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埃尔迪夫沉默了,九年了曾经很接近,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他,但是立刻就会被现实击个粉碎,前所未有地空虚
是他把晏子殊逼到了死角,是他伤害了晏子殊,还有什么能争辩的?
子殊已经无法忍受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爱你,你能不能留下?”
这些告白只能徘徊在心底而已,到最后自己也只能选择放弃,“不想你如此痛苦”为什么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反而会让他离开呢?
“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能展露笑颜,子殊我从不后悔与你相遇,这是我生命中最幸运的一刻,我不会忘记布拉格的钟声,不会忘记你的脸孔在夕阳下,是那样俊美”
没想到会为爱情堕落到这种地步,卡埃尔迪夫已经连苦笑也挤不出来,黯然神伤,晏子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转身想要离开。
卡埃尔迪夫强势地拦住了他。
因为他的动作是那样迅速,晏子殊暗暗吃惊,而那紧紧抱住他的双臂,让他非常地不安。
“你干什么?”晏子殊低呼着挣扎,慌乱的步伐踩到了一具尸体,低头往下看的一瞬间,一股有氟烷味的气体,“哧”地喷上他的脸!
迷药?晏子殊呆了一瞬,视线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晏子殊想抓住什么稳住身体,可是只能抓住卡埃尔迪夫的衣襟,手指毫无力气,眼皮也变得越来越重。
卡埃尔迪夫抱住了他瘫软的身体,在他的嘴唇上印上一吻,“对不起,”他满怀歉疚,手指抚摸着晏子殊的脸颊,“必须让你睡一会儿。子殊,维赫里中将确实是被人谋杀的,不过,在电话记录上做手脚,嫁祸彼得洛夫少尉的人是我。”
晏子殊睁大了眼睛,可是只能看到卡埃尔迪夫模模糊糊的脸部轮廓,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梅西利尔带着保镖赶到了,看到昏迷在卡埃尔迪夫臂弯中的晏子殊,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主人,”他向卡埃尔迪夫汇报,“M。C先生打来过电话,要求与您直接通话。”
“什么时候?”
“您离开暹粒城后不久,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
终于宣战了卡埃尔迪夫沉思了片刻,也好,就让他们来一较高下。
他低头看着晏子殊,久久地温柔注视着,就这样把晏子殊丢下确实太残酷了,他醒来后一定会有无数个疑问,也会有再次被欺骗的勃然大怒,但是
“我不能冒着失去你的危险,”你是我唯一想要保护的东西。
在晏子殊的手背上慎重地落下亲吻,卡埃尔迪夫吩咐道:“送他到红十字会医院去,把这里炸沉。”
“是,主人。”梅西利尔鞠躬道,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抱起晏子殊,大步走向地下宫殿的出口。
梅西利尔将手里的盲人手杖递给卡埃尔迪夫,卡埃尔迪夫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暂时不需要再掩饰什么了。”
“是,主人。”梅西利尔收回了手杖。
柬埔寨,暹粒城地方医院─
风声?或者是螺旋桨发出来的噪音?晏子殊猛然睁开眼睛,心跳得很急!
雪白的天花板上,一具墨绿色的吊式电风扇,正“吱吱嘎嘎”地高速旋转着,视线聚焦以后,晏子殊有些茫然,他在哪?
抬起手,手背上插着输液用的针头,突然地,记忆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晏子殊想起了丛林,强烈的光束,佛像
还有
心脏像是被一把揪住似地绞痛,晏子殊捂住了胸口,奇怪的是自己被迷昏以后,痛的不是头部,而是心,“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又要骗我?
为什么心好难受
晏子殊深呼吸着,从白色的衣服和点滴架知道这里是医院,卡埃尔迪夫把他丢在了医院里,因为他已经毫无利用价值?
迷药的药效明明已经消失,身体仍然使不上力气,这种虚弱是由心脏的疼痛引起的,晏子殊紧紧地蜷缩起了身体。
紧邻病房的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晏子殊蓦地抬起头,以为是卡埃尔迪夫,结果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个子很高,穿着深蓝色的西服,红色头发,碧蓝的眼睛,像是法国人。
一个紧跟在后,模样瘦小的护士指了指晏子殊,就离开了,男人大步走进病房,用法语直截了当地说:“我是Interpol
总部的警员凯。鲁克斯,我找了您很久,这是召您急速回总部的电报。”
凯。鲁克斯递上电报的同时,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晏子殊看了一眼证件,接过电报。
“这是怎么回事!”全身的血液忽然间都凝固住了!电报很短,晏子殊有些头晕目眩,难以置信地再次读了一遍,“突然失踪?”
“是的,伊恩。亚伯特上将已经失踪整整一周了,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恐吓或勒索的电话,也没有组织出来承认是他们策划的绑架,我们怀疑上将阁下的离奇失踪,和他现在正在调查的军火走私案有关。”
“为什么这么认为?”晏子殊问道,还是难以接受,亚伯特上将一向谨慎,而Interpol 总部的安全措施是十分严密的,安全人员到底在做什么!
“上将阁下失踪前的二十分钟,接到了一通匿名电话,内容是走私军火的藏匿地点,当时我们即刻追踪了电话,发现那个号码来自纽约公共图书馆,是投币式公用电话。”
“就是说,无法找到打电话的人了?”晏子殊一脸冰冷。
凯。鲁克斯点了点头,“并不是每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摄影机,所以美国员警是无能为力。”
“仅仅二十分钟的时间,上将就不见了?”如此仓促的时间,晏子殊匪夷所思。
“上将阁下说他要亲自去确认一件事情,很匆忙地开车驶出了总部大楼,他在办公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说是给您的。”
凯。鲁克斯停顿了一下,说道:“上面只有两个字母M和C,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M、C?”晏子殊完全不明白,他更在意的是那个打匿名电话的人!
晏子殊的眉头深蹙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人是卡埃尔迪夫吗?
虽然卡埃尔迪夫曾经承诺要将军火藏匿的地点告诉他,最后却将他迷昏,而且还说了奇怪的话,是他陷害了彼得洛夫少尉?
为什么要这样做?卡埃尔迪夫在暗示什么?
暗示他亦是绑架上将的凶手?晏子殊混乱得很,突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
在佛罗伦斯的时候,卡埃尔迪夫虽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但是别墅里除了手机,没有其他可以和外界联络的通讯工具,所有电话都是内线的,得通过管家转接,别墅里也没有收音机、网路和电视,虽然有报纸,但那是义大利语的。
整整一个星期,他都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一步说,他不知道绑架案的发生,到处都设有间谍的卡埃尔迪夫也不知道?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