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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相随(25)

“你放心,我会好好尽兴的。”雪无垠补充道。

连咒骂都失去气力,欧阳子鑫十指紧攥着枕头,下垂的睫羽不断地颤抖着:“凌毅……救我!”

——砰!当!

就在雪无垠强扳着欧阳子鑫的后臀,想要进入的时候,屋子前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紧接着,一道黑影摔出窗台,”呀”地一声惨叫,就随横飞的木条丘、地砸在草坪上。

“嗯?”看清摔在地上的人是自己的手下,雪无垠脸色一沉,还未及拉拢衣衫,就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攻了过来。

“啊!”不及防备的左胸生硬地挨了一掌,雪无垠整个人被震得朝后飞摔出去,哗啦啦!直至栽入十丈开外的溪水中,那直捣心窝的强劲掌气,如若是普通人,早就五脏六腑剧裂,见阎王了!

有真气护体的雪无垠,两根肋骨骨折,噗地吐了一大口鲜血!

“首领!”紧随而来的小麦肤色的少年惊叫道,朝他跑过去,但是雪无垠没有看他,只是盯着岸上那已经盛怒到失去理智的男人——谢凌毅!

紧拧的眉宇下,那双深黑色的眸子里,完完全全是肃杀之意,毫不留情。比起身体所受的创伤,雪无垠看到谢凌毅用如此充满“憎恨”的目光,全然陌生的瞪着他时,那一刻,仿佛是万千枚尖刀刺过来,穿透肌肤,直接进入心脏,而所有的情感都化成了一声悲怆的哭喊!

“首领!我……”天澧一脸急切地来到表情呆怔的雪无垠身边,想要扶起他,同时也想要保护他,因为此刻的谢王爷真的会不顾及往日的情面,大开杀戒的!

但是雪无垠深感恼怒地挥开天澧伸过来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首领不需要一个背叛他的手下,天澧心里明白,他默默忍受着已被首领摒弃的痛苦,仍旧守在他身旁。

谢凌毅尚存着一丝理智,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欧阳子鑫,他转头,看到欧阳子鑫惊慌失措,正竭力地蜷缩着身子:“你不要看!走开!!”

见到谢凌毅的欣喜,很快被狼狈不堪的现状给冲溃,身体全裸着,不自然地打开着腿,被刺入金针的分身昂然着……太羞耻了!

“子鑫……”温柔又蕴含着无限心疼的低语,谢凌毅解开他手腕上的衣带,脱下自己的外衣,不顾他极力背对着自己,动作轻柔地裹在他身上。

“子鑫,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谢凌毅圈拢结实的双臂,紧紧地拥着不住发抖的欧阳子鑫,埋首在他的颈项里,低声道歉。

“傻瓜……”肩膀湿漉漉的,欧阳子鑫瑟瑟发抖的手一点点地抬高,终于抓住谢凌毅搂在他腰间的有力的手臂,泪流满面:“该哭的人是我才对。”

“毅!你当真要为了他,和我作对?!”瞪着这个从来不知眼泪为何物的冷酷男人,雪无垠的胸口中犹如翻江倒海,万般不甘!

“是。”谢凌毅毫不犹豫地答道,他抱起欧阳子鑫,当务之急是要替他驱除体内的针毒,刚才解开衣带时候,按诊了一下他的脉象,锋利的毒已经渗透每个血管,脉律杂乱且十分虚弱,子鑫却还能保持着清醒,可见其意志力有多强。

竟然一点迟疑都没有,夏国王位难道不是你毕生追求的东西吗?雪无垠不由怔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谢凌毅抱着欧阳子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首领!是我的错,求您放过他们吧!”天澧很担心欧阳子鑫的安危,也不忍谢凌毅那日夜忧心忡忡的表情,所以才说出了欧阳子鑫被软禁在哪里,他无意伤害或背叛雪无垠,所以看见首领这样伤心,他真想一死谢罪!

“……他会回来的,我知道他离不开我。”雪无垠良久才说道,抬手擦拭着嘴边的血,银色的眼里透着不可捉摸的危险气息。

“首领!”

“滚开!”雪无垠怒不可遏地甩袖,被凌厉真气打到的天澧摔出老远,撞在柳树上。

“首……”眼泪滚落,天澧看不清楚东西,肩膀脱臼了,腿也很疼,他站不起来。

“下次再见到你,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雪无垠冷冷地扫他一眼,嗖地一下,跃离开了。

破晓时分,庆州港口。

因为西北方海上的战局街不明朗,百姓们的心头也像压着沉甸甸的大石头,时刻担心夏军会沿着海路攻打过来,到时候少不得抛弃现有的生意买卖,收拾细软财物,举家逃亡。

在这样的提心吊胆下,庆州热闹的街市景象早已不复存在,雄鸡已经啼鸣了三遍,街道小巷户户大门紧闭,就连临街的客栈酒肆也一样。

就在这寂静的时刻,百年老客栈“杏村”的大门被拍得直摇撼,“来了,来了!跟催命鬼似的!”睡眼惺忪的店小二一边穿上短褂,一边骂骂咧咧地跑出来开门。

“一大早搞什么?你没瞧见门口贴的告示呀?本店只开午市!”小二不满地道,才开了半扇门板,来者就疾步而入。

“我要一间上等客房,这是住店钱。”男人抛出一袋沉甸甸的东西,正好落在掌柜台上。

店小二手扶着门板呆立不动,吃惊地盯着男人那张无比英俊的脸、暗忖不像是本地人。

“愣着做甚!还不快招呼两位客人。”这不小的骚动也惊动了里屋的掌柜,这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拿起钱袋一掂量,乖乖!至少有二百两,在平时也少见出手这么阔绰的贵客!

“什么?两位?”这时候店小二才赫然注意到男子的披风下还包裹着一个年轻人,确切地说,是亲密地拥抱着他。

青年的脸也是少见的俊秀宜人,只是面色过于嫣红,满额浮着汗珠,见他双目微闭,呼哧呼哧喘息的辛苦样子,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样。

“要不要小的给这位公子请一位郎中来?”店小二好心地道。

“不用了,再备一些热水就行。”男人拒绝道,他打横抱起怀中步履不稳的青年,踏上通向二楼的台阶,店小二赶忙去给他们带路。

等一切打点妥当以后,店小二还很好奇地站在厅里,朝躺在里屋床上的青年张望,结果被男人不悦地一瞪,就吓得飞也似的奔下楼梯了。

“唔……”咚咚咚震耳欲聋的脚步声,让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欧阳子鑫睁开了眼睛,陌生的桃红色的床帐,让他微微楞了楞神。

“还很疼吗?”谢凌毅手持一杯加了细盐的温水,一边扶他起身。

“不……”欧阳子鑫小声地道,背后数道穴位被谢凌毅的真气封印,在体内四处流窜的针毒暂时控制住了,那折磨他好些日子的剧痛已减轻许多,只是……轻舔了舔水杯的边沿,欧阳子鑫就又想躺下来。

“喝这么点怎么行?你流了很多汗。”谢凌毅在床沿坐下,扶稳他的肩头后,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

“嗯?”欧阳子鑫困惑地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红唇就被谢凌毅吻住了!

“唔。”那温热的带着淡淡咸味的水顺着谢凌毅的舌头流下来,欧阳子鑫喉咙一动,不觉就全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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