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代表卡埃尔迪夫公爵,金色代表「十圣者」,因此,每当金色家徽出现的时候,卡埃尔迪夫公爵身边的人都会特别紧张,摆开最严谨、也最隆重的排场。
而「十圣者」方面,那站在飞机敞开的舱门前,一字排开了十个西装笔挺、相貌端正,连领带规格也一致的迎接者,气场也相当强大。
他们一见到卡埃尔迪夫公爵,就十分恭敬地鞠躬行礼,然後退开一条路,让卡埃尔迪夫公爵登上飞机。
既是接待公爵的飞机,里面的布置自然是最高级的,拥有舒适的按摩椅座位,实木吧台和影音娱乐系统。卡埃尔迪夫没有和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只是在侍从的服侍下脱去驼色薄羊绒大衣,在宽阔的座位里坐了下来。
负责迎接的侍从里,领头的男人叫马克斯.戈登,虽然已有些年纪,却鲜少有机会能见到卡埃尔迪夫公爵本人。
他第一次见到卡埃尔迪夫公爵时,卡埃尔迪夫才十六岁,那个走在凡尔赛宫红地毯上,穿着黑色丝质晚礼服,精致得如同人偶一般的美少年,给予他相当大的冲击。
卡埃尔迪夫公爵每次出行,阵势都不亚於国家首脑,近一千两百名的随行人员,专机就有十架,包括军用飞机、以及运输机在内。每下榻一个地方,五十公里内的重要地区都被保镖「清场」,可以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护得十分严密。
可是,让他震惊的并不是那样盛大的排场,而是卡埃尔迪夫公爵那才十六岁就能震住全场人员的气势。
毫不矫揉造作的优雅举止、流畅的法语、聪慧犀利的言辞,无论面对着谁,他都能从容自若地应对,没人敢把他当一个孩子看待。
时隔十多年,再次见到卡埃尔迪夫公爵,那宛若帝王的存在感,依然让人由衷地敬畏,而他的美貌更如宫殿里盛开的百合花,让人感觉周围的景致都不一样了。
只是和许多年前一样,这是一种难以亲近的美,那剔透晶莹的浅紫色眸子是如此冷冽,「压」得他们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
用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恭恭敬敬地替卡埃尔迪夫系上安全带,并且细心地调整好安全带的长度,马克斯.戈登鞠躬离去时,发现自己的额头上都微微浮出冷汗了。
是什麽事情令公爵的心情如此糟糕,杀气腾腾?马克斯.戈登惴惴不安地想。可是,以他的身分是不可能去询问公爵的,只祈祷在这一路上,他们不要出任何纰漏才好。
直升机螺旋桨飒飒震动着,不一会儿就飞离了停机坪,升上高空,往马赛的方向飞去。
梅西利尔站在劳斯莱斯房车的车门旁,目送公爵等人离开。
他细致的深褐色短发和西服衣摆,都被螺旋桨刮起的暴风吹乱了,但是他目不斜视,对公爵此行,依然是放心不下。
因为卡埃尔迪夫登上飞机後就无法再与外界联络了,而近几年,卡埃尔迪夫公爵和「十圣者」的关系有些紧张,真担心因为晏刑警失踪,公爵会更加对他们失去耐心,进而发生言语冲撞。
中古时期,是「十圣者」建立了卡埃尔迪夫家族,并且承担着保护家族、教育继承人的责任。虽然说公爵是由已逝的兰格斯特大人亲自带大的,但是,拥有私人精锐部队指挥权、情报组织控制权的「十圣者」,仍然是公爵不可以得罪的。
梅西利尔希望公爵不要忘记「十圣者」的权力究竟有多大,务必不要顶撞他们才好。
主人……
直到视野里再也见不到直升机的轮廓,梅西利尔才收回视线,转过身,对保镖吩咐说,「准备好飞机,我们去伦敦。」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公爵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去伦敦,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梅西利尔会一丝不苟地执行。
只是,一边挂记着公爵,一边又对晏刑警的下落念念不忘,看来这些日子,他又要失眠了。
「是,先生。」保镖向梅西利尔行礼,然後按照命令忙碌去了。
第三章 势如水火
二月二十二日,AM3:20,意大利罗马市区,凯撒公寓。
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气很冷。
这是一栋建立于十九世纪末的新古典主义建筑,深灰色的墙砖融入漆黑的夜幕中,唤不出名字的怪异滴水兽正滴答地流淌着雨水。
这栋公寓有六层楼高,共四十八个房间,原属于罗马一个贵族家庭,该家族在二战后迅速没落,这栋雕饰华丽的建筑物便由政府接收,之后又高价出售,成为富豪们居住的场所。
此时已是凌晨,除了一楼门厅的第凡内吊灯散发出的明亮光芒,大多数住户都已经就寝。
穿蓝色制服、戴白色手套的守卫,正捧着红茶,看电视台回放的足球比赛。
公寓的顶楼是一百坪的豪华套房,附带一个露天花园,黄铜装饰的阳台门敞开着,冰冷的风和细雨呼啸着灌进卧室,却仍无法吹散里面那浓稠、淫靡的热度。
「唔……!」
尾音低沉的、煽情至极的喘息声。
朦胧的橘色灯光照亮超大尺寸的铁艺床,也映照出青年宛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的紧致背部肌肉,以及右肩那抽象的狼头图腾纹身。
嗯……
薄薄的汗水沾湿了靡丽的银发,并且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汗珠无声地滑落到脊背的凹陷处,微微泛出光泽。
几道鲜艳的抓痕刻印在后腰的位置,仿佛勋章一般,更增添了青年的狂野气息。
青年的脸庞是如此俊美,就像希腊神话里的纳西瑟斯,那无人可及的美貌,令他被女神诅咒,无法爱上别人,最终爱上了湖水中倒映的自己。
「不要——呜!」
充满痛苦的诱人呻吟,与沙哑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少年白皙的胴体在青年的身下宛若被掳获的人鱼,挣扎扭动,美丽至极。
那乌黑轻细的、在灯光下隐隐发亮的短发,如同黑珍珠一样摩擦着枕头,洁白的牙齿则顽固地咬着嘴唇,克制着呻吟声。
「嗯、啊……!」
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令少年纤细的颈背上浮起汗珠,但是他却无法反抗,双手手腕被黑色的皮革镣铐束缚,固定在背上。
这是今晚的第几次?他已经无法计算。凌乱不堪的大床上,丢着长裤、衬衫、纸巾盒、空啤酒瓶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拉米雷斯喜欢把东西随手丢在床上,甚至连装满子弹的半自动手枪都随意地扔在枕边。
只因为一句「我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的女人,拉米雷斯!」,少年就遭受到了如此严厉的惩罚。
被束缚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死死咬住颤栗的嘴唇,少年越是不愿意屈服,就越被反复折磨,在青年凌厉的攻势下,频频高潮。
……呜!
即便不愿意,已经勃起而十分敏感的下腹,还是因为后方持续的撞击而滴下蜜液。
「呵……你还想狡辩吗?清羽。」
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一声暧昧轻笑,少年的脸庞火烧似的红了起来,那不是害羞,而是恼怒,他讨厌被强制达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