼派,奶油鸽子,以及木炭烤乳羊等等,晏子殊已经很久没吃这样的豪华大餐了,而卡埃尔迪夫就坐在他身旁,唇边浮着温柔的浅笑,亲自为他斟酒。

雕饰着龙头的纯银高脚杯里,缓缓注入一种犹如晴空一样蓝色的酒。

它有着浓烈的果香,以及烤杏仁的焦香味,入口柔和,但又像火焰一样在体内燃烧,很有挑战性,晏子殊很快就爱上了这种酒,陶醉于它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独特的口感中。

「你之前说……这叫蓝、布莱德?」

轻轻摇晃着酒杯,注视着那稀罕的蓝色琼浆,晏子殊的黑眸已染上了一层湿润的醉意,他有点念不清酒名的魔族语言发音,讷讷地问。

「蓝血,」卡埃尔迪夫用蚩尤的语言说,「是魔界最有名的酒,酿造它需要一千年,原料是死灵海中的一种蓝色珊瑚,这种珊瑚数量很稀少,因为它一万年,才生长一毫米。」

「要那么久?」晏子殊吃惊地睁大眼睛,望着面前那形状像干枯树枝的酒瓶,这瓶酒里面是沉淀了多少年的岁月?

「虽然珍贵,但也只是酒,你要是喜欢,我再让人买就是。」卡埃尔迪夫温情脉脉地说,他既没有喝酒,也没有吃任何食物,仿佛只是看着晏子殊吃饭,他就很满足了。

「兰斯。」

「嗯?」

「你拿到我的灵魂后,要做什么呢?」没有忘记两人之间的契约,晏子殊望着卡埃尔迪夫,突兀地问道,「你和我说过,魔物以人类的气和灵魂为食,那么……你会吃掉我吗?」

「那要看你的意思了,」卡埃尔迪夫修长的手指交叉而握,抵着线条优美的下颚,莞尔一笑,「你想被我……怎么对待呢?」

「不知道,但是我有点……怕痛。」晏子殊俊眉深深皱起,低下头,望着手里的酒杯,一副苦恼的样子。

他还真的没想过最终的结局,如果卡埃尔迪夫实现了他的愿望,铲除魔族,将所有的魔物赶出赫拉迪勒大陆,那么他的灵魂,也将成为卡埃尔迪夫的所有物。

人类的魂魄被魔物吞食时,会否有疼痛的感觉呢?被魔物吞食之后、他的魂魄就永远消失了吗?晏子殊不清楚这个,只是,被魔物当作食物吃掉总是不愉快的,如果可以,晏子殊希望卡埃尔迪夫能「温柔」一点,把他打晕后,再吃掉他。

「会很痛。」卡埃尔迪夫突然靠近晏子殊,凝视着他醉意朦胧的脸庞,在他耳边呢喃道,「听说有如磔刑地狱,一点一点地撕咬下你的灵魂,让你活生生痛死。」

「真的吗?!」晏子殊吓得脸都白了,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骗你的。」卡埃尔迪夫稍稍拉开些距离,轻描淡写地说,「人一旦死了,就只剩下灵魂,怎么可能会有疼痛的感觉呢?」

就算魂魄能够记住某些感觉,那也只是人在往生前的一些负面情绪,比如愤怒、悲伤、嫉恨、埋怨等等,所以人类世界才会有怨灵出现吧。

但是卡埃尔迪夫不认为晏子殊会变成为那种样子,若晏子殊真的变成鬼魂,也会升华成神明,因为他的灵魂没有污垢。

不过,不管那是什么样的魂魄,卡埃尔迪夫都不想看见,换言之,也是不会让晏子殊死的。

更不会吃了他的灵魂,只是现在,卡埃尔迪夫喜欢看晏子殊抓狂的样子,所以没有说穿。

「你太坏了!」晏子殊气极,怒瞪着眼,他可是认真在思量自己的身后事!

「我是魔王,你忘了吗?」卡埃尔迪夫坏笑着,显得那样邪气却又充满着魅力,「做坏事是我的本能啊,比如这个……。」

卡埃尔迪夫忽然凑近,在那因怒气而涨红的脸颊上,「啾」的一吻。

原以为晏子殊肯定会一拳揍过来,卡埃尔迪夫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谁知晏子殊却只是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

「这才不是坏事。」晏子殊摇摇头说,左手握着酒杯,脸颊嫣红,整个人都醉醺醺的,「这叫是吻颊礼,魔界没有吗?在人界比较隆重的场合都会用到啊。」

「什么?」这会儿,轮到卡埃尔迪夫困惑了。

「小时候……我哥哥就吻过我。还有我的父王、叔叔……。」晏子殊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嘀咕道:「那时候我最讨厌参加宴会了,脸被人又亲又捏的,好疼呀……嗯?」

突然近在咫尺的紫色双眸,让晏子殊一怔,酒液还未咽下喉咙,双唇就被吻住,那柔软的感触令晏子殊的心脏猛跳,好像快要蹦出胸膛!

「唔……兰……?!」

湿润的舌头趁着晏子殊说话的间隙,分开唇瓣溜了进来,并且毫不犹豫就缠绕住晏子殊的舌尖,强力舔舐着。

浓郁的酒气在勾缠的舌间蔓延,晏子殊沽地吞咽下酒液,觉得这酒怎么越喝越「呛人」?一股热流从胃部直冲头顶,让他热得要命,额头上都冒出汗珠了。

「啊……嗯……!」

卡埃尔迪夫的右手紧扣着晏子殊的下颚,在那湿润的口腔内,一再地搅动舌头。舌叶与舌叶紧密交缠,濡湿的声音响起在耳畔,晏子殊的脸庞绯红欲滴,全身因羞涩而僵硬。

可是,他却不自觉地回应了卡埃尔迪夫的吻,两人的舌头激烈地摩擦,热浪在胸口翻腾,晏子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手指碰到冰凉的酒杯,理智在这一刻刹那回到脑海中,晏子殊猛地推开卡埃尔迪夫,面红耳赤地喘气,连头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