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合,我赢。”
卡埃尔迪夫愉悦地笑着,下手却毫不留情,风驰电掣的一拳!
晏子殊只觉得腹部一阵灼热的疼痛,内脏仿佛绞到了一起,“呜!”他弓起背,手枪在那一瞬间被卡埃尔迪夫夺去!
晏子殊只穿一件长睡裤的身体随即被推倒,卡埃尔迪夫压到他身上,铁架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下巴被枪抵着,左手腕脱臼,晏子殊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身上的人撕碎!可是又动弹不得!
“这眼神……真是久违了。”卡埃尔迪夫凝视着晏子殊气得发青的脸,暧昧地微笑。
就是这双桀骜的眼睛,从第一天看见就烙进他心底深处,卡埃尔迪夫非常欣赏晏子殊的倔强,同样的,他越倔强,卡埃尔迪夫就越享受击败他的快感!
“滚开!”晏子殊吼道,卡埃尔迪夫愈逼愈近的脸,令他的身体阵阵发凉,心跳急促而恐惧。
“如果我说不呢?”
话音刚落,卡埃尔迪夫就吻住了他的唇。
毫不客套地热吻,嘴唇碾压厮磨着,舌头在口腔内肆意搅动,对那些弱点驾轻就熟地挑逗。
晏子殊额头渗出汗来,房间好像在旋转,他尽力稳住视线,看到卡埃迪夫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享受着掠夺的快意!
“唔!”当那舌头再次缠住他,霸道地强迫他响应的时候,晏子殊的眉宇紧皱着,几乎要咬下去。
“喀嚓。”
枪械轻微的声响警告了他,卡埃尔迪夫睁开眼睛,那眼神威胁意味十足,冷到极点!
晏子殊气得浑身发抖,可被一把枪抵着他还能怎么办?心跳在加剧,屈辱感使他的眼神宛如困兽,那是不甘,无助和激怒!
缠住晏子殊的舌头贪婪的吻着,许久之后,卡埃尔迪夫才放开他,呼出的湿润的热气扑到他脸上,晏子殊别开了头。
“为什么不找一个搭档?”卡埃尔迪夫低哑又轻柔地问他,仿佛他的关心出自肺腑。
晏子殊想到了西蒙,但是他又将他从脑海中抹去,反问道:“为什么我要找一个搭档?”
“你很温柔……”
卡埃尔迪夫盯着他,目光温雅而和煦:“你从来不找搭档,是因为你知道危险,你怕连累到别人,对吗?”
被说中心事,晏子殊有些吃惊,但他冷冷地否认:“没有人能跟得上我的节奏,是我自己挑剔,你想太多了!”
卡埃尔迪夫笑了笑,原本按住晏子殊胳膊的手,忽然向下,晏子殊不愧是刑警,胸膛和腹部的肌肉凸出,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像猎豹一样充满力量和爆发力,卡埃尔迪夫的手停留在那暗褐色的伤口上,指尖摩挲着。
这举动让晏子殊毛骨悚然,他声音微颤地叫道:“你干什么!”
“恢复得不错,不算太难看。”
“你去死!”晏子殊恼火地吼他。
卡埃尔迪夫下一个动作更令他全身僵硬,他吻上了他的伤痕。
温热柔软的触感,发丝像羽毛一样搔动着腰侧敏感的肌肤,晏子殊真的快要发疯了!
如果不是那把枪!如果不是那把枪……晏子殊的两眼喷着杀人似的怒火,他甚至已不想理会那把枪,放手反击!
也许感觉到了那急急攀升的体温,卡埃尔迪夫松开他,站了起来,枪口离开胸膛的刹那,晏子殊猛然跃起,但很可惜,卡埃尔迪夫反应也很快,晏子殊气势汹汹的拳头只擦到他的外衣。
卡埃尔迪夫走到门口,手搭着门把,他的动作就像猫一般轻捷,“我已经告诉过你,他很危险,如果你执意要留在这里,随你的便,我不会妨碍你。”
卡埃尔迪夫的表情冷静而温柔,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与恐怖势力有关的东西。
“如果你要与我为敌,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砰……”
门轻轻地关上了,晏子殊的枪被留在靠近门口的鞋架上。
左手腕红肿着,刺痛难忍,晏子殊不追上去,是因为他知道,卡埃尔迪夫身边一定跟着保镖,而且火力雄厚,他冲出去也只能被他们当靶子打!
“混蛋……”
盯着那扇门,晏子殊许久后才骂出声来。
晚上余下的时间,晏子殊自己接上了手腕,冷汗淌满了他的背脊,他睡了一会儿,但不沉,清晨,阳光温柔地投射进房间地板的时候,他就醒来了。
左手腕肿胀的程度好了许多,但仍然疼,感觉使不上力气,卡埃尔迪夫下手从不留情,而且有必要他会杀人,晏子殊知道这一点。
从床上坐起来,靠着铁制的床头,晏子殊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他还有一条线索,就是第三个被害人,萨里哈。迈哈茂德。沙菲克。根其。
从对他的进一步调查,晏子殊了解到,他不仅喜爱收藏古董,年轻时还是个冒险家,曾多次进入埃及帝王谷、撒哈拉沙漠等地。
从拍卖行那里可能已经找不出什么东西了,晏子殊决定去拜访萨里哈的家人,据说他有四位妻子,十二个孩子。
长子艾敏似乎是三十四岁,思量着,晏子殊不觉又想起卡埃尔迪夫的话,他有点介意……
其中一句话,卡埃尔迪夫说,他雇佣的是职业间谍,可为什么,昨天跟踪他的那些人,举止那么笨拙呢?
他们像十足的门外汉。
“在机场的也是吗?”
低语着,晏子殊知道跟踪他的人,不只有卡埃尔迪夫后,神色变得十分凝重,他还不清楚这案件的前因后果。
可是很明显的,有人不希望他调查清楚,而且那个人知道国际刑警的行踪。
晏子殊想要更多关于艾敏的资料,弯腰想从床底拖出公文包,可他是左撇子,不假思索地拎起公文包时──
“呜!”
一阵钻心的刺痛,装有计算机和资料的公文包啪地掉在地上。
“该死的!”
晏子殊咒骂着,捂着手腕,不可否认,卡埃尔迪夫的出现搅乱了他,对于他神出鬼没,冷不防出击的手段,晏子殊还是不能适应。
对敌人一无所知,就好像蒙着眼睛走路,不知道你下一步踏出去会踩到什么,是台阶,大理石地面,还是陷阱?
可如果能抓到卡埃尔迪夫,就算知道脚下是陷阱,晏子殊觉得,自己仍是会一脚踩下去的。
在库庞克旅馆的门口,正准备搭出租车的晏子殊,意外地收到了一张卷起的纸条。
“怎么回事?”
愕然地看着那飞快消失在车流中的送信人,晏子殊坐进车内,展开纸,上面用英文写着:“刑警先生,我的处境十分危险,极需您的帮助,如果您愿意伸出援手,我会告诉您一切。”
落款名是:“Medus”
在寻找线索时,线索自己落入你手中,这种情况非常罕见,晏子殊眨了眨眼睛,很疑惑。
从娟秀的字体看,写信的人应该是女性,而且受过一定教育。
晏子殊反覆看了几遍纸条,觉得它看似留言,实际上却是邀请,Medus?他抬头问前座的司机:“什么是Med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