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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书)(162)+番外

但现在走在夜色中,看着周围斑驳的树影,夜幕上的繁星, 听着小梨的话,绝望就那么硬生生的涌了上来。

划过衣摆的风明明是暖的,但她的手指却是彻骨的冰。

“姑娘……”小梨被阮沁阳的语气吓了一跳,扶住了她的胳膊, “你别吓我。”

阮沁阳摇了摇, 没再说话, 躺倒在住处的榻上, 阮沁阳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反而睡不着,睁着眼听着外头不知道是什么虫子的鸣叫。

书里面原主遭受的那些事情,她是怎么都忍受不了的,如果让她经受一遍,她宁愿现在先自杀。

但一想到死,阮沁阳脑海里就会浮现赵崤的眼神,为什么就觉得一切不该是这样,为什么就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那么的熟悉。

揉了揉脑袋,她到底是忘了什么,明明清楚的记得书里面的情节,但脑子里时不时会跳出这一切是不对的想法。

想久了,脑子里甚至会闪过赵崤温柔朝她笑,抱着她晒太阳的画面。

温柔的笑?

阮沁阳怔了怔,努力去回忆刚刚脑子里的画面,赵崤嘴角上翘,眼神不复她见到的阴戾,揉入了日光金色的碎片,抱着她低哑地一声声叫着“沁阳”。

微冷的声线柔情蜜意,恨不得把怀里的女人融入骨血。

阮沁阳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骤起,她这是太惨了脑子要精神分裂了不成。

竟然能臆想出那么个真实的画面,还觉得熟悉,觉得还觉得真实。

呜呜呜,真想死。

隔日,大约是老天爷感觉到了阮沁阳的求死心,给她找了件能支撑她活下去的事。

阮沁阳蹲在笼子里百无聊赖,看到有侍卫进来,那点羞耻的心也没了,睁着眼看着进来的人。

如花美人一双水眸灵气十足,穿着轻薄的夏衫,白皙的脖颈系着一根纤细红绳,红绳沿入衣裳,让人想入非非。

侍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赵崤注意到了,不知道怎么心里又丝丝不豫涌出:“转过去。”

没指明是谁,阮沁阳听到赵崤的声音就知道说的是她,移动身体背对两人。

因为紧紧拢着衣裳,阮沁阳背部的布料紧绷,杨柳细腰,勾勒出起伏饱满的身段。

赵崤拧眉,不知为何更不舒服。

“殿下,镇江侯求见。”

阮沁阳本来额头懒洋洋抵在铁杆上,闻言竖起了耳朵。

镇江侯那不就是她这身体的父亲。

不止是原主的父亲,还是赵崤的养父。赵崤没认祖归宗之前,一直都住在镇江侯府,唤镇江侯父亲。

不过虽然叫了二十年的父亲,但赵崤对镇江侯却没有半点情分,他性情冷,而镇江侯又顾忌着他是皇子皇孙不敢与他太亲近,所以两人也就比陌生人好一些。

说不定还不如陌生人,书里没说,但她想要是一个孩子长在一个家里,爹娘全都待他疏离,父母不像是父母,估计孩子心理也是恨的。

赵崤成了现在这副变态性子,估计跟他小时候的成长环境脱不了关系。她记得书里面因为镇江侯纵容原主杀害女主,惹怒了赵崤,最后阮家全灭。

他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挑起了他亲爹明帝对阮家的怒火,然后一步步的让阮家陷入绝望,最后灭了阮家一族。

怎么就那么变态。

别说镇江侯也是女主的爹,赵崤连原主五岁的弟弟都没放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女主报仇,还是单纯心理扭曲,找了一个借口发泄变态的欲/望。

不过说起来了,她心理也挺强大的,跟那么个变态同处一室,她想死想了几遍,

竟然都没真自杀,唯一一次失去意识晕倒还是被赵崤脚踹的。

“殿下,镇江侯去宫里请了旨,要把侯府之女阮沁阳接回去。”

说着,侍卫忍不住瞟了眼笼子里阮沁阳。

人抓来,镇江侯就上京了,只不过皇子府铜墙铁壁进不来,陛下又不见他。如今陛下给了口谕,应该是觉着都那么多天了,主子应该折磨够了,让主子把人放了。

那阮姑娘虽然是主子心爱之人,但毕竟是阮家的人,人家亲父都不在意,主子又怎么能把人一扣再扣。

“镇江侯?”

赵崤重复了遍,音调不高,但低哑的声音听到阮沁阳的耳朵里,说不出憷人。“他来了,他那儿子来了吗?”

阮沁阳心尖一跳。

“镇江侯带了他的嫡子,安置在别院。”

“哦……”赵崤拉长了音,想起阮姀被欺,那个小儿也插了一脚,他脚边的笼子还空了一半,可以再塞一个。

“哥哥,是我一个人的错。”

阮沁阳的大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想到阮晋砚可能会被赵崤伤害,眼睛发酸心揪成了一团,“我乖乖让哥哥折磨,哥哥能不能放过砚哥儿,他还是个小孩子,都是听我的话。”

阮沁阳蹲在笼中,仰望赵崤,眼里满是祈求。

触到她的眼,赵崤沉黑的眸子微闪:“既是你在意的,我不是更该五马分尸,让你尝尝切肤之痛。”

赵崤的话里没有半点转圜。

阮沁阳的心仿佛被谁用手狠狠的握住,难受的眼眶含泪。

她也不晓得她这是搞什么鬼,明明都自身难保了,阮家人又不是她的家人,而是原主的家人,她着急上火个什么。

“求你……”阮沁阳伸手抓住了赵崤的衣摆,“哥哥,求求你。”

赵崤低眸看着那双没血色的手,沉默半晌,突然启唇:“你不是说只在意我吗?”

一旁低头等待吩咐的侍卫惊讶地睁大了眼,视线偷偷扫过两人,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在意哥哥,但是总不能完全不顾及家人,他们与我血脉相连,哥哥你去辽东,砚哥儿也是时时刻刻念着你。”

“呵。”

赵崤挥开了阮沁阳手,把桌上的钥匙扔到了脚边:“出来。”

扫过她身上的衣裳,心里那股莫名让她换衣服的想法被他硬生生的压制了下去:“你等会与我一起见镇江侯。”

她要见这身体的亲爹。

阮沁阳怔了下,点头:“我会告诉爹爹,我只想跟哥哥在一起。”

两人对话自然流畅,侍卫却是跌跌撞撞的去传达主子意思。

以前他觉得他挺明白主子跟阮沁阳的关系,就是没认祖归宗之前,主子也不喜欢阮沁阳这个妹妹,而阮沁阳也怕主子的很,能不叫他就不叫他,从未像是今天这样软绵绵的叫哥哥。

带着哭腔,把人的心都叫化了。

侍卫走后,阮沁阳要了帕子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没有镜子,只能用手指摸了摸眼下,觉得微肿到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跟镇江侯说。

赵崤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触到她红肿的眼睛:“以后少哭,不然杀了你弟弟。”

阮沁阳抖了下,看向面无表情的赵崤,她倒是不想哭啊,不就是面前这个人非要折磨她,让她除了哭没有其他发泄的方式。

“哥哥是说我只要少哭,你就不会动砚哥儿他们吗?”