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晏子殊蹙着眉头,声音不冷不热。
“是。”
卡埃尔迪夫答道:“她可是一匹黑马,关于那艘沉船的事情,我认为她知道许多,萨里哈喜欢这个女儿胜过儿子,刚开始我以为她只是一个被人捧在手心里,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罢了。”
“既然她那么重要,你为什么不亲自保护她?”晏子殊依旧看着阿米娜,手背在身后。
卡埃尔迪夫轻声笑了一下,注视着晏子殊俊美的侧脸:“因为我得给你找些事做。”
言下之意,是想借阿米娜的安全绊住晏子殊的行动,而另一方面,又能牵制住艾敏那一帮人,可谓是一石二鸟!
“你还真辛苦!”晏子殊冷嘲道,想要离开。
音乐在这个时候变了,卡埃尔迪夫一个箭步,抓住了他的手腕。
“想打架吗?”因为甩脱不掉,晏子殊犀利地瞪视着他。
卡埃尔迪夫迷人地一笑,“维也纳华尔滋,赏脸吗?”
“什么?”晏子殊愣住了,这才发现舞池里人多了起来,而那音乐,正是跳快步华尔滋的舞曲。
“你疯了!”晏子殊慌张地叫道,更想挣开他,可是卡埃尔迪夫硬拉着他,迈进了舞池。
“你──”晏子殊一个趔趄,卡埃尔迪夫及时托住了他坚韧的腰,同时手也变成了对握的姿势。
“这么多人看着,你可不要摔倒。”戏谑着,卡埃尔迪夫已经迈开了脚步,从容地领舞。
维也纳华尔滋源于奥地利,步法虽不复杂,但由于速度较快,双方配合度要求高,所以也容易出错,晏子殊好几次都差点踩中卡埃尔迪夫的皮鞋。
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一定会一拳揍上卡埃尔迪夫的脸,可是这会把事情弄糟,虽然部门不同,中央司法局局长都是他的顶头上司。
更何况,他强烈的自尊心根本就不许他自己丢脸!
晏子殊不再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地“反抗”,他挺直背脊,豁出去似的跟上卡埃尔迪夫的步伐。
进左,退右,紧接着令人眼花撩乱的华丽旋转,像黑天鹅一样高贵的卡埃尔迪夫,以及身材挺拔,在灯光下流曳着迷人东方色彩的晏子殊,这一对“明星”人物顷刻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晏子殊已经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了,被卡埃尔迪夫紧握住的手很热,被抱住的背有种奇异的颤栗感,天花板和人群都在飞速地旋转,音乐则似在体内轰鸣,盯着卡埃尔迪夫暧昧未明的眸子,以为早就忘却的记忆就像暴风雨般汹涌浇来──
那挑逗的低语,那陡然攀升的体温,那被锁炼羁梏住的手臂……
晏子殊的眼神变得朦胧而慌张,脚步慢了下来,手臂的姿势也非常僵硬,好在……音乐在这个时候结束了。
晏子殊喘着气,耳边掌声如雷,他的眼神却还是那样的惊魂未定。
卡埃尔迪夫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但那笑容并未到达他无比优雅的眸子,低下头,他轻而柔和地问道:“是子弹疼,还是我进入你的时候更疼?”
猛然推开卡埃尔迪夫,晏子殊气得浑身发抖,眼神更像是随时要杀人一样的暴戾!
全场噤声,连服务生都停住了脚步,因为这意外而不知所措。
卡埃尔迪夫从容镇定,耸了耸肩膀叹道:“真抱歉,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你跳得很棒,真的。”
原来只是口头上的误会,众人窃窃私语,微笑着释怀,乐队指挥及时地扬起手,西班牙奏鸣曲轻松愉快地响起,气氛又活跃起来。
卡埃尔迪夫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晏子殊,从他身边走过。
这是快到旁人根本发现不了的动作,卡埃尔迪夫走向落地舱窗的时候,晏子殊紧紧地握着右拳头,表情古怪,卡埃尔迪夫塞给他的东西是一把钥匙。
不用开口询问,晏子殊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站在泳池边的甲板上,任凭深夜的海风吹乱长而柔软的发丝,晏子殊扯掉蝴蝶形领结,深呼吸着。
他已经站了多久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眯缝着眼睛思索着,晏子殊突然又喟然叹息,就算再多待一个小时又怎么样?他能在这里站上一整晚吗?
晏子殊眯起眼睛,海上的夜,弥漫着触不到边际的黑暗,这让他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赤裸的身体,肌肉紧绷,四肢被铁链牢固的捆在潮湿的石板地上,无论怎么挣扎,也只能听到铁链哗啦的声音。
“很不甘心吗?只差一点你就能逃出去了。”柔和的低语,优雅的目光,那在体内不断蠢动的手指,晏子殊甚至感觉出了它的纤维质地──男人戴着宴会手套。
“这种眼神……真可怕呀。”揶揄着,手指突然转了圈,更深入地没入那火热又紧窒的甬道。
“呜!不……”急促地喘着气,头发汗湿而凌乱的晏子殊,看上去是那么狼狈。
“很痛苦?”手指曲成了弓状,猛烈地攻击着那敏感点,锁炼哗啦作响,晏子殊激烈的反应就像遭受着电击。
“混蛋!变态!王八蛋!我杀了你!”
一连串怒骂的结果是更长时间的蹂躏,直到他实在忍受不住没顶欲火的煎熬,开口求饶为止。
“早点低头不就好了?你还真固执。”似不在意的低语着,男人的膝盖,顶开了他的大腿内侧。
“啊──”
惨叫声并不能制止那硬物的刺入,虽然随后的律动缓而温柔,身体却始终不能习惯那明显异物感的戳刺。
逃亡失败,就要以身体付出代价,这是卡埃尔迪夫给他的惩罚,尔后,变成了两人之间偿人情债的方式,因为金钱、名利,卡埃尔迪夫什么都不缺,而晏子殊能给出的,也只有身体而已。
很不耻这种交易,晏子殊心烦意乱,可是欠下的人情必须去还,捏着那把他几次想扔进海里去的钥匙,晏子殊终于转过身,面色难看地下了甲板……
用古董留声唱机播放着轻音乐的头等舱套房,闲然惬意,曲线优美的洛可可式方桌上,放着一瓶冰镇的威士忌,晏子殊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卡埃尔迪夫坐在留声机旁边的沙发上,优雅地跷着腿,看着古生物图谱。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卡埃尔迪夫微笑着凝视着他。
“我可不想欠你人情!”晏子殊冷冷地说道,反手砰地关上门。
“呵……”卡埃尔迪夫柔和地笑着,放下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到他笔直地朝自己走来,晏子殊说不怕是假的,他僵硬着身子,手紧抓着门把!
卡埃尔迪夫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然后伸手,搂上了晏子殊的腰。
“唔……”
感觉到卡埃尔迪夫在亲吻他的脖颈、耳朵,手指摸索着他燕尾服的扣子,一一解开,晏子殊低着的头,表情就似要哭出来一般!
可是他知道,不会因为他哭了,卡埃尔迪夫就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