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屋里的曹畏却突然道:“这女人,眼光实在不行。”说着,那嘴角还少见的翘起。一双眼轻轻的扫过那窗户,随后又落回到手中的地图上。
悠然正暗乐呢,听这男人这么说,不由的一撇嘴,无所谓,反正这男的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于是转身踏着脚步离开。
那曹畏听着重重的脚步声,嘴角直抽。
悠然回到家里,一家人吃好晚晚,那双儿又拉着她一个劲的问:“大哥喜不喜欢那件衣服啊。”
“他又没说,我哪知道啊?”悠然回道。
“你怎么不问呢?”双儿有些急。
“问不出来”悠然实话实说。
唉,唉,唉,大嫂,大哥以前是有些冷淡,可娘说了,女人要以柔克刚的嘛,大哥最听不得人说软话了,只要你说几句好话,他就很好说话的。
双儿说着,脸颊有些红扑扑的。
悠然听双儿这番话,还真稀奇了,一些胆小羞涩的双儿居然能说出这话,看来,曹夫人的教导很成功啊,便取笑道:“原来,我们家双儿已经学会了御夫之道,看来,以后牛四就只能成为双儿指下的绕指柔。”
“大嫂,说你呢,怎么又扯到双儿身上。”双儿的脸更红了,不依不饶的推着悠然,跟悠然掀起娇来了。
“好了,好了,这马上要嫁人的人,还撒娇。”悠然刮了双儿的鼻尖。
这时,礼小子抱了一大叠对联过来:“大嫂,帮我看看,怎么样?”这小子有些小得意。
悠然看了那一叠子,还真不少,又翻了翻便笑道:“我们家礼哥儿写的,那自是没差的,只是,礼小子,你写这么多干嘛,咱家里似乎没这么多的门吧。”
“这可不全是咱家的,还有隔壁铁匠的,另外还有前街胡伯家的,还有。。。。。。”礼小子一一指给悠然看。
悠然看着这一大串,不由的拍了拍脑袋,这小弟太爱现了,谁只要夸他两句,他便得意的忘了形,这么多对联,别的不说,光纸都要耗去不少钱吧,这小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过,悠然想是这么想,却也并没太在意,过年,也就图个大家乐呵,街房邻里的,图个大家高兴,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现在不差这俩小钱。
“明天记得给各家送对联的时候,要讨碗猪血汤喝。”悠然笑道。
这清水县有个习俗,过年边窜门子,都会拿猪血汤待客,图个吉利,那猪血切成薄片,再加上萝卜片,一煮一大锅,香喷喷的。
“哼,人家的猪血汤哪有大嫂煮的好喝。”礼小子昂着脸道。
“就是,娘亲煮猪血汤最好喝了,连小黄都喜欢。”小石头也挤到悠然面前,一副小马屁精的样子,不过,这小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果然接下来又道:“娘啊,炉子上还炖着猪血汤,小石头再喝一碗行不。”
“那让娘亲摸小肚子,莫是肚子还鼓着可不能喝。”悠然拉过小石头,果然,这小家伙肚子还鼓腩腩的,今晚吃的是饺子,这小子吃了不少。
小石头听到娘亲不准,倒也听话的没太闹,而是拍拍肚子:“嗯,那小石头明天喝。”
“好。”悠然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随后,一家人又闲聊了几句,然后各自烫脚睡觉,小石头则抱了他的小枕头去跟礼小子挤,礼小子最近在学校里学了一种生肖棋,以天干地支为顺序,以五行相生相克来定输赢,说实在在,这东西,礼小子一开始要教悠然,不过,那个天干地支,和五行相生相克就把悠然绕的头晕,死活也不肯跟礼小子下,双儿则更是没兴趣,最后,礼小子只得拉着不懂事的小石头。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学得个鸡同鸭讲,不过,两人倒是下的挺有劲,只不过老看到礼小子抓狂就是了。
于是,这些天晚上,小石头就跑去跟礼小子挤床,两个人窝在被窝边上,下的不亦乐乎。
而惯例的,悠然在临睡前都要去检查一番,帮两家伙盖盖被子,检查一下火烛。
这会儿,悠然查看好一切,又回到屋里,缩进被窝,又想起白天和云先生的事情,便久久不能入眠,一直睁眼到半夜,这才有些迷迷糊糊。
而就在这时,外面院子,大黄的低吼声让她一阵激灵,便猛的坐了起来,大黄的低吼声,在这静夜里格外的清晰。
怎么回事?大黄发现了什么?悠然连忙穿衣起来。然后掌着油灯,小心的出了大厅,打开门,却见那院中,大黄正朝一个黑影扑去,那黑影一声闷哼,倒在地上,几个侧翻就朝悠然这边来。
“还不快叫住大黄。”那人冲着悠然道。
这,曹畏又冲着院墙外挥了挥手:“去把路上的血迹清理掉,小心,不要叫人发现。”
“是。。。。。。”外面响了两声应声,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一阵风过,悠然闻到一股子扑鼻的血腥气,不由的惊叫:“你受伤啦?”
曹畏急喘了一口气,然后才有些暗哑的道:“快。扶我进去,吹掉油灯。”
第九十二章 战场综合症
灯吹灭了,屋里黑漆漆的,只有曹畏粗重的喘息。
此时外面,远远的传来一阵去犬吠声,只是随着脚步近了,那犬吠声反而没有了。
悠然这间房间,外面紧邻着一条小街,此刻悠然紧靠在窗边听着外面,风隐隐约约传来的人声。
“怪事了,狗到这处怎么不叫了,还把尾巴夹着,真是奇怪。”此时,悠然家宅子的外面小街,四个黑衣人每人手牵一条狗在四处搜索。只是当他们转进这条小街时,那四条狗一个个禁声,还夹着尾巴,再也不肯上前一步,那狗身还有些微微发抖。
说话的是四个黑衣人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
“真是的,几条狗都这样。”另一个黑衣人抱怨着。
就在这时,先前说话的人声突然的大声了起来,那手指着前面不远,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惊恐的意味:“天哪,那是什么?狗王吗?”
几个人随着他的手势望去,只见前面街上,淡淡的月辉下,一只差不多有半人高的大狗静静的站在那里,昂着头打量着自己这一行人,一只眼睛远远望去黑漆漆的,而另一只眼睛却源泛着淡淡的绿光。
“天哪,哪里是狗王,是狼,这不会就是前不久,咬死那两个猎人的狼吧?”又一个黑衣人声音有些发抖的道。
“定是那只狼,这只狼可凶悍了,报复心又强,我想,那受伤的人不会在这里,有这狼在这里,谁还能从这条路过去,咱们快走,要是惹的这狼悍劲一起,咱们四个人四条狗都不一定能逃得了命。”
“还四条狗呢,这还是狗吗?如今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其中一个气哼哼的踢了踢身边那夹着尾巴的狗。
“这狗见到狼,能不怕吗?我们小心点,慢慢朝后退。”另一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