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猛于虎(345)+番外
“娘娘。”门外突然传来安春急切的声音,“奴婢进来了。”
安春从来不是个没有规矩的,能让她这般慌乱,肯定是有大事。
谢玖顾不得张修盈,将视线转向推门而入的安春身上,她胸口起伏不定,脸上微红,脸上是几乎掩饰不住的震惊。安春反身关门,快步就到了谢玖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奴婢给浮碧轩送完贺仪,在回宫的路上碰到了尚方监押着昭阳宫的人,奴婢找了几个相熟的打听才得知,”
她忽地深吸了口气,将声音压到谢玖不全神贯注根本就听不到的程度。
“昭阳宫似乎搜出了不得了的东西,现在整个昭阳宫都乱了,除了皇后都抓了。”
不得了的东西?
谢玖下意识就想到张妃曾对皇后使过,陷害她的魇胜之物。
一计两用?
是哪个这么没新意?
张修盈见突然出现个宫女一脸好大秘密的模样在谢玖耳旁低语,连她就在谢玖脚边都听不到,好奇心驱使之下便一个上前凑了过去,谁知手一碰谢玖身体,只觉像有一股力往外推似的,她一个不稳就被震退了两步。
谢玖被张修盈这么一闹反而回了神,摆手示意安春出去。
“娘娘,可要奴婢出去打探?”安春低声问。
谢玖摇头,“这么大的事,迟早会传出来,咱们就别伸头了,你注意其他宫里的动向。”
安春一向是惠妃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绝对不自作主张,她虽不明白惠妃的想法,却知道听话总没错。话说回来,惠妃身边有个不着调的花真时不时地犯二,她再没事儿自找麻烦,惠妃也是够悲催的了。
“奴婢知道了。”
安春还没走出门,花真的声音就已经出现在外面,干净清脆,没半点儿异状。
“让花真进来。”谢玖吩咐。
于是安春退出门外,将花真推了进屋。花真俏生生走到谢玖面前,福身一礼。“娘娘,奴婢将饭菜送到含章殿了,不过皇上正忙于政务,高总管也忙的没空见奴婢,连书出来接的食盒。”
谢玖点点头,“你看含章殿可有往日有何不同?”
花真犹豫片刻,道:“奴婢就是觉得连书今早在浮碧轩说的没错,含章殿……气氛真不是一般的压抑,奴婢觉得那些宫女太监连大气也不敢喘,以往还和奴婢打招呼什么的,现在连眼皮都不敢抬,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她心想,她家娘娘没去的选择是太对了。
把皇帝哄好了还好,哄不好,连带着她们跟去的宫女都得吓破胆。
她是亲眼看见那阵仗那气势了,让人看了都胆寒,由此她几乎是认定了,能在含章殿天子近旁的都是汉子,不是男人胜似男人!
谢玖微拧着眉,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花真出去。
帝后昨天撕破脸,今天就在昭阳宫搜出了东西,这是个什么顺序?怎么就突然搜了昭阳宫?
这个时候下皇后下手……感觉整个节奏都不对。
太后一向针对皇后,可整体是与皇帝的利益一致,在皇帝还没点头,至少没默许的情况下不可能冒冒然用自家侄女用过的老招就往皇后身上套;秦妃昨天还在拉拢素锦要对她下手,素锦今日一早被撵出宁安宫,转眼昭阳宫就搜出‘不得了的东西’?
秦妃这也是用张妃的老招?
宫里的人都是怎么了,想个新招式有那么难吗?
难道她们不知道这是要写入史册的?就算以后事发漏了,起码不是落个拾人牙慧的名头啊!
“谢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神秘啊?”张修盈从被弹飞的震惊中回过神,离了谢玖有一丈远忍不住问道。
谢玖似笑非笑地道:“据说昭阳宫搜出了了不得的东西,是什么还不知道。”
“了不得的东西?”张修盈忽地瞪大了眼睛,“我去看看,等我回来告诉你啊!”话音未落,飘飘忽忽就从窗子飘了出去。突地,只听她一声尖叫:“啊,鬼啊!救命!”
果然,不到片刻就见舒宜一脸秽气的表情晃悠着飘进来,气的八字胡乱颤。
“宫里的小姑娘没礼貌,自己就是鬼还怕鬼,活该吓死她!”
估计张修盈是一时没注意,让舒宜的丑给吓的魂飞魄散了。不只谢玖知道,想来舒宜也明白个中原因,所以才更气。
“她就是那个被夺舍的张妃,你别欺负她。”谢玖忍不住笑,叮嘱舒宜。别看舒宜长的丑,鬼缘是真不错,要不然当日也不会为绿云出头,振臂一呼有不少小鬼出头大闹昭阳宫。
☆、284 白日梦
傍晚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天空乌云密布,天色比往日更暗。
可含章殿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早早点燃烛火,亮若白昼。皇帝批阅奏章的后厢昏昏暗暗,没有一丝亮光。皇帝把自己关在里面什么吩咐没有,外面高洪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不敢轻易打扰。
高洪书怀疑皇帝这神经病是要大发。
昭阳宫搜出那物,自尚方监呈上来,皇帝几乎把屋里能砸的全砸了,连他一向喜爱的铜狮纸镇都砸破了一个小角,只有惠妃送来的食盒摆在桌案上反而幸免于难。
皇帝将他们全部骂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了血色,满脸乌青,如果不是那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还清醒着,高洪书都想叫惠妃过来驱鬼。
皇后一向温婉示人,高洪书昨天随皇帝去昭阳宫只以为是皇帝单方面打皇后的脸,好好撒撒火也就罢了。谁知皇后战斗力破表,寸步不让,激\烈到他最后都想爬出去以保安全,免得战火一处触发,生生把他给烤焦了。
皇后是宁可撕破脸,甚至不惜借口凤印丢了,要皇帝搜查全宫所有来往人员,也不在杨妃晋位诏书上盖印。
高洪书估计皇帝也没想到皇后变了脸之后竟是个战士,一度竟让皇后呛的只有呼呼喘的声音,脸上就跟涂了红颜料似的,小半个时辰都没下去。高洪书几番拦着,皇帝才没冲上去掐死皇后。
当时他只有一个想法,特么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做太监也就罢了,还给这么一家子神经病做太监!
下辈子,他就是宁可当头骡子,也不进宫当太监了,他只怕皇帝以后不清算要他命,估计他也会自己死自己,太刺激了。
一众宫人都眼巴巴地瞅他。想他拿个主意,皇帝在屋里玩自闭,一天不吃东西也还罢了,万一什么时候饿了。皇帝吩咐一声就能吃上。他们这伺候人的吃饭睡觉都定时定点,吓一天胃早就空了,问题是皇帝不吃,高洪书也不敢吃,高洪书不吃,他们也不敢吃。他们一边担惊受怕,一边还要干活呢,哪受过这个?
皇帝以前生气也有时有晌的,怎么今天就拉长阵线,现在还不撒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