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悠然起床的时候,双儿已经烧好早饭,而礼小子则带着小石头和小黄探了一圈山林回来了,还带回了几根山药。
因此,早餐的桌上,就多了一道蘑菇山药片。
“大嫂,等吃过饭,我把咱院子爬在篱笆上的那些个金银花给采了,等晾干后,可以卖到药店去。”边吃饭的时候,双儿低声的道。
“什么金银花?”悠然顺着双儿的手指看去。不由一阵讶然,植物这东西,你若是天天盼它长,你会觉得它长的很慢,可若是不注意了,却会无意中发现,这丫的偷着长。
一段时间没注意,原来她种的那荆棘围墙已经长密实了,再不似先前的狗啃样儿,而那荆棘上面,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藤子,上面开满了对生的长柄儿小花,白的一对,黄的一对,将整个荆棘篱笆装点的十分漂亮,还惹了一些蝶儿蜜蜂的来凑热闹。
难怪最近几天,她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顺着藤蔓找到主杆,才发现,这正是当初她挖了来绑荆棘的,后来就顺手种在了一起,还浇了点神水。
没想到居然是金银花藤,这花开的不是一般的多啊,难怪双儿想着卖钱了。
“嗯,你看着办吧。”悠然点头。
吃好早饭,悠然想着该去楚王府给凤凰木冶病了,于是又用那碗里的神水配上一些草汁,算是特制的冶病药水了,用瓷瓶装好,然后叮嘱双儿几个在家,就捧着那株金佛兰下了山,又到苍伯家的牛棚里牵了毛驴出来,一路得得得和赶去县里。
红袖今天一早的起床气不小,只因为,昨晚上,自家的爹和娘又争吵了一宿,一早爹就气哼哼的走了,而娘就坐在一边抹眼泪,那心便十分的烦燥,因此,出来见悠然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嘴里还恨恨的道:“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看似为自己的娘打抱不平,可实则悠然却是知道的,另有隐情,之前悠然去后院看权叔金嫂他们时,金嫂就神叨叨的说起了东家一家人的八卦。
听值宿的工人说,昨夜,东家和东家老爹为了娶妾的事闹了一宿了,而东家大小姐更是为了楚王和花魁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来后院杀了几只鸡泄愤。
所以说,红袖的话有八成是冲着楚王的,少女情怀,一厢单思,那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悠然笑了笑,自然不会去接红袖的话,而是把那盆金佛手搬上桌。
红袖看了看那盆金佛手,有些意外:“你还真救活啦。”那红袖绕着花盆看了一圈,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回,她在姐妹圈里可有面子了。
“给你,这是当日赌注的五两银子,说好了你救活它,银子就是你的,这里还有四十个钱,是卖小说的。”红袖将银子和钱塞到悠然的手里,又道:“那杜家小姐的故事写好了吗?我几个姐妹天天再问我。”
“最近家里发生了点事,还没写,我这两天有空就写,写好了就给你拿来。”悠然收好银子,就牵着毛驴告辞。
“什么事啊?看你挺急的。”红袖好奇的问。
“我揭了楚王府的榜,这会儿要去楚王府冶那凤凰木呢,可不敢耽误。”悠然道。
“什么?是你揭了楚王府的榜啊?”红袖一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怎么了,有问题?”
“你不知道吧,城里的赌场可是开了局了,赌你能不能救活凤凰木,得到千两赏银,似乎大家都不太好看你,城里的几个老花匠说了,那凤凰木已有两百余年,其实是寿终正寝,此是命数,人力不可挽回。”红袖道。
“还有这事?”悠然回头,想了想,从身上拿出刚才红袖付给她那五两银子,递给红袖道:“这样吧,你帮我下注,就赌我能冶好。”
“你就这么有把握?”红袖接过银子,好奇的看着悠然。
“你买就是了,对了,如果,你想赚点零花钱,也可以买一点。”悠然说着,朝红袖扬了扬手,就骑上毛驴,朝着楚王府去。
红袖看了看手上的银子,又看了看那盆生机盎然的金佛手,一咬牙,就赌一把,说着,抄起荷包就朝着赌坊去,这丫头的赌性其实也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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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戏
接下来几天,悠然便一头钻在楚王府的后花院里,天天围着那株凤凰木打转,看着挺忙活,其实一切不过是表相,她一天真正做的事不过就是给那凤凰木浇上些兑了神水的草汁。
但甭管别的,有效果就好,几天下来,楚王府的上上下下都传遍了,唐家嫂子还真是能人,难怪敢揭楚王府的榜。
几天的功夫,那凤凰木上的黑块已变淡了好多,树稍上也爆出了几个嫩芽。淡黄绿的芽叶尖儿,跟雀嘴似的,较之之前的死气沉沉,谁都看得出,凤凰木又有了生机。
城里的几个老花匠也听到了消息,都上门请见,老太妃也乐得给凤凰木做了个专家汇诊,几个老花匠做了一翻研究,最后不得不承认,凤凰木确实在好转,只要在细心照料,假以时日,回到过去的全胜状态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下,算是服气了,摇头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悠然则在琢磨着她是不是该去找红袖要银子了,她可听说了,这回赌坊的赔率不小。
不过想想,因为她不敢冶的太快,那用神水的时候是稀释了再稀释,凤凰木如今也仅是有好转,还不能说完全冶好,估计赌局的赔付还需王府以及各花匠们最后做出的鉴定,没这么快吧,想着,还是过几天再去找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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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边燃起了火烧云,映得到处一片红通通的,悠然骑着毛驴回柳家村,如今这毛驴算是被悠然的加料嫩草给收伏了,叫它往东,它绝不往西。就是那脾气见长,追鸡撵狗的,有时还敢跟马赛跑,跑的那叫一个欢,简直没有一点做毛驴的自觉。
到了柳家村。
将毛驴牵到苍伯的牛棚里,悠然又去割了些草,再洒上一些神水,那毛驴“吁……”的一声长嘶,打着蹄儿,使得悠然能清晰的感受到它那欢快的心情。
那毛驴儿啃着那些草,别提多带劲儿了。
“唐值娘子,没想到你养驴也是一把好手啊,我这头癞痢驴这些日子被你养的如此神骏,那精神头儿,一般的马都不一定比的上。”苍伯笑呵呵的道。
“哪里,我也没怎么管它,都是它自个儿找食,我想啊,这牲畜这东西,就得让它有活儿干,这精神头才足,估计以前大多关在牛棚里,给闷的。”悠然道。
驴还怕闷?有这么一说吗?苍伯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